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他带着一些离情别绪,满心失望地走到门口,正欲伸手启门,门外一人突地推门而入,恰巧与其照见容颜,四目相对。虽说月色朦胧,但二人似已认出了对方是谁?有些始料未及,不禁都大惊失色,穿封狂神色惊讶,破口叫道:“易老前辈?”恰巧来人也诧异地对视着他,愕然惊叫道:“是你?”敢情来人正是易笑邪。因穿封狂失去了记忆,对其并不十分了解,只对他臭名昭着的声誉略有耳闻。此乃奸邪之辈,不期而来,必是来者不善。二人也曾刀兵相见,都互知根底,相互敬畏,今日夜阑人静,却在这大山之中不期而遇,确实惊诧万分,不禁都本能地倒退出去两步,双双剑拔弩张,做出欲斗之势!易笑邪毕竟是老成持重之人,岂能在一个年轻后生面前失了礼则?更不想一时露了短处,笑齿一露,瞬间已恢复了镇定,“呵呵”笑道:“小子,真是人间无处不相逢啊!本邪尊很纳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穿封狂惊诧地向着大院四周望了一望,没好生气地道:“你这老怪物,深夜来此,居心何在?”出自对那女子的一种本能的保护欲,他旁顾左右而言他,想到这臭名远扬的易笑邪来此,定会惊扰到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所以他并未闪烁其辞,很显然,一客不烦二主,他既已撞见此事,就想要一管到底。心里也非常抵触眼下的这位白发苍苍的易笑邪。易笑邪看着这楞楞的小子,不由“哈哈”笑道:“小子,你有点先入为主了吧?看你生气的样子,是不是这织楚成门委屈了你呀?”穿封狂没好生气地道:“我不想跟你逞口舌之争,快说,你深夜造访,到底有何用意?还有,那日云姑娘被你弄到哪儿去了?你若不如实说来,我必要了你的性命!”易笑邪就像进了自己家门一般,一步踏进大院,神色高傲,游目四望,矫尾厉角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这么冲吗?动不动就想要了别人的老命,说得别人就命如草芥一般!”穿封狂一下显得十分被动,也觉得有些失了礼数,赧颜汗下,一想到云姑娘的安危,他就急不可耐,按捺不住,自已觉得出言无状,顿时无言以对,就像自己真的在欺负弱老一般。他干咳两声,努力压制着急火攻心,云中燕就是他最大的心结,随时可能让这个多情种子失去理智,大发雷霆。他不由缓言说道:“易老前辈,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天下无双,可你已老态龙钟,我可没有班门弄斧、威胁欺凌之意,我只想知道,你把云姑娘弄哪儿去了?还有,来此深山之中,到底有何目的?”他的语气,略显温和了些,不是因为胆寒畏怯,而是对方年老体迈,出于礼貌和尊重,理应敬老尊贤,和婉以待,故才稍稍改变了一下本来耿介的态度。易笑邪满心欢喜,笑容可掬地道:“小子,你口口声声问我到底来此作甚?我就奇了怪了,本邪尊自建居所,已在此居住了数十年,连回个家也有错吗?我都没存先入之见,你反倒还鹊巢鸠占、喧宾夺主了!”穿封狂顿时是汗颜无地,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易笑邪竟这般富裕,带着满腹疑团,诧异地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广夏细旃是你的住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又禁不住怀疑地朝四周看了一看。易笑邪面不改色地道:“本邪尊一生就这么点成就?你又何须如此诧异?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里的山路阡陌纵横,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能找对上山的路,没想到你小子果然另类,这么快就找上山来了,着实让本邪尊刮目相看。”穿封狂暗自喜乐,心想:“好在镇上的那位相士神机妙算,暗中指点迷津,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地寻上山来。”他微微一笑地道:“让前辈见笑了,穿封这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得之不易啊。”那些在来时路上所遇的心酸,他一概未提!易笑邪不由一震,坚定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当真是穿封狂!”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穿封狂也不觉一愣,随口问道:“前辈以前认识穿封狂吗?了解穿封狂吗?”易笑邪不知他已失忆,误解了他的意思。尤坠云雾之中,又讶然问道:“你难道不是穿封狂?”一愣之间,又启齿说道:“你是有所不知,穿封狂我不仅认识,还跟他有过交手,不过他的武功套路和你十分相似,他曾也是一位神功盖世,天下第一的后起之秀,不过……不过……?”一提到穿封狂的过往,他似有所顾忌,想了一想,闭而不语,站在一边,双目一阵斜转,貌似在深思着什么事情一般?不过这倒提起了穿封狂继续追根刨底的兴趣,急切问道:“不过什么?”易笑邪叹声说道:“时过境迁,华不再扬,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诶,小子,我可问你?那云家招云手最后一页是不是还在你的身上啊?”穿封狂听后,不由一愣,勃然变色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招云手当真是被你抢走,那本是云家祖传的秘籍,你何以要夺人之爱?”易笑邪哈哈笑道:“天下武学,唯我独揽,我管他是谁家的秘籍?只要谁能揽为己用,他便是谁家的?”穿封狂不由大怒,疾言厉色地道:“前辈,你这叫欺人太甚,赶紧把云家招云手给我,那日这招云手也算是在我手里丢失的,我有权将他索回,归还给那龟山的云家!。”易笑邪终于原形毕露,阴阴笑道:“小子,你还真以为你是穿封狂吗?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竟敢在本邪尊面前大言不惭?我可告诉你,今日若不将那招云手最后一页交出来,你就休想跨出这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