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龙且冷笑道:“英布将军,你这简直就是妇人之仁,对别人仁慈,就是在对自己残忍。现在场面已僵,岂是言语所能解决的事?凡事要一不做,二不休。”他的话语铿锵寡义,杀气腾腾,随即手中长龙枪向前一指,已然下了必杀令:“杀!”一声令下,上百铁骑已如狼似虎般扑向了云渊属下的那些喽啰之中,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将那些喽啰灭倒一片。场面混乱,喊杀震天!穿封狂趁云渊跑神一刹,二指轻弹,已然将云渊手中的大刀弹往一旁,身子一旋,便轻便地脱离了云渊的挟持。他身如蛟龙,凌空而起,潇洒矫健,几个翻腾,便已朝那边混乱的战圈之中弹射而去。他身形尚未着地,趁势起脚飞腿,立将一个铁骑连马带人踢翻在地,那份力道,实非一般常人可及,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咋舌!随即长剑离鞘,剑影如雨,扑朔迷离,瞬息又将两个铁骑连马带人一起杀翻,动作刚劲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龙且见其瞬间便杀死了自己的几个干将,不由骂道:“穿封狂你疯了吗?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怎会倒戈相向,杀我将士?”穿封狂杀得尽兴,不知怎的?杀楚军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畅快,对别人动手他或许会心慈手软,可面对楚军,他出奇地杀得酣畅淋漓!根源在于他的失忆,因为他根本不知,他的一家和楚军之间的深仇大恨,或许这就是一种自然的心灵感应和本能反射吧!他快剑在走,嘴里在说:“龙且将军,可别忘了,我也只不过是你们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棋子有黑有白,上一局我是黑子,这一局我想争做白子,实在是对不住了!”龙且听出了其间的弦外之音,心里不由悔怨万分,因为方才的确曾从自己口中这样说过,竟当着众面说穿封狂只不过是自己布局的一枚棋子罢了。他的后悔,似乎已为时晚矣!穿封狂根本不屑与他争长论短,手中的那柄快剑,酣嬉淋漓。是乐趣?是兴致?是冲动?还是心内那股莫名的、懵懂的恨意?他的剑路,虚实无意,所至有门,活像风驰雨骤,时而惊涛骇浪,一卷一片,时而风平浪静,轻狂有致。又像那逆风中那娇柔的纸风车,压根有些情不自禁。他手中的那柄快剑,天生就像是用来专门杀楚军的,那杀伤力,实在是不堪言状,瞬间又将近身的几名铁骑斩杀于快剑之下。云渊的那些喽啰,惊见穿封狂如此神勇,不由个个都气焰高涨,斗志昂扬,瞬息变得越发的顽强不息。各自手中兵器,如雨如蝗,穿梭在一片混乱之中,刀光剑影,杀气冲天,尽皆发挥出了他们超前的潜力。龙且的铁骑,即便能以一敌万,可面对这帮被激发了超强战斗力的绿林草莽,瞬间也变得有些束手无策了。云氏兄弟见穿封狂出手相助,心内暗喜,也是毫不逊色,大势展开云家刀法,各与龙且和英布二人展开了极力的拼杀。整个场面,好似一场“盛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顿时已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楚军的铁骑已折损近百,本就只有一两百来号人,经过一番折腾,现在已躺下过半,这让龙且和英布二人十分懊恼。尤其是看着穿封狂的快剑之下,见者伤,碰者亡,人倒如麻。端的所向披靡,不由心间暗骇!穿封狂的快剑,是那卓绝的“有驭剑法”的大作,剑招刚柔并济,环环相扣,让人无懈可击,可也无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进攻,被削之人,基本都是见血封喉,一招毙命!云渊的那些喽啰,虽然也在铁骑的大刀之下成片成糜,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不但毫无退却之意,且还越发高歌猛进,生气勃勃!云渊手执大刀,与龙且的长龙枪相交一处,各有千秋,斗得万分激烈,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各自的招数都显得游刃有余,再过三五十招,估计也难分出高下。云卞对付英布,却有些不大济力,毕竟英布乃久经沙场的楚营大将,对付云卞这样鲜涉江湖之人,自是绰绰有余。加上年纪的悬殊,云卞自是无以匹敌。此刻英布的枪剑交替,飘逸如风,有如下雨一般,连绵不断地攻向云卞浑身要害,直逼得云卞连连后退。云渊见二哥不敌英布,灵机一动,略使怪招,围着龙且的快马绕了一圈,人已如泥鳅一般杀向英布的背部,欲给二哥云卞解危!他从背部偷袭英布,令英布防不胜防,英布快刀斩乱麻,一直笃意攻下云卞,意欲速战速决,眼看胜券在握,谁知背后生风,云渊的大刀已将触及到他的脊梁。这一刀若是刺中龙且,必是透心凉的一击,龙且必将一命呜呼。云渊手中的大刀,宽约一尺,若真刺进了龙且的后背,岂不捅出一个碗大的窟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穿封狂一个倒飞已近云渊眼皮之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走方位,恰巧挑开了云渊即将刺中龙且后背的大刀。这一招力道好生刚猛?云渊被震得虎口发麻,连刀都差点跌落地上,惑以万分不解,一个虚晃撤出圈外,怒不可遏,对着穿封狂吼道:“穿封狂,你到底帮谁?怎么会皂白不辨,敌我不分?”穿封狂倏地又近前格开了英布差点刺到云卞的长枪,厉声喝道:“人各有千秋,朋各有益损。我只中立不倚,子母相权,竭力保护着那些我想要保护的人。!”穿封狂在解救英布的同时,也救了云卞一命,这倒让云渊心里平衡了些。他的言行举止,对在场之人皆感触颇深,这位大好青年,爱恨不混,恩怨分明,实在是一位德才皆备,令人钦佩的角色。英布见势不利,突地策马一旁,向着战场上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