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还不能进去，虽然那小子肉身会随着寰宇修复完毕从而慢慢恢复，但还缺少最重要的一个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墨是非嘀咕一声，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明邪抬头看着天空划过的流星，细语道：“灵魂……”
“灵魂？！”
汤钰一惊，连声道：“帝君所言，难道指的是夜小子仙识受损了不成？！”
如若精神方面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即便肉身恢复如初亦是无用的。
明邪摇头，“不是仙识的问题，我所言的灵魂是真真切切指的是灵魂，而非他物……”
墨是非挠挠头，“这仙识没问题，肉身也没问题了，这灵魂还能飞了不成？”
这问题太过于玄乎，也墨是非这种，常人眼中的大能也不懂其中奥妙。
明邪道：“人已死，想要复活岂能那么简单？这一关只有靠他自己，我们帮不了他了……”
说罢，明邪伸懒腰，凌空向前走。
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二人就在此守候，随时观察夜如明的动静，如若其恢复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呜嗷……累死本帝了，我去休息休息……”，丢下这句话，明邪便去其他行宫休息去了。
这不眠不休，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下的三千年，饶是身为帝君的明邪也感到了丝丝疲惫之意。
墨是非与汤钰对着其离开之处俯身拱手，随后再度盘膝而坐吗，时刻观察宫内的动静来。
…………
回到夜如明这边。
处于霓凰造化台上的他，其体内开始缓缓有仙力浮现向着其肉身各个地方流去……
“砰，砰，砰……”，心跳声缓慢地响起。
心跳的起伏虽微不可查且许久才跳一下，但无疑夜如明的肉身正如明邪所言那般，逐渐恢复着。
寰宇内，天鸣三人所在的那颗星球之上，此刻也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星球下起了千年未曾下过的灵雨，无数本早已干枯的河流、森林在灵雨的滋润下以极快的速度复苏着。
不仅如此，虚无之中无数的残石废岩在寰宇之灵平乐与愁眉的牵引下向着半颗星球快速飞来。
在无数轰隆声中，一个完整且充满潜力的星球逐渐形成着。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恢复着，然让天鸣等人着急的是，他们迟迟感觉不到夜如明苏醒的气息。
其就仿佛是一个活死人，没有丝毫的意识……
但三人也未着急，作为寰宇之灵与契约伙伴的他们能很直接的感受到夜如明正处于一个关键时期之中。
只有待其冲破眼前难关，他才会迎来真正的新生。
…………
在夜如明意识之中，其慢慢“睁开”了双眼。
“发生了什么……”，他喃喃一声，只觉脑袋传来无数的刺痛。
“嘶……”，疼痛使他叫出声，与此同时无数的记忆在他脑袋里面浮现。
看着过去的画面从自己脑中一一闪现而过，夜如明终于记起了所发生的事情。
“师尊……”，夜如明痛苦地呼喊一声，说道：“我不是，死了么……”说着，他撑着身来向四周看去。
所望之处竟然全是他之经历，并正以极快的速度回放着。
在这些“画面”中他看到了夜凝，看到了陈大婶，也看到了村长老头。
不仅是他们，云瑶、陈伏天、宁剑一还有那些他视为挚友亲朋的人都一一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呵……”
夜如明自嘲一声，轻声道：“老人们都说，人死前其的一生会浮现在眼前，没想到是真的……”
“呼……”，夜如明叹息一声，躺了下去，“原来，我真的死了……”
说完他闭上了双眸，安静地迎接着死亡的审判。
然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那么快就想死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夜如明整个人一惊，猛地撑起身来。
他只见，轩辕剑灵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
“是你！”，夜如明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轩辕剑灵笑了笑，“我的意识的确早已消失了，此刻在这里的我和你一样只是灵魂罢了。”
“和我一样？灵魂？”
说着夜如明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其手竟然直接穿透自己身体而过，仿佛幽灵一般！！
“我靠！！还真是……”，夜如明觉得新奇不已，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自己灵魂。
新奇过后他看向轩辕剑灵，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看来我的死倒是让你和我一起死去了。”
轩辕剑灵无奈一笑，微微摇头，“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夜如明盘腿而坐，说道：“为什么笑不出来？我死都死了，还有什么怕的？！”
下一刻，轩辕剑灵神情变得肃然。
他道：“如若我说，你还未死呢……”
夜如明一怔，随后泄气般地摆摆手。
“别闹了，我清楚记得我被师……”，说道这里夜如明脸色一暗，沉默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我记得自己被不灭帝君一击穿胸而过，其更是将我体内天仙诀夺走……那一击之下，我体内寰宇瞬间分崩离析，所以我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的。”
轩辕剑灵提醒道：“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寰宇之灵。”
夜如明一皱眉，呢喃道：“平乐与愁眉么……”
“对，正是他两！”
夜如明垂头，面露歉意地轻声道：“哪有如何？寰宇已碎，空有寰宇之灵亦无法将崩塌的体内世界重新塑造……哎，是我害了他们……”
轩辕剑灵叹息一声，向着远处一招手。
随后一个“画面”凭空出现在了其的身边。
“你自己看看吧……”
听到其所言，夜如明向着“画面”看去。
画面中，他看到了云无敌等人皆面露悲伤地围在他身边。
“老师……”，夜如明心中一暖，很想再次见一见自己老师对他说一声谢谢。
下一秒，画面一转，夜如明看到若水化为无数灵力将某物放进了自己的体内。
随后他被血渊拖着向外界飞去，随后画面一黑，结束了。
想来是因为到了这里，夜如明的意识彻底消失了的缘故吧……
“若水姐！”，夜如明着急地呼喊一声，向着轩辕剑灵看去。
轩辕剑灵解释道：“为了那一丝缥缈不可见的可能，她牺牲了自己，维持了你寰宇四千年不灭……”
“什么？！”，夜如明脑中响起惊雷，面色痛苦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夜如明终于知道为什么若水当年并不愿意同紫晶一般，放弃自身修为让自己帮其打破自身枷锁了。
原来，她早已遇见了这一天……
她必须要维持上神的修为才可以助自己寰宇不灭……
知道真相的夜如明，瞬间潸然，他留下眼泪，口中不停呼喊着若水的名字。
轩辕剑灵叹息一声，继续开口道：“夜如明，我知道你很痛苦，但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给你难过，我需要你打起精神听我接下来所言……”
听到其所言，夜如明重重地点点头，抬手将眼泪摸干看了过去。
轩辕剑灵点点头，道：“你的寰宇已经逐渐恢复最初的模样，你之肉身亦在慢慢复原中，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完他指向夜如明，沉声道：“就差你了，夜如明。”
夜如明凛然，问道：“我要怎么了？”
既然知道自己尚未完全死去，还有一丝生机，那他便不能放弃。
否则不仅仅是对不起为自己牺牲的若水，更是对不起天鸣与平乐他们。
“你要靠自己回去。”
夜如明皱眉，“回去？”
“恩。你要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轩辕剑灵说话，夜如明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他问道：“前辈，什么叫回到我身体里面去？我灵魂难道不在我自己体内吗？！”
提起此事，轩辕剑灵面露凝重之色。
他道：“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楚，你的灵魂虽然还在你的体内但正在逐渐消失，所以你才能看到这些“画面”。”
说话的同时，其指了指四周。
眼前情况，让夜如明困惑不已。
就在他想问什么之际，轩辕剑灵脸色一变伸手阻止了其说话。
“听我说完。”
“夜如明，人死灵魂便会离去，这是天道中最至高的规则，无人可以改变！仙尊也不可以！”
“正常来说，你已经死去了，所以你的灵魂必须回到归墟之中，最终化为虚无，这是任何人不可更改的……”
听到这里，夜如明有些着急了但他选择将内心的疑问压制了下去，继续听着轩辕剑灵所言。
“但是，现在你还不能死。”，轩辕剑灵目光变得深邃，沉声道：“所以，我会代替你，前往归墟……”
“什么？！”，夜如明没想到其会这般说。
轩辕剑灵洒脱一笑，轻声道：“这是我的选择，你无须自责。我本就是死去之人，前往归墟本就是我的宿命……”
夜如明连声道：“但是，你不是为了走向更高的天空才选择轮回重生的吗？！你……”
不待夜如明说完，四周的画面骤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