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冥枵听对方自称樊哙,不觉好笑,那樊哙乃汉营里的一员猛将,怎会是这般寒酸模样?他当然以为眼下这樊哙乃是冒牌货,怎会将他放在眼里?旋即将手中长剑一指,已然削向了樊哙的下盘!二人顿时已打成一团!这个樊哙,可是货真价实的樊哙,哪如冥枵所想的那般不济,只几个回合,他便已败下阵来!樊哙乃常胜将军,一着得利,自是自得其乐,不屑地将手中屠刀一指,向着东郭鸢吼道:“东郭小儿,那日在大雨倾盆之下,你损我上百将士,今日,我要替将士们讨回那笔血债,定要你们这帮刽子手血债血偿!”原来,那帮人正是东郭鸢和他的上百部下,看来,楚军已开始出局,慢慢向山上进发了!东郭鸢有伤在身,那只被削的耳朵,还包着纱布,骑在战马上,略一寻思,貌似已想起来了什么,冷冷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手下败将,竟还敢在此逞能,当日若不是你骑了我的战马溜之大吉,今日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将军叫嚣么?”樊哙骂道:“东郭小儿,有种尽管放马过来,今日你樊哙爷爷若是退却半步,我便是你孙子!”东郭鸢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满脑子仍是“嗡嗡”作响,没有亲自出战,只一挥手,身后上百士兵,已朝樊哙呼拉而至!好个樊哙,当日一招之下,被东郭鸢在蒙蒙细雨中伤了臂膀,那是因为轻敌所至,而今已知底细,那个声势,岂是文墨所能表达!只见他手舞着两把杀猪刀,活似杀猪一般,双刀所至方位,皆是鲜血喷溅,那份畅快,真又让他找回了战场上的那种感觉!樊哙很善于一人征战沙场,两柄杀猪刀舞得呼呼作响,那些士兵喽啰,岂在话下,只在一盏茶的功夫,东郭鸢的部下,已死伤一片!此刻,张良等众正在商议如何应付楚军!一阵铺排,只听张良说道:“大伙听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要散落在华山的各个要塞,不要集结一处,但凡发现异常,便以呼哨为号,大家切记,定要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灭裂!”那边杀得正酣的樊哙,似有用不完的力道,其势越来越猛,那帮楚军,在他使得如风火轮一般的杀猪刀下,早已折数过半!站在一旁观战的东郭鸢,也不觉心生胆寒!就在此时。山下突然快马一人,来到东郭鸢身边大声说道:“禀东郭将军,霸王有令,军中告急,荥阳之战即将打响,已遣五将回援,华山之急,全权交由你来负责,霸王说了,务必将那帮乌合之众,一举拿下,斩草除根,否则,提头回见!”东郭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对付眼下一个樊哙,就已经备尝艰辛,如何能将他们众多江湖人众一举拿下?这不是存心刁难吗?一顿之下,那樊哙哈哈大笑道:“东郭小儿,你的部下原来也是这般不堪一击,还有能战的么?都叫过来跟你樊哙爷爷比划比划!”东郭鸢大惊失色,自己的上百部下,已尽数被樊哙的两把杀猪刀砍杀殆尽!冥枵一阵哆嗦,跑到东郭鸢身前说道:“东郭将军,这厮勇猛凶狠,不如先回营再做计较,他就是一个疯子,跟他硬拼,恐已占不了什么便宜,况且你身上有伤,万一……!”东郭鸢抡掌一番,已“啪”地给了冥枵一记耳光,说道:“撤”!不明不白,冥枵真是冤枉之至,可也不敢驳怒,只好屁颠着跟在其后,会同那报信的士兵,一起返回山下去了!樊哙因杀得痛快。已至满身是血,站在那里,狂笑不止!他虽不修边幅,但那报信士兵所说的一言一语,仍是被他听得仔细明白!此刻。张良等众商榷已定,正欲四处分散人马。浑身血迹的樊哙,已嘶吼着奔跑了过来!张良等见他仓皇模样,像个血球一般,连脸上都是血横一片,不由大惊失色!张良忙迎上前去,急道:“你这厮,才离开一会,怎就弄成这般模样?有受伤么?”樊哙情急,喘息道:“大事不好,荥阳之战,即将打响,我们得赶紧回援!”张良思索道:“你这厮胡说啥?快说,干嘛弄成这副模样?见你满身血迹,有没有伤到哪里?”樊哙急道:“方才在那边山头,巧遇上百楚军欲赶往山上,在我的乱刀之下,仅剩二三人活着离去,其中有个探子,向其将军报告了军情,我无意间听得,说荥阳之战力量打响,现在楚营五将已开拔回营!”岳泰来疾步上前,说道:“樊哙将军浑身血浑模糊,这事为哪般?有受伤么?”樊哙笑道:“秋毫无伤,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沾的楚军的血,自无大碍!”众人不知道他方才离开的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张良退回几步,向着大伙说道:“各位,方才得知,楚军已大势撤离,我看大家不必再为楚军来剿之事费心,可安心上山,助杀老前辈一臂之力,定要匡扶武林正义,抵制寒怜月的不齿行为,还中原一片安宁!”众人不解,因为方才他和樊哙的对话,大伙一概不知,再说,那是紧急军情,也不便让太多的人知晓!樊哙嘴快,见大伙疑惑不解,议论纷纷,便高声喊道:“各位好汉,如今楚汉战即,情况紧迫,刻不容缓,楚军既已撤回,我等也该回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岳泰来毅然说道:“汉王乃民之福主,面临大敌,还遣尔等前来相救,实是伤时感事,忧国忧民,但凡用得着我们武林人士的地方,捎信来遣,我等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张良喜道:“尔等都是侠肝义胆之士,我张良能结识你们众位,也算是三生有幸,此番华山之约,楚军也恐有余孽尚未撤出,尔等定要多加防范,就此告辞!”说着,也领着樊哙、夏侯婴及灌英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