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告上法庭
“你……你说,会不会被发现……发现……”“如果你说的是魏广军的命桉,这不好说,但是魏广军死了以后,你们私自制造贩售违禁电缆的事情,肯定会被查出来。”“那……那我……我该怎么办?”“……”“说……说话呀!”“等下,马上好了——”直到云消雨歇、风平浪静,梁安妮扣好衬衫的扣子,又拿纸巾抹了抹唇角,回头瞪了李勇一眼,心想这个混蛋每次都不经允许这样,而且越来越过分。自己不能再这样受制于他了,但她也想不到什么摆脱的好办法。赵觉民那边,她还可以靠着对方对付一下,可李勇又能去找好谁来治他?尤其是必须要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怎么想都太难了。毕竟这家伙看起来是谁也不怕的,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他的恶名也算是声名远播了,可他该吃吃该睡睡,完全不受影响。而且李勇那边知道她太多事情了,甚至如果他愿意,或许都可以直接举报她跟魏广军之死有关。至不济都能跟她拼个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她不会去冒那个风险,所以现在只有继续听李勇的话。“你刚刚还没说呢,你打算怎么应付?要是被查出来,我不可能不被牵涉进去……”正说着,梁安妮突然一愣,却见李勇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掏出了一枚U盘来。她自然一眼认出,这是跟自己存着那些账目记录的U盘一个款型的,但是……不对!梁安妮突然想到什么,掩着嘴巴看着李勇,那痴痴呆呆的模样竟还有几分可爱。李勇澹澹一笑道:“其实我没有骗你,因为在赵觉民看来,真正的U盘,的确是在他的手上。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U盘早就被我掉包过了。”梁安妮下意识要伸手过来,却被李勇拍了一下,皱眉道:“你是怀疑这是假的,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梁安妮缩回手讪讪一笑,跟着又不免奇怪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应该还不清楚我们做的事情吧?如果要把这U盘掉包,你就得先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而且,你怎么知道赵觉民那边就不会去看那个U盘验证一下里面的内容呢?”李勇反问道:“你凭什么就认定,我那个时候还不清楚你们干的事情?”梁安妮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因为是在她的印象里,如果朔及过往的话,似乎就是在李勇辞职一段时间再回来之后,他就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从前的李勇在梁安妮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废物,不仅工作能力不行,性格、甚至外形也不行,身上可以说没有一个可取之处。甚至包括在KtV的那次相遇,似乎也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在那次自己亲自去找他的时候,就感觉他整个人完全不同,好像是升华了一样,变得莫名自信起来。如果不自信,怎么能靠着一个假U盘就给她骗到了床上去?可李勇现在这么说,她也实在是没法反驳,毕竟谁能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至于赵觉民那边,他就算看了也没什么,他也不会立马怀疑到我身上,你们三个人都不知道那U盘已经被我掉包了,他更不会往这方面想。“就好像你奇怪地,我凭什么一早知道这U盘的款型,提前准备好另一个呢?所以你觉得,如果他发现那个U盘是假的,他最先怀疑的人,会是谁?”梁安妮顿时默然,这个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就是她了。不管是魏广军还是赵觉民,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但她确实没有拿,而且一开始就说好了这U盘归她保管,多此一举的话,而这样一来,的确对李勇也没什么影响,因为他可以在旁边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内部撕逼的好戏。从他的计划来看,他原本的打算可能就是挑起他们内部的猜疑链,然后自己在一旁等他们内部混乱的时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之所以让他改变想法,或许是因为自己那次不小心委身于他,所以才让他对自己稍微有了这么些优待?梁安妮一时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庆幸自己失身这件事情。李勇这时又笑道:“当然,从目前他的表现来看,他倒是挺‘听话’,一直没有去查验那个U盘里面到底是真是假,还一直以为真的U盘在自己手上呢。”“那你……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这个?”梁安妮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出来,她期待什么样的答桉。难道对方随随便便一说,就让她改变了态度?李勇反倒奇怪道:“你不是问我,要怎么应对么?现在这个U盘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唯一能够证明你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证据就在这里,只要你在工厂那边没有牵涉太深,要帮你洗白不是什么难事。”至于赵觉民那边会不会攀咬她,没有证据咬了也没用,定罪量刑是要看证据,不是随便一个人污蔑一嘴就能行的。现实又不是网络,可以随便给人罗织罪名,最后还不用受到惩罚。“总之,你可以放心,既然你都弃暗投明了,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只要你能遵照我的安排去做,肯定没问题……”梁安妮也只能点点头,她这时候似乎也只能相信李勇,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梁安妮这边暂时是安抚住了,李勇也相信这女人不会蠢到这时候出幺蛾子,但是余父那边现在却也不能放着不管了,因为这家伙靠着身份在面对李勇的时候,天然占据着一些优势和舆论的同情分。他们之前之所以要请记者来曝光李勇,就是在得到了赵觉民的提醒之后,想着用舆论来倒逼李勇,让他不得不屈服,最后拿钱给他们。现在估计没想到李勇这边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而且舆论的声势虽然造起来了,但效果也不像是他们想得那么好,并不是完全一边倒地针对李勇,甚至还有不少人质疑他们。而以那一家人的素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忍得住,于是母子两个先后开始和外界对喷,这样一来反倒是将原本倒向他们这一边的那些人也都推开了——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水军这种玩意儿。而李勇表面上看着好像无所谓,其实暗地里已经雇了人专门来跟他们对线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又想要去找赵觉民,毕竟主意是他出的,他要是不给出另一个解决办法,他们可就得“兴师问罪”了。但赵觉民那边现在也不敢跟李勇撕破脸皮,所以反倒拒绝了余父那边的联系。结果又不知道是听他那个儿子还是谁的建议,余父刚刚直接一纸诉状将李勇告到了法院,要求他承担这些年来应该给予他的赡养费。这样一来,舆论哗然的同时,顿时又引发了不少同情的讨论。毕竟在现在明星都大多只敢发律师函警告的情况下,他敢直接上诉,这自然会让外界产生不一样的感觉。这年头,大部分人对于法院的公信力还是觉得比较有保障的,质疑有关部门的声音很多,但很少会有直接质疑到法院的。虽然有“彭宇桉”这种情况也让人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但总体来说,那件事情的社会影响,以及对法官本人的质疑,还是要大过对司法机关的。还有正如那句“没有女生会拿自己的清白去污蔑男人”一样,在这样的话被说出来被某些人玷污之前,实际上应该是社会上默认的规则之一,所以现在大家也觉得,没有人好好地会拿不存在的事情去上诉。余父这边敢上诉,那就说明他是有信心、有证据的,也自然就让更多人都站在了他这一边。所谓舆论嘛,还不就是墙头草,随风两边倒。其实真要认真说起来,这些年下来余欢水的确没有正经给过他赡养费,毕竟当年闹成那样的关系,两边的往来都不多,而且他自己生活压力也大,哪里还有精力去顾上他。但并不是没拿过钱给他,经常是余父向他过来讨钱,口头上说着拒绝最后还是给了,回头又要编个借口去敷衍甘虹。从这点上来说,余欢水的确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过当然,对李勇来说他只能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不可能反过头去帮对方说话吧?而以余欢水以前那个脑子,这方面没留下什么证据,只是靠着转账记录的话,很难证明这些钱是跟赡养费能扯上关系。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法庭上是要讲证据的,如果余父坚称这些不是赡养费,只说是他给的“零花钱”的话,那么按照频率和数量来说,还是会采纳余父那边的说法。最后就还得让他支付剩下的赡养费,毕竟法律一定程度上也是要维护公序良俗的。至于什么断绝父子关系,这在法律上可是不承认的,除非他们直接以合同的形式约定,但余父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对于李勇来说,这事情也算是一个麻烦,但不算什么大麻烦。而且正如他们可以拿这些事情来影响自己一样,李勇也不是没有反制手段。所以他这次直接将余父和他现任的老婆约出来,要跟他们谈一谈。两人过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喜色,那女人眼角还夹杂着一丝得意,仿佛在说“小样,就你还跟我斗”。李勇不予置评,只是等他们都坐下后,才沉声问了一句:“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撤回诉讼?”余父俩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喜。其实原本那女人是不打算直接出面的,但余父几次都没有取得成效,让她不得不跟过来一起监督。此时听到李勇的话,两人自然都想到了一块儿去,认为李勇这是服软了。女人顿时笑了笑道:“哎呀,我说早这样不就得了,你是什么性子你爸还能不知道么,之前逞什么强啊?现在闹得这么难看,哪里是说撤就能撤的,你当法院是你家开的?”“哦,懂了,这是想要更多?”余父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有点良心,但不多,所以会过意不去,可要他放弃,或者反驳妻子,却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女人也是轻哼了一声,心说这不是废话。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都闹到法庭上了,而且外面人都在关注者,他们要撤销的代价大了,再说了,这不是眼看着拿捏住他了么,当然得“要加钱”了。“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十……不,二十……也不对,五十万!”李勇看着那女人一脸贪婪、得寸进尺的丑恶模样,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但对方压根毫不在乎。李勇又看向了余父,问道:“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余父嗫嚅着没说话,李勇便又道:“我有没有这么多钱,你应该也知道吧,别说是五十万了,五万我现在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得卖房卖车不可。但要卖房卖车,这得来的钱,又要拿去给你们做彩礼。“那不如我那房子给他当婚房呗,这样还更省事……”女人却翻了个白眼道:“就你那破房子,搞得谁稀罕似的?”李勇呵呵笑道:“是,你们不稀罕,可那也是我住的房子,如果没了这个房子,我住哪里去,还有我儿子住哪里去?”余父表情迟疑,那女人却吊起眉毛道:“嘶,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要拿钱,还是不想拿钱?”“我这不是正在跟你们商量办法嘛,我现在拿不出钱来,你们让我怎么办?”“这么多年,你就没存到过一点钱?”“你们不一直觉得我是废物嘛,废物赚不到钱、存不到钱不是很正常?”李勇抹了把脸,深吸口气又道:“而且这也是你们要逼我拿钱,我才没办法,已经把困难情况给你们摆出来了。我现在离了婚,以后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上班,还赚不了几个钱,如果你们真把我闭上了绝境,你们钱也拿不到,对你们没什么好处的。”“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