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粮食引发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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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当真能吃，清风不是说此计万无一失吗？怎么好端端的便冒出这么多的土豆和红薯来了呢？咱们这回可是把整个催家的命都赌上去了的啊！还有二伯当日在朝堂上不惜与李瑁小儿反目，出言直指他的错处，现在看来此事咱们还是棋差一招，着了他李瑁的道了，现在你到是来说说该怎么办吧！另外他们几个氏族可都在等着咱们的信呢？要是等新粮一上市，那么咱们藏着的这些米真就只有喂猪了……”
“族长，此事……此事虽说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但孩儿以为也还未到如此悲观的地步，这次我们全国上几十个家族上下一心把粮价推高，他李瑁就算一时间能变出这么多土豆红薯来替代，可是大家伙想想看，要是李瑁小儿不给咱们活路，等明年新粮一上市，咱们再次不计损失的抛售旧粮，那么数百万靠庄家地里刨食的小门小户，他们又能承受的了吗？如此一来，圣人包括朝廷里的那些眼明之士，恐怕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吧！玉石俱焚的傻事谁都不会做的！李瑁小儿现在忙的不亦乐乎，可介时两难局面之下，圣人还是会再次牺牲掉他，关闭那些作坊放出做工之人回归农业，毕竟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没了种地之人，他李唐江山岂能长久乎？”
催清风一番话讲的让在场所有人如沐春风，原本被吓的坐立难安的催家大族长此刻也是重新端起茶碗一脸微笑的点头品尝起来。
而反观大明宫里握着一手一个紧握着红薯土豆的李隆基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此刻正如催清风说的那样思虑到了明年将要发生的祸事。
“帽儿，这小小的土豆和红薯真能亩产几千斤吗？”“是的父皇，这两种作物都是孩儿派往远海的商船所带来的，那个红辣子也是，反正多数信使农作物都放在岭南一地试种了……有了它们的现世，那么咱大唐百姓今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好，好……此事你做的甚好，可是这土豆红薯一上市，粮食价格会不会再也上不去了啊？”李隆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心中的担忧给问了出来，而他这么一问后，包括张说，宇文融等中枢大臣也都一一发表起了自己的观点。
“圣人，粮价之事非同小可，眼前的危机看是偶然，但恐怕也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的，国之存粮并不会因为没有售卖便减少，此刻不卖，将来也要卖，如此售卖之日必是粮价蹦塌之始……”
“圣人，张相所言，正是臣等心中所忧，谷贱伤农，若是一季辛劳之所得皆化为乌有，那么又不知得有多少依仗土地的百姓家破身死啊！此事必须防范于未来，早些打算啊！”
几个老臣众口一词的说出了隐患，于是李隆基在龙椅上也是一时坐不住的起身走了下来，原本坏事变好事，可转眼好事里又隐藏了更大的祸事，真叫个世事无常，高处不胜寒啊！
“此事，你们容朕再思量思量吧！”李隆基开口说出这话原本也就是想替自己的宝贝儿子李瑁想些法子避开灾祸，因为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即使所有人都避口不说出真相，但也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实在是李瑁几年来做的事情把豪族大户们都给得罪光了，而朝廷突发的检田括亩的政令又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们这些氏族今日才会这样团结一心的拼了命不惜代价的反击。
但事情坏又坏在李隆基他这个帝王是守成发展用的，完全不能像当初刚刚创业的李世民那样有威望可以用皇权压制氏族，亦或者似武则天那样弄个大换血，毕竟开元盛世来之不易，二十多年来都是他李隆基平衡各方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现在要是为了一个皇子李瑁便对五姓七望大开杀戒，那简直和自掘李唐坟墓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李隆基在走下龙椅之后便慢慢度步走到了李瑁的身边，看了他俩眼随即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反正溺爱之情是溢于言表，但为难之色也是呼之欲出。
“帽儿这一个多月来，真是辛苦与你了，要不今日你就在自个的王府里好生将养些时候吧，这商贸之事终归不是你一个天家子可以长时间玩闹的，你脑子聪慧还是多读些圣贤书，如此将来也好为国再分忧……”
“父皇，孩儿知道你心中的为难之处，那孩儿便暂时回寿王府安生几日，只是这商贸作坊眼下关乎诸多百姓的生计，孩儿以为还是不要匆忙关闭的为好，至于这米粮之事看似无限可击，但也不是无解，只是孩儿现在还不想因为个人的得失闹的人心惶惶，父皇若是能与他们这些氏族协商得当，孩儿受些委屈到也无妨，不过这样威逼我皇家之事，可一不可再，也就父皇您仁慈大度……”
李瑁说完便躬身朝着李隆基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不等李隆基再次开口就一脸失望的跑出了大殿之外。
就在李隆基有些不忍心的想要出口挽留时，催金岁却很不适宜的出列劝阻的开口道“圣人，寿王殿下他一心为大唐社稷江山着想，实在是令人敬佩，臣等也是深知殿下他此刻内心的委屈，但还请圣人您以国事为重啊！殿下一人与千万百姓相比孰轻孰重……”
“闭嘴，朕难道还不知这些浅显的道理吗？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开口国家，闭口社稷的，你们心中的那点心思，朕就全然不知晓吗？牺牲朕的儿子，你们到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他们那些人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都到了敢拿天下百姓来威胁朕了，好啊！当真好的很啊！催金岁你回去好好和你们催家人说，朕认输了……”
“圣人，臣万死……”李隆基此话一出，催金岁当即吓的跪倒在地连声大喊起来，可是李隆基转身走进屏风却是再也没看他一眼，而在场的数十位重臣在听了李隆基这番无可奈何的话语后也是个个心照不宣的退出了大殿。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后，朝廷改革丈量土地的新政检田括亩行动果然戛然而止，另外最让李瑁的郁闷的是他新开的几家造船厂竟然也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的原因被责令停止招工。而最先发展起来的太原钢铁厂更是由王家人主动出面开展了精减员工的计划。
不过更气人的还是朝廷和李瑁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之后，他们那些氏族们却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的纹丝不动，不光在朝廷建立平安仓的事情上没有大批量的平价出售粮食，竟然还在暗地里瞧瞧的回购起了土豆红薯。
于是这样不知进退的行为，算是彻底的激怒了李隆基在明旨下令阻挠平安仓建立者杀无赦的圣旨后，转身便又命令宇文融继续实行起了土地改革政令，而且这次的矛头是直指那些豪门大户！
看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时机，蜗居在王府里的李瑁也乘机部署起了自己的计划，因为眼看着春耕一过便到了秋收季节，那么如此一来，那些大户们囤积的米粮也该是到了冲击市场，继而和李隆基做最后博弈的时候了。
而这样关键的时候他李瑁要是不做任何的准备，那么介时剩下的也只有被李隆基抛弃当成和氏族们缓和关系的筹码来用了。
“殿下，阿古力和娜扎依都答应配合您的计划了，等秋粮上市之际他们便会立即带着部族的人退入大唐国境……”“好！非常好，另外天成你抽空再去一趟吐蕃把和王忠嗣说下基本情况，到时候只要突厥的毗伽老儿一有动作，他必须马上从吐蕃起十万精锐从后方夹击！”
“这个……殿下王将军他不过一小小的偏将，如何能说服高仙芝大帅启动大军啊？”“这个你放心，本王和高仙芝有言在先，只要是为大唐开僵阔土，他绝不会阻拦的！”
李瑁说完又对着萧天成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随手便把一枚当初高仙芝交给自己的令牌甩到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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