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天峰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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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之气虽然重新孕化，但剑通慧如今却已经不是当初的剑通慧了。
在察觉昔日佛友被厉族取代，楼至韦驮痛心之余，也推断出其必定留有布置，结合太极之气重新孕化，他将剑通慧的布置串联了起来。
若是按照原计划，他本该配合剑通慧的计划，但如今计划有变，相较于厉族，波旬才是最棘手的祸端。
若是不将波旬除去，天佛原乡迟早会变成下一个欲界，他楼至韦驮修负业法门，以护卫佛门三千法门为己任，断不能让如此之事发生。
若是事情真的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便唯有亲手送昔日之佛友，今日之敌冦，往生！
作为天佛原乡主战一派，以极端手腕守护苍生与天佛原乡的天之佛楼至韦驮在这一刻做下了决定。
行事向来果断的他，在确认白秋霜可信之后，毫不犹豫地予其助力。
“太极之气我自有办法取出。”
只要太极之气孕化，不管取不取出都一样，反正混沌玄母也是要被炼入魔剑阎帝的。
双方话题从五气开始，经由魔皇、厉族、魔城、明峦、佛乡、波旬，如今又回到五气，可以说是圆满了。
“天之厉封印被阁下加固，奥义吠陀之剑封，便由恒沙普贤稍后走一遭中阴界，将其解开取回。”
五气齐聚之后，便只等圣魔启战，将厉族其他人一并钓出来一次性解决，然后打开天之厉封印将其斩杀。
天阎魔城既然有死国在背后支持，而明峦方面可以由佛友蕴果谛魂出手，双方的默契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局势稳定，然后便是抽出手来处理波旬之事。
楼至韦驮已经下定决心，待将奥义吠陀取回之后，便回天佛原乡开始暗中排查诸位佛友之情况。
“多谢至佛信任，我这边也有另外的消息告知至佛，相信不久前至佛已与缎先生打过照面，魔皇昔日便是被缎先生收养，所以其家教的问题至佛可以放心。
但因为其肩负天命，生而知之，所以对当年之事心存芥蒂，性格有些别扭。
若是至佛与其打交道，可以在这方面注意一下。
缎先生已在中原针对厉族布局，希音琴响后，厉族应该也会在这方面做文章，加上如今号天穷重出，云鼓雷峰之无惑渡迷亦是别有用心之辈，所以我希望至佛能去与缎先生一会，将佛首之劫化去。”
帝如来之事有楼至韦驮从旁协助，应当是十拿九稳了。
而质辛那边，便当是送他的惊喜了，希望他们能够相处的愉快。
“原来如此，多谢阁下之信任，我这就走一遭中阴界。”
双方将一切敲定，共同筹谋了江湖上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可谓是相谈甚欢。
无垢之间消散，楼至韦驮的身影重新变回恒沙普贤，王座上的白色身影也依旧如常。
掐算了下时间，两人起码聊了有三个时辰。
“地者，帮我送至佛前往地罪岛。”
话音甫落，只见空间移转，恒沙普贤之身影自末日神殿被转移到地罪岛上。
玄舸战舰来往于两座不同的空间通道，其上或由人族战士押运，或由魖族战士押运，井然有序。
恒沙普贤立于地罪岛上，目光眺望远方，观看死国全貌，只见死都立于中央，五城分立各处，气氛一片祥和，子民安居乐业。
地罪岛上的战士对恒沙普贤的到来不闻不问，死国之内军规森严，不是他们负责的事务，便不需要他们管。
“至佛目之所及，在神者回归之前，皆是寸草不生之地。”
白色神羽自虚空飘落，死国之天降临地罪岛。
“彼时的死国子民，甚至需要通过自相残杀来保证自己能够存活。”
只言片语之间，道尽死国残酷的过往。
虽然不清楚白秋霜与恒沙普贤谈了什么，但依照结果来看，双方应当是相谈甚欢。
一个国家只有明君可不够，还需要有忠臣、贤臣、良臣，若否，就算君主再贤明，手底下的人不办事也不行。
天者的出现，就是要让恒沙普贤知晓，死国的改变都是白秋霜带来的，死国的众人对死国最高权威是心悦诚服，而非阳奉阴违。
死国是稳定的国度，是苦境最好的盟友，而非时刻想要兵指中原的阴谋家。
“死国自有国情在，我能够理解。”
战争与掠夺，是生命生存最后的手段，若是死国不攻伐其他境界，那死国这个贫瘠的国度，下场唯有毁灭。
这是死国之国情，恒沙普贤能够理解，她无意插手，也没有理由插手，更没有立场插手。
羊吃草，狼吃羊，人猎狼，诸如此类，皆是世间固有的规律，便是以佛祖之能为，也无法将其打破。
羊若不吃草，草便会泛滥；狼若不吃羊，羊便会泛滥；人若不猎狼，狼便会泛滥。
境界交伐亦是如此，都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生存，只要不影响苦境苍生，不管是佛门还是儒道，都不会去管的。
“等到达中阴界之后，相信至佛会对神者有更进一步的了解，请。”
两人一同登上了准备前往中阴界的玄舸，不久之后玄舸装载着资源穿越空间通道，发往中阴界。
自从中阴界划归死国治下之后，死国虽然从中阴界获取各种资源，但也会将死国特产的资源运往中阴界，进行一些工事上的建设，比如被阿修罗暂时封闭的那条一念之间下面的空间通道。
……
暗夜时分，无尽天峰之上，冷月肃静，突然，厉气压境，只见一道蒙面身影踏上峰顶。
就在此时，佛阵倏开，立身其中的身影，惊察一股厌恶的气息笼罩四周。
气一动，飞沙走石之间，只见四座金身罗汉分立各处。
“是琉璃炽盛罗汉开道。”
天佛原乡提前设下法阵，在魑岳，或者说魑岳背后之人的预料之中。
而佛界遗世武册的出现，也象征着天之厉的宿敌，天之佛果然已经涉世。
希音之琴未响，但江湖局势如今已是难以控制，就算圣魔启战，魑岳都不认为自己在当今局势下，能为厉族争得多少利益，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毕竟事关天之厉破封，每一步都不能马虎大意。
所以在集境败北之前，他便去联系了无衣师尹，与其达成合作，将其安置在皇极七行宫以做庇护，同时让对方为厉族之未来出谋划策。
月余之前，众人突然感受到天之厉的一丝气息，随后通过气息锁定无尽天峰。
到来之后发现两道巨链之上雷电奔走，产生道道裂痕，在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待雷电余劲消散，尝试一断巨链。
然而，近期天阎魔城动作频频，虽然魑岳以明面上的身份暂时安抚住了明峦众人，毕竟明峦死多少人都跟厉族没关系，但厉族却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有了今日夜探天峰一事。
但无衣师尹估算，厉族能感应到天峰之变，那设立此处封印的天佛原乡，更应该能得知此地封印有变故才是。
再加上魑岳常年卧底，对这些东西知之甚详，如今一眼便认了出来。
既然有杀阵，现在就看还有没有其他后手了。
“如来大悲腾明道启！”
佛界遗世武册再现，下卷绝世震绝寰宇。
杀阵启动，赫见一道金色“卍”字法印自天而降，将魑岳身形笼罩。
四座罗汉同时腾空而起，融入“卍”字法印。
“对天佛原乡，厉族一向不会留手。”
就在此时，水火交织，如出同源，厉元斗佛力，胜负只在顷刻之间，四方杀阵，破！
“对厉族，天佛原乡也唯有一字，斩！”
正当三人准备查探佛骨天锁之时，一股沛然佛气溢散而入，再闻
“淑世大智慧，悯世大慈悲，救世大无畏，广世大威仪。”
清圣气息中，一股令人敬畏的威凌气势压境而来，昊光之中，乍见明王现怒相。
五相虽是灵识五分，但因为白秋霜与楼至韦驮于意识空间一会，所以五相所接受到的信息，是与楼至韦驮相同的。
在双方达成共识之后，恒沙普贤前往中阴界，砗磲佛母前往拜访佛友蕴果谛魂，慧宁师暗中查探天佛原乡现状，欲明王前来无尽天峰钓鱼。
此行目的，在于查探除了被死国擒下的克灾孽主，以及取代剑通慧的那名厉族之外，分散各处的元种八厉是否已经重聚。
而招提僧则前往天阎魔城一会缎君衡，以求提前解决帝如来的问题，作为四境佛宗战斗之首，帝如来一旦出现问题，对佛门而言无异于巨大损失。
更何况，若是厉族都能借此机会影响帝如来，一旦欲界也将爪牙伸出，后果不堪设想。
“喂，你这脑壳不好用啊，人家有埋伏唉。”
性格使然，魑岳没有将整套计划告知于冰无漪两人，所以哪怕在战场之上，冰无漪都不介意顺手嘲讽魑岳两句。
当然，嘴上虽然出言嘲讽，手上却是以真元凝出冰刃暗自戒备，毕竟事关天之厉，容不得丝毫马虎。
“若是仅有你一人，那你今日怕是要含恨了！”
对于兄弟的冷嘲热讽，魑岳表示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怀念。
哪怕一向看不起人类的感情，魑岳都必须承认，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兄弟，只有兄弟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具足三千戒！”
不待言，欲明王已是极招上手，其目的，乃是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
“五刑吞岳！”
暂时以法门将掩盖身份之圣力完全收敛，以确保明面上的身份不会暴露，魑岳同样极招上手，为冰无漪等人创造机会。
极招相会，掣风裂云，尘啸中，只闻两声怒叱，顿时，四野爆火兼天烧，九霄倾海覆地涌。
“剑风冰痕！”
“妖火逆杀！”
只见同出一源的水火之气并蓄，竟是直向佛骨天锁而去！
同一时间，远方高山之上，盗骊弓开，战驹扬蹄。
“玄天一羽，逆天滞时！”
玄天之羽疾射而出，并合水火之气，将佛骨天锁贯穿。
冰火之力冲击，使得无匹巨链，霎时碎断，天峰一角瞬间炸毁，乱石崩云，犹如末日。
“目的已成，退！”
眼见目的达到，魑岳一声令下，三人顿时抽身而退。
而另一边的得到答案的欲明王，也没有选择去追击，同样抽身而退。
同一时间，中阴界之中，本该沉寂如昔的绝境长城，同时迸发异变前兆。
太素剑封之地，天佛宝光恢宏降，太素剑封劈巨痕，浩荡威势，震动绝境长城方圆之地，如迎圣临。
法印即拈，恒沙普贤周身佛元流转，除去剑封之外护封之阵。
只见唯识万象逐渐消散，随即，圣气冲霄，奥义吠陀穿越千年再临，重归佛者之手。
千年镇压，上古之邪，脚上所受剑封尽去，巨足寸动，本该借机挣脱束缚。
启料，其右足之上赤色剑光突然一分为二，钉入左足，霎时万雷齐鸣，力压半身巨像。
恒沙普贤持剑落地，随后以佛元牵引，将奥义吠陀之中的太素之气抽出，交由天者带给白秋霜。
随后佛元灌注，奥义吠陀跨越境界之限，自行回转天佛原乡。
不同于被抽出太始之气便会变成废铁的太始之剑，奥义吠陀本便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太素之气的加入只是使其威能再进，抽离太素之气也不会影响其发挥。
而天之厉封印恰巧在此时异动，应当是厉族那边按耐不住提前动手了，倒是也正常。
毕竟现在的局势，哪怕他们李代桃僵窃得明峦高位，都不一定能将一切掌握，反而是拖的越久变数变数越多，就是不知道对方出动了几人。
恒沙普贤一边在心中推演着无尽天峰上发生的事情，一边思考着厉族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情。
来到中阴界之后，恒沙普贤发现此时的中阴界，远比久远之前好太多，不止地气问题被解决了，红潮也不再肆虐。
唯一比较麻烦的还是魔皇，毕竟不管是白秋霜还是天者，都是秉持着不插手中阴界内务的态度。
但质辛方面有白秋霜与阿修罗以及缎君衡开的小灶，而恒沙普贤方面也有白秋霜开的小灶，在恒沙普贤的有意顺毛之下，关于太素剑封以及天之厉封印后续之事，两人谈的还算顺利。
享受到与昔年截然不同待遇的质辛，在那之后也又想通了许多，心境上小有提升。
虽然他对自己的过去不曾后悔，但当初若是曲折迂回一下，养父也不用为他之复活奔波，如今更不用前往苦境为他之子嗣奔波。
而他与楼至韦驮之间，也有很宽的交流空间。
很多原本执著的事情，在败于地者之手后，又受到养父与阿修罗的宽慰，他已经想通了不少。
最后质辛送了恒沙普贤一块全新的通界令，用以通过被阿修罗封锁的那条两境通道。
美名其曰，与中阴界的事，便直接来中阴界谈，通界令拿好，别被当成非法偷渡的打死。
而真正见到中阴界以及质辛的改变，恒沙普贤才真正的相信白秋霜，在拿回奥义吠陀之后便果断将太素之气交托。
年少有为的一境之主有野心才正常，开明之君配忠贤之臣，是死国子民之福，亦是中阴界子民之福，有如此盟友，也是苦境正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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