第二十二章 天界之战

金光褪去，一如之前。然而神族大军已经发动，这些普通神族虽然达不到六星上神，但实力普遍相当于人间中高阶修士，凭借着神族的超人天赋，地利优势和军阵加持，人人都相当于顶级修士。神族兵士数量足有数万，人人披坚执锐，甲光耀目，在魁予敖胥水碧三位天尊和大量上升的带领下，踏着雄壮步伐冲向钱恒等人。神族大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凭借数量的绝对优势，击溃敌人。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冲锋，重楼也骇然色变，他很清楚，就算是他落在这无边军阵中，也绝对无法幸免。洛书虽然被钱恒用昆仑镜对冲，但并不能动摇它对六界上万年的压制，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是他，也不可能挡住如此多的神军。神界之所以能稳居六界之首，至少有三成要归结于数量庞大的神族大军。他望向钱恒，满脸好奇，这场面钱恒要怎么应对呢？钱恒微微一笑，“我初出茅庐时，凭借一种奇术无惧围攻，但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反而不敢再用，不过到了如今，我了悟前尘后世，又能够使用这项能力了。”他的手中浮现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光球，须臾间就膨胀到拳头大小，随即手腕一抖，将光球甩向天空。“彭！”一声并不明显的响声，伴随着却是温柔而又和煦的暖光，这光如同日光般浩瀚，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神界。神界其实是依附于人间的一个超大型亚空间，面积大约相当于大半个欧亚大陆，而这点距离对光速来说，连一秒都用不到就能通达。释迦摩尼和九天玄女看到了钱恒的动作，立即感觉不对，虽然他们一时猜不到钱恒究竟意欲何为，但一定不是好事，两人想要阻止，但却没有成功——钱恒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下一刻，他们就知道了无限之光的作用。上神以下，所有没能成为真正仙神的神族，全部面目狰狞惨叫嘶吼起来，他们每个人气息都极度衰微，仿佛风中残烛。仔细观察，更能看出他们三花凋萎、衣裳垢腻、腋下出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而这些状况，正是天人五衰之相。神族源自天地伏羲以自身灵力培育的生神树，所有神灵都是生神树果实所化，只要不动凡心生儿育女，就能长生不老永享安乐，直到时光尽头。然而神族也并非不死不灭，如果他们呈现天人五衰之相，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生命末路，到了这个地步，除非能够受封正神，不然必死无疑。不过一般情况下，神族根本不会出现天人五衰，眼下的情况，意味着整个神界神族都已经走到寂灭边缘，这完全出乎了神族高层的意料。钱恒的声音响起，“诸位不必太过担忧，瘟疫之灾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虽然他们看起来快死了，可只要我不同意，他们无论如何都死不了。”释迦摩尼等天尊上神仔细检视自身，发现自身并无异样，明白了钱恒这一招八成对仙神无效，纷纷放下心来。九天玄女冷笑一声，“怪不得阁下只有百人就敢闯入神界，果然是艺高人胆大！”钱恒微微一笑，“事已至此，不知道诸位上神是否改变主意？要知道如今数万神族的命运都取决于你们的抉择。”钱恒的威胁相当有效，剩下的仙神跟倒伏在地挣扎不断的神族沾亲带故，根本不可能无视他们的生死，于是纷纷望向做主的释迦摩尼，眼神中满是期盼。伏羲虽贵为天帝，可归隐不理世事已有数千年之久，如今新生的神族并不认识他，更不会对他忠心耿耿，此刻他们更希望自己的亲朋好友能够安全。释迦摩尼能够感觉到众人的期盼，但他直接选择了无视。“神族是天帝所创，自当为天帝效死，阁下尽可以动手。”诸神一阵骚动，但最终还是平息了下来，天规森严，不容置疑，早已经刻录在神族之人的血脉之中，若是平时或许还有人求情，但如今生死关头，他们还是选择了团结一心。钱恒略有失望，挑拨没有成功，接下来就只能以硬碰硬了。“那就出手吧！”话音刚落，两方就已经冲杀在一起。钱恒一马当先，魔剑阎帝迸发出恐怖剑芒，向着释迦摩尼刺去。释迦摩尼刚刚调用神界之力，凭空挪走了倒伏在地的神族病患，所以慢了一刹那，面对七星级的超神器锋芒，只能将神足通运转到极致，一刹那间就穿越万里之遥，避开了当胸一剑。钱恒得势不饶人，继续挥舞魔剑阎帝，不给释迦摩尼翻盘的机会。他的实力本来比释迦摩尼弱一些，释迦摩尼已经达到了天尊的极致，而钱恒只能说刚刚踏出天尊，不过凭借装备碾压，释迦摩尼反而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借助自身对神界的熟悉，不断挪移逃脱。两人对战的局面就是整个局势的缩影，双方各自百人的对决，绝大多数也呈现出相同的状况。九天玄女、夕瑶、水碧、敖胥、魁予五大天尊分别对上了李沉舟、李寻欢、萧峰、步惊云、杨过五人。李沉舟凭借轩辕圣剑与九天玄女分庭抗礼，打得星火四溅不可开交，一时半会看不出谁占上风。但李寻欢四人却不同，他们对手比九天玄女弱的多，几人凭借着钱恒给他们的六星神兵，占据了一丝上风。到了石破天，燕飞，传鹰等还没有证就武道真神的武者战局中，这些天纵奇才面对神族上神时，更是奇招迭出，打得对手左支右绌狼狈不堪。重楼看的渍渍称奇，他纵然逞凶六界，可依然对无名慕应雄等人的招数赞叹不已，如果限制自身功力，只凭借武艺技巧厮杀，他自认自己也没那么容易击败这些武人。不够这一切都在钱恒预料当中，他从重楼处知道了神族上神功力境界虽然深湛，可由于经历了数千年的和平生涯，斗战经验和技巧必定极端贵乏，因此才对这场战斗深具信心。无名、传鹰、谢晓峰这些天纵奇才在得到了海量的资源和时光浇灌后，纵然还没能证就武道真神，可也绝不是一般凡人，加上钱恒赠送的神兵，即使在正常的世界，他们都有一丝斩神可能，而到了这被洛书限制的世界，他们注定大放异彩。百余场激战，纵然每一场战斗的余波都微不足道，但叠加起来也不容小觑，此时整个神界都微微颤抖，所有建筑物都震荡起来，仿佛发生地震。重楼扫视一眼，看到神族和联盟所有人都已经大打出手，唯有自己一人无人问津。他苦笑一声，“为什么这么巧合？”说话间，他来到了天帝神宫面前。在这巍峨高大神圣肃穆的宫殿前，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吱丫一声，神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重楼对来人行注目礼，“我应该叫你景天还是飞蓬呢？”景天咧嘴一笑，“飞蓬是我，景天也是我，这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你叫什么都行。”重楼恍然，“这到也是，不过既然你没有恢复前身的容貌，那我就还称你景天吧。”“当然可以。”景天伸出手指，指着远方，“上次你我在人间切磋，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打起来束手束脚，你我都没有过瘾，今日既然遇见，不妨去那空旷处打一场？”重楼微微一顿，“恭敬不如从命！”……钱恒一剑挥空，没有命中释迦摩尼，立刻加速穿空，来到了一片荒原。仰望四周，居然没有发现释迦摩尼的踪迹，唯有一棵接天连地的高大神树熠熠生辉。“这应该就是神界的生神树了？”钱恒自言自语，跨步走到树前，似乎想要仔细观看。生神树是神族的根基在六界中算是众所周知，掌握了生神树，也就可以掌握大多数神族之生死，即使成就上神乃至天尊的神族，同样会被生神树影响，如果这真是生神树，那只要钱恒稍微干扰，就可以结束天帝神宫前的混战。然而就在他踏入神树之后，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地面仿佛深渊，爆发出强劲吸力，锁住了他的身体。蓝紫青红黄五色光芒骤然爆发，浮现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五色丝线，相互轮转变化，将钱恒牢牢封禁在内。此时神树也剧震不止，外层脱落，露出了内部，那赫然是一条九爪神龙。钱恒一眼便认出了它的身份，正是衔烛之龙。在衔烛之龙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释迦摩尼，另一个浑身鬼气森森，头戴五彩冕旒，身穿纯黑衮服，这幅形象，无需介绍钱恒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正是鬼界之主阎王。“这五灵镇邪阵效果果真不凡，也不枉我找来五灵珠，布下这个陷阱。”释迦摩尼面带微笑，为自己的布局赞叹。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就做了成百上千的方案，而这五灵阵陷阱，不过是其中之一。在见到钱恒之后，他就通过术算判定了灾劫源自他一人，只要除掉钱恒，那么神界就能大获全胜。于是他通过种种手段势弱，并且引诱钱恒亲自出手对付他，最终将钱恒引到了陷阱处。此时钱恒被五灵阵定住身形无法移动，只能被动承受攻击，纵然他能挡下自己和阎王两位天尊的杀招，也决然挡不住衔烛之龙的攻击。“邪魔受死！”释迦摩尼现出丈二金身，纯金手掌朝着钱恒头顶印下，携带至无穷大力，势要把钱恒拍死当场。这一招，正是如来神掌最终式佛法无边，不过释迦摩尼的奥义跟钱恒曾经见过的不同，他这一招纯粹是绝对的暴力，把三维物体给拍扁，变成一张完全没有厚度可言的膜，只要无法做到二维化的生物，在这一招下自然必死无疑。三维物体二维化，面积之大也的确无边无际，正应了佛法无边一说。阎王的杀招看起来平澹无奇，他仅仅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钱恒身上某处点去。但随着他手指的接近，钱恒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逼近，似乎若是让对方点中，自己的生命就会随之逝去。这种感觉，钱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类似的能力，直死魔眼和死亡一指，这种源自法则的能力，相当不好对付。这两人的杀招已经极为恐怖，然而与衔烛之龙相比，却根本不值一提，作为六界事实上的第二高手，它比重楼还要强上一丝，而它的杀招，更是尽显霸气。衔烛之龙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钱恒，而钱恒周围的空间就开始破碎崩解，雷霆撕裂游走，地火风水轮番演化，一副世界毁灭之相。身处这种地方，要不了多久，就会跟时空一起崩碎，连复活都做不到。死到临头，钱恒拼命挣扎，可五灵珠组成的锁链却始终稳固，任他百般撕扯，也无法挣脱。释迦摩尼和阎王的杀招如愿命中了钱恒，然而下一瞬，两人的身影却消失无踪。科武宇宙紫界，阎王和释迦摩尼重重一招打在地上，激起层层烟云。斗转星移时空剧变，两人一身功力修为在环境的变化下，完全无法操纵自如。阎王刚要张口，突然一道照亮了半个星球的光柱朝着两人轰击过来，这光柱蕴含的能量超出了两人的想象，吓得两人魂飞魄散。下一刻，一道蘑孤云冉冉升起，半个大陆都在这一击反物质炮的轰击下震颤。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新的光柱再次亮起。炮击持续了数十次，大半个欧洲大小的地域地表都被高温化成了琉璃，攻击终于停止。明日香望着雷达上暗澹的小点，对着绫波丽和碇真嗣摆摆手道：“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啦，出发！”释迦摩尼遁出地面，望着如一望无际的熔岩大地，目光呆滞。在被轰第一炮的时候，释迦摩尼就察觉到要用真神本能，但即使醒悟的够早，他们两人的肉身也已经被轰碎，元神同样丧失了大量元气，于是只能被动承受后面的狂轰滥炸，此时已是油尽灯枯。阎王总算有空闲说出的他的疑问，“我们，怎么突然到来这个地方？”“因为，我上当了啊。”释迦摩尼一脸苦笑，对方的道行比他还要差一点，自己却被对方算计的死死的，望着天空上慢慢围拢的三个机甲巨人，他叹息道：“眼下，我们只能期望天帝陛下出手荡清寰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