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翻脸

等刘清山来到总部大楼之后才发现，居然除了台长之外的几大副职都来到了那间会议室，足见国视方面对这部剧的重视。而且第一副台长朗善民的开场白，一开口就惊到了他：“这部剧得到了好几位领导人的高度赞誉，你算是立了一大功，当然两位导演也功劳不小！”刘清山把自己的惊讶特意表现了出来，“没想到它会得到了这么高的重视，我现在的心里是沉甸甸的，不是担忧剧集的品质，而是感到了身上有很沉的压力！”朗善民哈哈大笑：“你的压力能有我们几个的更大？搞不好要丢饭碗的，你却不会有什么损失！”“朗台长的意思是有收视率的压力，这不才把你请了来，征求一下你对这部剧的宣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这是在台里排名第四的副台长于是希的发言，他也是第一副台长朗善民的左膀右臂。刘清山的表情很凝重：“想听我的主意，也得让我事先了解一下贵台的打算吧？”另一位副台长张鲁民笑着说了：“先听听你的吧，我们台相关的计划有很多个，但暂时还没确定下来！”刘清山点点头，随即话题马上转向。“对于电视剧的宣传我其实并不擅长，所以我不一定能拿出更行之有效的方案来！这样吧，虽然我不是剧中主角，但愿意承担主角的宣传责任，只有有时间，相关的活动我尽可能的参加！”他心里有数得很，人家国视才是拥有这个行业几十年运营经验的权威，叫他来征询意见是假，提醒他积极配合宣传才是真。但问题是刘清山是个很特殊的人物，而且在剧中并不是主要角色，以命令式的召集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才有了今天这样阵容的出现。只是这个原因可不能公然讲出来，甚至不可能在内部会议上公开提及，毕竟刘清山的民间影响力可不仅限于娱乐业。既然知道了里面的门道，刘清山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建议有多重要，索性他一句也不会提了，只在责任上表明自己的态度。果然他的精明和直率，让一众国视大佬还是相当满意的。于是朗善民笑着说了：“那还是由我们国视来负责宣传，但需要你出面配合的可不能总有理由拒绝！”“那不能够！”刘清山笑着点头，“我近段时间可能去香江一趟，来回也就几天的时间吧，剩下的时间都会留在京都，可以随时听候调遣！不过咱可是先说好了，外地的宣传我可没有时间，眼看年底了，我们雪域集团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嗯在，这一点我们也替你想到了！我看这样，电视剧的主题曲‘家园’就要在我们台正式推出了，演唱者虽然是刘焕和宋秀英，但他们配合宣传时要在三套的八套的一些综艺节目里出现，到时候你也露一面吧，帮着把那几个节目的收视率提升上去！”刘清山眉头一皱：“一个两个的我可以考虑，甚至可以演唱自己马上要发行的新歌，但通告多了我可没有时间，你们也不能强制要求！”这些人里，跟刘清山更为熟悉的是于是希，所以接下来的回复就有他来张嘴。“刘先生，我们不会对你要求太多的，那就暂时预定两场的节目录制吧，其他的能否参与我们到时候再谈？”还不等刘清山回答，那位张鲁民就中途插了话：“刘先生真的能保证现场演唱新歌？哈哈，有了这个宣传噱头，那两档综艺的收视率就有了保证！”刘清山才不会就此点头：“虽然说我唱新歌有了一定的自我宣传效用，可是你们的通告费还得正常支付，毕竟我是给你们帮忙来了，并不是纯义务！”张鲁民脸色一变：“刘先生，你的身价可是很高的，我想目前的内地市场，没有哪一家能承担这么高的费用支出！”朗善民朝他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仍旧波澜不惊：“张台长稍安勿躁，先听一听他怎么说吧。”果然，刘清山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底线：“我的通告费当然不会跟市场价结合起来，并且象征性的意义更多一些。只要比春晚能给我的高上几倍就行，不然我义务得太多了，会被有心人蓄意告发的。一旦这个罪名被传到海外去，连我今后的去海外发展都会大受影响！”他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但凡在老美那边的演员工会正式注册了的艺人，就得严格执行人家的行业规矩，自降身价的问题就是其中的严禁项目之一。当然了，任何一定之规都会有应对手段，但一次两次可以，多了就违反规矩了，遭受处罚也绝不是没有可能,哪怕这个人是他刘清山。不过面对着国视这尊庞然大物，艺人们很难有自己的坚持，有些时候他们的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很具有内地特色。也莫要真的把自己拥有海外市场当成了绝对的护身符，目前身价比刘清山还高的陈龙大哥，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他来内地发展，同样得有所坚持有所放弃，不然没有哪一家电视台花得起请他的那笔费用。所以说有个适可而止的理解，才是双方最佳的合作方式。但绝不会是像张鲁民这样带着某种有色眼镜的领导就能说了算的，坚持内地特色没有错，错的是明明是公事，却隐隐掺杂着私心杂念的主事风格。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抱着国视内部权利欲出面的，这种人很少做事很少有公正心，大部分行为属于竞争对手的支持就是我的反对的纯官僚作风。今天也是如此，尽管他也属于对刘清山的辅助宣传持肯定意见的人，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是听上去总有那么点跟不同阵线对峙的心理。显然这个人跟朗善民这位第一副台长是竞争双方，于是他的字里行间就总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这一点连刘清山这位外人都看出来了，当然要逐渐露出他的强势一面。果然，他的话音落下不久，张鲁民就板着个脸再次发话。“刘先生，我想你应该认清现实，更不要忘了自己还是个华国人的事实！不错，拟在海外市场的确有远超同行的发展，但回到自己的国家，就应该懂得这边的规矩，这里也不是国外资本家能够参与进来的！”刘清山的脸也马上冷了下来，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人的话，而是把视线望向了朗善民。“朗台长，依我看，您这个第一副台长很有些名不副实呀，怎么辅助您工作的人都可以随意打断您的谈话了？难道说，上级领导部门的任命在贵台只是一纸空谈，并不是哪一个说了算，而是任何决策都要建立在相互妥协的迁就上？”他也不等对方回答，转而望向了张鲁民。“知道我刘清山自打出道就在竭力避免跟你们官方打交道吗？就怕出现今天的这个情况！你，张鲁民，披着一张人民公仆的外衣，行得却是阶级斗争的那一套，凡事不是建立在解决问题的思想上，而是总习惯基于权力斗争的固有思维里！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抱歉，以后有你在的场合我拒绝出席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随后他冷着脸站起身来就走，对于是希的大声挽留恍若未闻。朗善民冲他使了个眼色，于是希马上站起身追了出去。他则是深深叹了一声，翻过手曲起手指两个狠狠地敲了几下桌面：“张台长，我就问你一句话，刘先生提出来自己的待遇问题对不对？”尽管仍处于表情呆滞的状态，听到朗台长的话，张鲁民还是在用生硬的语气回答：“他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见和诉求，但这种态度......”这一次，朗善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瞎扯别的！既然你都说了他应该有自己的诉求，可你的态度呢？什么现实，什么事实，我看你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展现你身上官威的！艺人也是人，有跟你的不同意见就能提升到是不是华国人方面去了？国家现在可是在大力提倡民族文化和文艺作品走出去，而你的行为跟这些哪一点儿沾边了？”随后他望向了其他在座众人：“依我看张鲁民同志今天的工作态度很不正常，绝不是一个以出于文化宣传为目的的思路而坐在这里的，我建议今天的谈话结束吧，另外会建议上级部门马上调查一下这个人，看看他是否具备可以正常工作的最基本公仆素质，张嘴就给人扣大帽子的工作作风是从哪里学来的！”张鲁民当然听不得这种针对他的评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嚷叫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俨然一副不肯屈服的做派。“朗善民，你这是在挟私报复，把正常工作中的不同意见视为了打击手段，拉帮结伙搞小动作，借题发挥蓄意破坏会议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