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神像
阴阳之道?开什么玩笑呢?一个出身拜火教,以二元论为根基开创红衣教的大宗师和他讨论阴阳之道?拜火教是什么?拜火教又叫做祆教,琐罗亚斯德教。他们认为智慧之主阿胡拉·马兹达是至高神,是全知全能的宇宙创造者,祂具有光明、生命、创造等权柄,也是法则、秩序和真理的化身。祂创造了物质世界,也带来了“无限的光明”,所以同样照亮了黑夜的火焰也就成了祂的化身,因此琐罗亚斯德教把拜火作为他们的神圣职责。这个教派并非是信奉万神归一的一神教,也不是信奉众神各有执掌的多神教,这个教派的信徒提出了二元论,也就是光与暗的永恒斗争,善与恶的不停争斗。在二元论的基础上,他们又提出了七神一体论,主体阿胡拉·马兹达和祂的六个化身:太空保护神、大地保护神、河流与水保护神、植物保护神、以及动物保护神和人类保护神。这个教派杨牧玄……应该说秦玄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虽然并非是混沌神界的五大创世神系之一,但是这个神系,不,应该说是这位创世神阿胡拉·马兹达杨牧玄还是清楚的。毕竟这位可是那位传说中的的成道者光之创世神的化身,圣光之主就是曾经拜了这位为师,最后才加入了光明神系,成为了光之主下的光之子的一员。这位在混沌神界的地位,就类似于太上老君在洪荒本源世界的地位,恰巧的,和太上老君开辟了并非主流的神仙道一样,这位也开辟了琐罗亚斯德教,这也导致身份相似,修为相似,做法相似,地位相似的两位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是早就已经成了一堆“冤家”。虽然琐罗亚斯德教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但是阿胡拉·马兹达却未曾陨落,没了神系的牵扯,这位更加的逍遥自在,如今游历诸天万界,谁也不知道这位的踪迹。就凭借这这两位的关系,杨牧玄都不觉得自己和这位祆教的至高神阿胡拉·马兹达麾下信徒有什么好谈的,毕竟琐罗亚斯德教的教义中阴和阳应该是对立的,甚至可以说是永不停息的做着无休止的斗争。一个象征着善,一个象征着恶,一个象征着创造,一个象征着毁灭。这两个在二元论之中从来都是二者相争,必有一胜的关系。而在道家的阴阳观念中,阴和阳同为混沌元气所化,对立且统一,相生而相克,无极而有极,界限分明却又模糊,属性纯粹却又会物极必反,玄之又玄,阴阳化生,可孕化天地万物,所以道家的阴阳之别在于平衡,转化。反正不管怎么说,两家的理念是说什么也不会扯到一起去的,阿萨辛请杨牧玄讨论“阴阳之道”,扯什么呢?他怎么就不信,他们两个人能谈的起来,说不准谈着谈着那句话不对就动手了……而且,若是洪荒的人发现他的存在也就罢了,和阿萨辛论道,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琐罗亚斯德教,往阿胡拉·马兹达的眼皮子底下送,杨牧玄又没什么毛病,这事他还是离远点吧……就和洪荒本源世界一样,同为混沌神系一员,混沌众神之间也是有默契的,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大道上的问题,祂们一般都是一致对外的。虽然光明,神圣和深渊,黑暗两方关系不太好,但是就像佛门和仙道两家的竞争关系一样,毕竟都是混沌神界这一个大阵营的,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随手帮忙也是一个不错的好习惯。“阴阳之道?”杨牧玄赶紧摇头:“贫道可不学什么阴阳之道,哪里懂阴阳啊,贫道不修这个的……”“这个……道长修不修要和我们家教主反应,我等却是做不了主,还请道长不要为难我们。”红衣教的女子躬身说道。“为难你们?你们这是在为难贫道啊。贫道若是不去,你们又能耐贫道如何?”杨牧玄脸色沉了下来,咋的这帮人还想要强请不成?看着杨牧玄脸色不好看,杨青月和杨逸飞也抱紧了手中的琴,握紧了琴中的长剑,战意昂然,一触即发。然而,红衣教的女子还没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红衣教众人的身后响起:“我等教导不严,还请杨门主勿要怪罪他们。”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杨牧玄身前这几个红衣教众无论男女竟然都有些颤抖,仿佛是对这人的恐惧却又夹杂着几分敬畏。“牡丹大人!”红衣教分立两侧,让出了一个过道,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等着那位牡丹大人走过。随后,一个奇怪的人从红衣教众的身后缓缓走出,为什么说他奇怪,因为这个人……不仅衣着,举止奇怪,他身上的一切都透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怪异。杨青月和杨逸飞看到这个人,甚至于差点没抱住手中的琴。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人啊……脚下被红色的布裹着,一直裹到膝盖的下方,仿佛一双靴子一样。然后是下身穿着一条两侧大开的短裙,从腰上扯下来几条彩带……而他的上半身,却是一点遮掩也没有,比起那几个红衣教的壮汉还赶紧,露出了极为壮硕的胸肌和六块坚实的腹肌,很明显的。而脖子上带着一个奇怪的网状项圈,或者是围脖?头上眼睛之上同样被红色的布包裹着,看起来着实怪异。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男人一步一扭,竟然给人一种莫名的美感,行走之间竟然有一种婀娜多姿的感觉,举手投足之中比起女性还溂但是搭配着这一身壮硕的肌肉……就有些破坏感觉了,哪怕是白一点,瘦弱一点,说不准能更好。“红衣教护法牡丹拜见杨门主,见过二位长歌门少侠。”红衣教护法,同样也是红衣教教主霍桑·阿萨辛的情人牡丹对着杨牧玄异常的客气。不过,他也清楚眼前这三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杨牧玄不说,杨青月本身就是一位先天宗师,而杨逸飞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他的身份同样不同凡响,大宗师杨牧玄的弟弟,大宗师李白的弟子,长歌门下任门主,江南世家之首杨家的下任家主。隐隐约约在传闻中,长歌门的杨家和长安里那个贵妃杨家似乎也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联系,不过也是,两个杨家都是前朝大隋杨氏一族的血脉,不过都是旁支的旁支而已。如今长安杨家能够凭借着杨玉环受宠直接在朝堂翻云覆雨,未尝没有长歌门杨家的推手,而长歌门杨家成为了江南世家之首,把长歌门从“师徒传承”变成了“家族传承”,也未尝没有江南杨家的支持。力士脱靴,贵妃捧砚这种事按理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哪怕是忌惮李白的大宗师境界,赐金放还也就罢了,这种事这两个当事人也应该藏起来,不让人知道。至少不应该作为李白的风流轶事流传的满江湖都是,可以这么说,大宗师李白受人尊敬到受人追捧,甚至于受到世家子弟,文人儒士的一追捧,就是因为这“力士脱靴”“贵妃捧砚”,不屈从于权贵一向是世家子弟们喜欢的类型。这年头,还在因为拒绝出仕,拒绝当官的事而受人敬仰呢,这种事传出来只会让人觉得高力士和杨贵妃这种人的低级,完全就是踩着这两个人给自己抬名声。李白是什么人,刨除白帝化身的事不说,李白的出身本就不高,甚至于连寒门子弟都算不上,不然也不会献赋谋仕,最后做一个供奉翰林,只是给皇上写文娱乐的虚职,而是直接去当个正常有实权的官位了。至于为什么杨家不给李白谋一个正常的官位……当年的李白还不是长歌门人,李白加入长歌门成为长歌门客卿是在赐金放还之后了,也是在李白加入长歌门,成就大宗师之后,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事才被爆出来,李白才“功成名就”。所以,比起杨青月而言,杨逸飞似乎更担得起牡丹的称呼,这位少门主未来说不准是能够影响大唐走向的。上一次李隆基的“破立令”没有红衣教,若是得罪了杨逸飞,下一次“破立令”就有他们了。以他们红衣教现在的体量,现在是斗不过大唐朝廷的军队的,所以……想到这里,牡丹的态度又好了很多。“牡丹护法请起,怎么牡丹护法也是来强请贫道的?”杨牧玄看着眼前的牡丹,语气中尽是淡然。“不敢。”牡丹低头:“不过,教主大人说您看了这个就知道了。”牡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扣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神像,这个神像上雕刻的却是一个少年神只。神只貌若好女,似乎模糊了性别。神只仿佛穿着一身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透明纱衣,眉心一点朱砂痣,面容好似白月光,那种埋藏在心底的美好让人浮想联翩。而杨牧玄知道眼前的神像是少年,自然是因为这个神只他认识,这他喵的就是秦玄诸多化身之一,月老府中考验爱情的神只朱砂痣之神,白月光之神!不过,按理来说白月光之神的痕迹应该随着秦玄一同被封印在命运长河之上,除了道果之上的存在,金仙之下的修士应该都忘记了白月光的存在。他眼前的这个神像从什么地方来的?杨牧玄突然觉得有点牙疼,看着牡丹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莫测:“这个神像你们是从哪里拿到的?”牡丹低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阿萨辛大人交给我的,也是阿萨辛大人想要请您去他那里讨论阴阳之道的原因。”“三郎,这个神像……”杨青月和杨逸飞都看出了杨牧玄的不对劲,杨牧玄如今面色虽然淡然,但是那淡然之下隐藏着得情绪仿佛岩浆一样滚烫炽热……“走吧……”杨牧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贫道这回也想要去见一见阿萨辛教主,他究竟是想要和贫道讨论什么阴阳之道。”牡丹没在意杨牧玄的态度,听到杨牧玄答应见一见他们教主之后,反而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意,似乎还有一点感激的意味:“杨门主还有两位少侠,请……”杨青月和杨逸飞看了一眼杨牧玄,杨牧玄寒着脸一摆手:“走。”说着就跟着牡丹的指引去往了荻花宫。荻花宫,如今红衣教的总坛,阿萨辛为了红衣教将这处总坛建造的极为严密,甚至还请了万花谷工圣僧一行的死对头司徒一一在荻花宫中设计了不少机关。滚石,深渊,岩浆都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正在委托司徒一一建造的那尊最大的阿萨辛机甲,据说吸收了地下的岩浆之力,战力几乎能够和大宗师相提并论,只是不能移动而已。进了荻花宫,不少身穿红衣的人看着牡丹躬身行礼,牡丹也极为温和的回应着,红衣教的那个女执事早就和那些壮汉离开了。荻花圣殿中厅大门口,牡丹停下了脚步:“杨门主,请您在此稍等,我去通报……”“不用通报了,都进来吧。”阿萨辛的声音从大厅中传来,牡丹愣了一下,之后很自然说道:“三位,请……”推开中厅的大门,一个红色的宝座上,一位身穿红衣的俊美的青年,一身红衣将青年笼罩在内,却衬得青年的模样更加的艳丽。杨牧玄三人刚一进去,就感觉到灼热且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从三人的身上扫过,然后落在了杨牧玄的身上。“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霍桑·阿萨辛看着杨牧玄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狂热状态中。“嗯?”杨牧玄看着霍桑·阿萨辛的表情,感受着阿萨辛的态度一愣:“阿萨辛教主认识贫道?”“认识,当然认识!!!不过,我认识杨门主,杨门主却不仍是我罢了。”阿萨辛小心翼翼的从自己宝座后面的暗盒中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长方体的东西。上面被红色的丝绸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阿萨辛来着这个东西的目光却是充满了珍惜,甚至连打开的手法也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一样,直到丝绸被完全拆下,露出了里面的宝物,一尊神像,一尊和刚才牡丹拿出来的小神像一模一样的神像,一尊白月光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