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久违谈话

人越珍惜什么，往往就越容易失去什么，黎南被秋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没有继续伤春悲秋，苦夏寒冬，只是加快了回府的脚步。

“郡主与赵公子关系真是好呢，就连许小姐都比不上”玉舒紧紧跟在她身后，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她和黎南一起见赵华明回来，“说话可要小心些，仔细我叫人打你手板”，玉舒小脸红扑扑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黎南有时会觉得定远王府太大了些，叫她每每都走得汗流浃背，也正因为如此，她都难得见黎明一眼呢，要不是黎明昨日派下人来请她今日去用膳，她都数月不见黎明了。她脚步那样快，因为还是个依赖哥哥的孩子，好像只有和哥哥还有父亲在一起，才是她最安心的时候，也是能心安理得的当个小孩子的时候。

黎南冲进练武场，“哥哥！”，场地中央的那人蓦然回眸，正是黎明，他一身大汗，头发束了起来，绑了一条额带，赤裸着上身，正在练习一套拳法，见妹妹来了，他内心也是高兴的，但今日的练习时间还剩一炷香，他定了定心，继续练了起来，黎南也识趣地挑了个舒服的地方看着。没过多久，黎明走下练武场，毕恭毕敬地与师父交谈了一会儿，派人将黎南引入自己的书房，先行去更衣沐浴。黎南是极喜欢黎明的书房的，在临湖的那一边设了一张坐塌，两扇窗几乎做成了门的尺寸，榻中央有一张精致的桌机，上面摆满了黎南爱吃的点心，她靠着窗，看湖面微波粼粼，刚刚还觉得带着凉意的秋风缓和了不少，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连绣球酥都更好吃了，她看风景出神，不知黎明来了多久，兄妹俩就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

“南儿”

“嗯？”

“把握分寸”

“嗯”

黎南本还好奇哥哥怎么突然想起自己了，听他这样一说就明白了，长兄如父，在父亲出征后，黎明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表现在要求自己上，还对府里的事都上心。黎南也没觉得哥哥的劝告，或是说提醒有何不妥，反而能理解哥哥的心情，自己心中也有数。

“祖母和母亲潜心礼佛，免了我们的晨醒昏定，但也要记得去探望。”

“好”

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对坐了许久，黎南离开时已经是傍晚。

“公子，您最近好像开心了许多”质子府内，赵华明在树下读书，刘全在一旁侍奉，忍不住开口。“开心如何，不开心又如何，有时眼见可不一定为实。”，若叫旁人看了一定会觉得奇怪，因为此刻的赵华明脸上的表情那样淡然，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也没有心情的外露，对于刘全来说，他仅有的九年人生阅历中，自他记事以来几乎没有和赵华明分开过，而在他们的全部相处时间里，冷静的赵华明才是他认识的赵华明，近些日子，他倒是有些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