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步步紧逼

管家听到对方愿意了解情况，一时间大喜。他很清楚自家的贵客有多么封闭，几乎连封地都不出，也很少见客。而且这帮贵客是出了名的强横，连官府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发出通知后也没有催促。“我马上去见您，具体情况详谈吧。”不多时，花蝎子就搞清楚了原委。原来是帝国发出了预警，近期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风险”，要各个星球正府高度重视。具体是什么风险，帝国没有宣布，小湖都没有在网络上找到相关信息。不过可以基本确定的是：事情绝对不会小，否则相关的预警不会这么含糊其辞。花蝎子可以一口拒绝，大家只是租客，没道理被征调。关键是古斯丁家都没人在清源星了，就算有人想征调他们，也得有那个权力才行。这也符合古老的规则：封臣的家臣，不是帝国的家臣。不过，规则该如何解读，也可以存在一定的争议。花蝎子心里有点不确定，于是果断地召唤老大。曲涧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赶来之后直接发问，“上一次征调，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管家的表情有点讪讪，“上次征调的时候，古斯丁家族尚在。”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官府不肯告知风险是什么吗？”“我们再三地问了，”管家非常确定地回答，“但是他们说，官府也不是很清楚。”“那就很遗憾了，”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只是租客，官府有告知义务。”“在确定原因之后，我们才会考虑出手……但也仅仅是考虑，而不是必然。”“好的，我知道了，”管家点点头，租客表态了就好，他们不用自作主张。不过他还需要确定一点，“那我们该怎么办？主家不在，最好您能给一个指令。”曲涧磊思索一下回答，“你们可以在领空上方巡查……大气层内就好。”大气层外，那就不属于封地范围了，他的目的是保护好封地——起码是有了姿态。这跟没接受征调，也没多大的区别……管家点点头，“好的，我们会接受您的指令。”管家离开了，克莱尔好奇地发问，“老大，何必理他们？”现在没了外人，曲涧磊回答得很直白，“我在考虑，会不会跟天地奇物有关。”“适当做一点姿态，他们也方便打探消息……这不是挺好的？”穆光真的不想掺和，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发话。“我也打探着消息呢，目前没有更多的信息……老大你怎么认为，它一定会找过来？”曲涧磊当然不能说自己的体质，“其实我是希望它来，能碰一碰是最好的。”“当时在拍卖场就想拍它来着，只可惜钱不太够。”穆光闻言也无语了，合着别人都看着危险的东西，你们竟然惦记着捕捉？其实他也清楚，对方是变相回避了自己的问题：这并不是天地奇物可能到来的理由。以帝国的疆域之大，星球之多，那东西出现在清源星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不过对方既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追问，所以也只是笑着发话。“老大你要说自己穷，那我可不就是赤贫了？”就在这时，营养剂走了过来，“截止到今天凌晨，我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新消息。”曲涧磊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表态，“继续就好。”又过了五六天，管家再次向花蝎子请示，“官府要求我们到大气层外巡逻。”花蝎子已经得了曲涧磊的授意，很干脆地表示，“最多是领空上方，不去别的地方。”“这只是建议，如果你们不认可的话，就当我没说。”管家犹豫一下表态，“官府要求我们接受管理，巡逻区域……我们未必能做主。”花蝎子闻言，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我们没有立场，你们自己选择就好。”——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你现在是想让我们帮你扛雷？“大人你不了解，”管家苦笑着回答，“我们只是雇员，没资格发表代表性言论。”花蝎子怔了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我疏忽了。”“但我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你们愿意接受哪边的指派……官府还是我们？”“当然是贵宾的指派，”管家毫不犹豫地回答，“听官府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花蝎子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原来还是担心被逐渐侵占管理权。”但是她也没有较真，“反正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就在当天晚上，营养剂打听到了最新消息，“是反叛者刺杀了第九集团军的老大。”第九集团军位列军方七大野战王牌之一，更是军方老大苦心培养的接班人。尤其这位被刺杀于帝京，当时他正回去述职。这位平时一直坐镇军中，难得回一趟帝京，却被人刺杀，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让人多想？据说消息传回军方本部，军部当场就变成了角斗场。真要说起来，七大王牌军虽然位高权重，但还不至于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说被刺杀的这位，虽然是第九集团军的老大，但是在军方的排名才刚刚进入前十。然而，他是真正的实权派，第九集团军在七大里坐二望一。消息传到第九集团军，马上就发生了多起哗变，军人们要去帝京武装游行讨个说法。当然，这个消息是被严密封锁了，也就是营养剂的能力大，才能得知。然而，曲涧磊还是有点不理解，“这种事，跟清源星能有什么关系？”营养剂面色一整，“清源星可是不容小看，整个贵族集团的支持……重要不？”贵族阶层在帝国已经全面式微，但依旧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团体。尤其在局部争端中，任何微小的变量，都可能改变战局，更别说这股力量绝对不小。曲涧磊认可他的判断，但还是有点意外，“真的要打？”“这种事，哪有那么肯定的？”营养剂不以为意地回答，“主要是求个有备无患吧。”看得出来，他跟曲涧磊一样，对官府中的争斗，提不起多大兴趣。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不过有证据显示，可能军方有人盯上了空间波动点。”这个理由，曲涧磊觉得更靠谱一些，毕竟是有切实的利益在其中。当时盯上空间波动点的就是军方，但是军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军方内部的纷争，没准比想象中还要激烈。曲涧磊团队里的萧莫山、四当家和幽幽，谁不是被自家人坑到的？不过这两个原因，不管哪个占主流，都跟他没太大关系，大家现在跟军方就不沾边的。正经他在意的是，“既然跟天地奇物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扯上它？”营养剂却淡淡地回答，“总要找个理由的吧，天地奇物不会辩解，那不是正好？”“而且，谁敢保证一定没关系？没准还真的有关系，说不定……前面的都是烟雾弹。”曲涧磊觉得他这态度很有意思，“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些事情看得比我还透彻。”营养剂不以为意地摆一下手，“反正可能性就那么几种，多考虑一点，有备无患。”就在他俩聊天的时候，清源星上自由区的一栋庄园里，十几名精悍的守卫正在巡逻。庄园的一间客厅里，一男一女正坐着对话。男人正值中年，身材挺拔，很有点军人气质，“那些人还是没有反应。”“这个我不管，”女人摇摇头，花白的头发随之摇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男人轻喟一声，“已经有三处壁垒破口，一旦出现第四处，消息传出去，帝国会动荡。”女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狠辣，“能封锁三次，就能封锁第四处……”“我要的是血债血偿，不会考虑其他。”男人迟疑一下，缓缓摇头，“这事不能发生在清源星上，引发贵族的众怒，你扛不起！”女人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三天之后，营养剂又来找曲涧磊。他一本正经地表示，“最近反抗者联盟非常活跃，军方已经有征调民间武力的动议了。”曲涧磊对此还真不了解，小湖搜集情报的能力很强，但只限于所处的星球上。“咱们这种路过的，也属于征调范围吗？”征调路人实在有点不讲理，不过他想知道的是，以对方的能力，能否让团队免于征调。营养剂思索着回答，“清源被征调的可能性不大，不过管家已经响应了官府的号召。”曲涧磊听得就是脸一黑，“合着此前，官府是在给咱们下套？”哪怕是巡查自家领空，也相当于听从了官府指示，那么下一道指令到来，也算顺理成章。当然，这点细小差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得一提，团队大可以不理会后续命令。但是被人这么设计，曲涧磊还是有点不高兴。营养剂赶忙表示，“老大你不用生气，我协调人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