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都忙
半步月亮。其实距离上次过来时间并不久,但有句话叫常回家看看嘛。虽然看着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绯红光辉笼罩一切,并随自己的到来变得浓烈,而红月没有任何声息。甚至不远处的扶手椅,位置都没有挪动过。虽然遍体鳞伤,但付前并没有去坐椅子,而是随意地找了块大一点的碎石,并在坐下来的同时,再次开启了回归敕令。绯红月华轻轻抚慰,这个本质虚幻,却极容易让人产生身处宇宙,俯视众生感觉的所在,继续陷入了寂静。并没有介意这份冷清,付前就这样保持了一个思想者的姿态,仿佛可以永远待下去。……111,就知道还有额外损伤。事实上付前确实在思考,甚至是继续盘点此行的得失。其中第一项无疑就是san值了。而并不出所料的,相比于三循兄前面29点的战果,甚至还额外损失了5点。至于怎么来的完全不难理解——法则消失只是帕奇赋予的假象,那么跟法则近乎一体的三循兄呢?付前倾向于他同样只是进入了不可见状态。也就是说如果三循兄继续针对自己做出攻击,很可能还是有效的,只不过会跟血肉损伤一样延迟一会儿。而他几乎一定会这么做。毕竟最后那一幕,怎么看都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用大召唤术在捣乱。只能说帕奇老哥,当真很有一点儿乐子人风范。这种帮忙方式,随便换个不那么耐造的,堪称真正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在当时自己之所以想到用提灯,就是为了给困局添加一点高等级的变数而已,从不奢求就此可以躺着脱身。投影毕竟是投影,大概率是时间一到就直接消散,打破牢笼的动力很难想会有多大。甚至真要是能在束缚下,保持一个投影一直存在,对很多艰难求存的上位者来说,都未必是个坏事。再加上出现的居然是推断中最不可能的角色,付前可以说第一反应就往恶作剧方向去理解了。进而选择了情绪过分稳定的观众姿态。当然了,帕奇老哥的贡献是不容抹杀的。或许让形势变得更加凶险,但祂确实提供了一个脱身的可能。虽然祂乐于看到的,大概率是为了奔向这个可能,进而血肉横飞的过程。但没有浪费这一点的自己,还是成功脱身并节省下了底牌没用,让咒术人设维持到了最后。甚至西原那边,很可能也将因此恢复平静。……誊真录毁在自己手上,得证金身的树倾向于自绝于人前,沙鸣获得了好处但丢掉了至宝,黄氏元气大伤,甚至西原城内很可能还有不止一处血案马上瞒不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布偶背后那位就算再所图者大,也不得不收拾善后了。而考虑到他们在整件事情里的所作所为,很大可能这起事故会被掩饰得极好。完全不需要故地重游,就能想象沙鸣老哥会面临什么样的生存压力。而自己这个神秘人物不知所踪,无法也给到压力的情况下,掩饰手段大概率不会选择最激烈的那种。正是从这个角度讲,就算是为了西原的民众,自己也最好不要急着回去。另外不需要戴面具就能直接同步到半步月亮,红月可以说再次展现出了祂的位格。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坐到那个椅子上会发生什么。“呵呵……”付前并没有做那种尝试,而是专心修补着身体的创伤,甚至顺手变化出一条短裤。而就在修修补补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串轻笑突然响起。循声望去,却见椅子上居然是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道人影。赤裸双足交叠,血色长裙蛛丝般紧贴身体,这么近的距离,依旧是看不清楚面目。红月……这造型对付前来说可实在太熟悉。伪神仪式时,自己陷入的那个甜美噩梦里,自称母亲的红月就是以这样的形象现身,甚至还帮自己修补过伤口。当然也仅那一次,梦境之外祂从来没有展现过人类形态,甚至已经有段时间不吭声了。即便收下安井时之这个血包,看上去暂时还是没有让她的状态获得太大改观。“最近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工作的事情也多……”虽然面目被隐藏,甚至那一串笑声后再没有说什么,但付前非常确定红月“看”着自己。而迎着这样的注视,已经恢复了不少的他直接站了起来,一路靠近扶手椅旁才停下来。而无比自然地又一屁股坐下后,付前没有借机询问什么远古隐秘,而是随意闲聊,仿佛在诉说工作的烦恼,对于红月的回应也不以为意。“好在手头的一些项目,还是出了一些成果的……”“不仅有关方面很满意,一些原本对工作安排有意见的同事们,现在也都很有干劲儿……”“不过回来之后发现,还有不少人也都在想着返乡,所以一时半会儿怕还是闲不下来……”……“好孩子……”红月明显是个很好的听众,一番没有重点的流水叙述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而在付前表达了对未来的美好愿景后,她甚至缓缓开口,且张嘴就是夸奖。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嘛,此次科考的收获当真不错。时隔多日终于再次听到这位说话,付前一时也是深表欣慰。红月的状态不好是显而易见的,并且一眼望去恢复起来不容易。但初次响应祂召唤时所见到的一幕,付前可是从未忘记。那爪须弯折般的沟壑,仿佛身躯被强行揉成月亮。甚至捕捉安井时之时,那爪须还真的伸展开了。而当时自己的判断是和哈马杜斯一样,某种神明都无法抗拒的诅咒扭曲着她。此次科考的收获之一,就是脱胎换骨的回归敕令,而它还没有升级的时候,就展现出了相当不错的驱散效果。事实证明,现在它对红月的状态也有一点点效果了——虽然不是那么多。点评间付前没有动,任由说完那一句之后又不再吭声的红月,手指轻轻地从自己脸上拂过,一直到额头。虽只是柔软的指肚,但毫不怀疑能随时让脑壳再裂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