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天才棋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十大分店,历经多年,从未发生过如此恶劣的鬼潮入侵事件。这成了一个极为明显的讯号。天海酒店,对于鬼物那无解般的掌控能力,不复从前。但对人而言,它仍然是那个主宰生死的恶神。一旦有令,无敢不尊。沪海市,第十分店一楼。随着一道白光的亮起,震碎了一大片的青色怪婴,同时也将定格的世界唤醒。当鬼潮的尖涩哭喊响彻之际,第二、第五、第八、第十,四大分店的店长聚集一处。苏城河、李观棋、皇甫佳佳,三人到来之时,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青灰色的鬼婴如同捣毁的蚁巢,它们瘦小而畸形,却一层叠着一层。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没有可踩踏的空地,全都被它们抢占。第十分店原有的二十几名店员,此刻已经死亡一半以上,仅有七八人还在苦苦支撑。整个分店的墙壁,地板,甚至是天花板都被鲜血铺满。那古朴庄严的酒店,早就不复往昔,成了人间地狱。同一时间,近五十名其余分店的店员,也分别出现在了第十分店的各个位置。当这些援军到来时,就立刻被海浪般的鬼潮淹没。对于他们而言,谁也没有想过第十分店的鬼灾竟然泛滥成了如此规模。以至于,在第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应付,一秒钟不到就有数人死于鬼潮侵蚀。朱小凝左手操着剪刀,手中多出一块质地柔软的红布,忙碌地进行裁剪。三两下后,他将剪好的剪纸朝天空一抛。一个红色的牢笼从天而降,扣在了一楼的西南角落,形成了一道鬼物无法进入的屏障。朱小凝拉着身旁最近的苏城河,回头招呼了一声:“所有人快进剪纸里!”而苏城河被他的手拉着,仓皇间却发现他的手冷的像块冰,且在不断发抖。低头一看,朱小凝的手掌满是鲜血,掌心握着剪刀的位置鲜血淋漓。这一幕让他惊骇不已,同时意识到不妙,高声喊道:“找地方躲藏,非必要不需使用罪物。天海只说无次数限制,但仍需付出代价!”但尽管他的警告已经很快,却仍然有两名支援而来的店员,因多次使用罪物,导致行动力被代价所阻,被鬼婴所吞。随着剪纸牢笼的出现,隔绝出了一小片安全区域。距离最近的四位店长率先抢入,不停地指挥着一楼的众人朝此地汇集。在此过程中,又有四人倒在血泊之中,眨眼成了一片白骨。终于,在这个不大的牢笼中,四位店长加二十位店员拥有了短暂的喘息空间。同时,苏城河、皇甫佳佳和李观棋,对着耳麦中的其余店员,进行了同步。一时间,第十分店从嘈杂进入了宁静之中。一楼的店员们,都钻进剪纸牢笼中暂时避难;三楼的店员们,则三五成群地进行着逃窜,以避战为主。朱小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短短时间他经历了太大情绪起伏和心理刺激,此刻还未恢复。看着大厅中,那密密麻麻的青色身影,和地上狼藉一片的血泊,他沉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分店,其他人呢?”皇甫佳佳手攥着剪纸牢笼的一根柱子,紧盯着面前那个虎视眈眈的鬼婴,轻声道:“没来的,就说明其分店有人参加四星晋升任务。”“唉,怎么突然搞成这样……”苏城河的心跳不止,刚从店长任务中死里逃生,谁能料到酒店内部竟又爆发鬼灾。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状况。如果连酒店之中都不安全,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安全的地方吗?李观棋是最从容不迫的,他的优势之处就在于布局,所以指挥能力最为擅长。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抛开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全身心沉浸在支援行动中。片刻后,他转过头看向朱小凝,沉声问道:“你的剪纸能撑多久?”朱小凝看了一眼满是鲜血和裂痕的手心,给出了一个不甚乐观的答复。“最多三分钟。”此时,牢笼中的其余店员们已经哀声载道,纷纷埋怨。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被迫来此,又面临生死危机,自然会心生抱怨。大多人的想法都是,第十分店的鬼灾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付出代价来支援。当然,他们也只能嘴上说说,因为这是天海的命令。朱小凝听着一切,默不作声,只觉得身心俱疲。苏城河则是对着众人进行安抚,此刻军心最重要,务需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解决问题。李观棋则是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从包里拿出了折叠棋盘,将其立在地上。周围人纷纷让开了一小片区域,给予他进行对弈的空间。他手持黑子,将其抛向天空,同时左手点在棋盘的中心位置。与此同时,尚在滴血的天花板上,自此陷入一片漆黑,作为背景色。十九根淡蓝色的横线、十九根淡蓝色的竖线,彼此垂直,在天花板形成了一个扩大数倍的虚拟棋盘。接着,李观棋围在剪纸牢笼的四边,对一楼的鬼婴位置进行观察。天空中的棋盘上,开始出现了一颗又一颗闪烁着青灰色的光点,代表了鬼婴的聚集地。其中鬼婴数量越多,光点就越发明亮耀眼。做完上述举动后,李观棋从棋盒中拿出了一颗子,心神一动,虚拟棋盘上就落了一颗子。他又继而落下了四颗子,让天空的棋局中泛起一片黑气。“皇甫店长、朱店长、苏兄弟,请你们将尚存店员的罪物信息告诉我。我要推算出,解决鬼灾的最高胜率方案。”四大分店,近70名店员,罪物数量、罪物效果,就更是一个成倍的数据。三分钟时间,单单是整合海量信息都捉襟见肘,更别说最大程度利用每一个人、每一件罪物。甚至还要基于这一点来推算方案,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身为沪海地区早已扬名的天才围棋手,在极限时间内的运筹帷幄,本就是李观棋最擅长的领域。可以说,在场众人里除了他,再没有人敢夸下如此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