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

拍卖对于季昂来说十分残忍，并非因为他有同情心不忍心看花花草草被拍卖，而是因为穷。。。人穷志短只能看着别人一个劲买买买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当然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他百折不挠的脸皮起半点波动，真正击垮他的，，，，是身边财大气粗的白楦。

“诶，这个飞行道具看起来好好玩啊，两万仙草，我要了！”“居然有一对的衣物防护法宝诶，师兄师兄，我买了我俩一起穿好不好？放心啦，我可以穿女修那件。”“哇，这么大个的灵玉床也太棒了，买了买了，必拿下！我出十万仙草！”“师兄师兄，你看那只千云鹤和你好像，我能不能买下来当宠物啊，这样以后不在师兄身边也可以看这只鹤想起你。”

感受周围的异样眼神，加上白楦那仿佛被渣男欺骗任劳任怨的语气，甚至于看到那只眼神嚣张，还带着些许猥琐的仙鹤，季昂不得不承认，自己讨厌拍卖。。。

“那个，小白啊，我们能商量个事不？就算你财大气粗的，也不能这么乱花啊，仙草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不是嘛？”季昂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苦口婆心一点，却看到白楦若无其事的拿出了十来个储物袋，示意他探查一下，季昂虽然心里迷惑，却还是查看了一番，结果。。。。他突然觉得白楦花点也没什么了。

“为什么你会有五千多万仙草啊！！！！就算悬剑山是天下第一药宗，就算你师傅是二长老，这也太离谱了！！”

“诶，可是我师傅，或者说之前的巫决，好像活了几万年？他们都说他收集了大半个大陆的药材，就为了炼出破天而去的真正仙丹，只是失败了才会埋伏进我们门派想借谪仙超脱。”

“就算这样，那可是五千万！！！堪比几个大派的库存了。”

“安心吧师兄，掌门是知道这件事的，用他的说法，这些草药只要经过拍卖最终大头都是回流到宗门，甚至因为药物大量放出，搞不好还能坑几个大派！”

季昂想起自己师傅那个嘴脸，彻底明白了对方原来是打算找个搅屎棍来弄乱行情，让其他人拍卖更拼命，这样宗门就能趁机大捞特捞，可回忆起白楦那恐怖的加价方法，他还是选择了。。。。

“袋子给我，我来拍东西吧，你这样买的很多东西根本不值，而且还容易让人家知道你是个冤大头过来坑你。”

白楦知道季昂是为他着想，也就点点头退下来，将储物袋都给了对方。而季昂在确认了数量后还是倒吸一口气，然后淡然的走向了，，，，，仙居阁。

“老板，你们这最好的乾坤匣多少仙草一个，都给小爷上上来看看！”季昂人生第一次，自己买房！虽然是靠着吃白食死皮赖脸拿来的，但是这也代表着他终于可以不用住在让人窝火的药房了！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长着麻子的中年人，他腆着肚子，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嗦嗦，丢出一片玉牌很是不屑的说：“哎呦这不是季昂季大弟子嘛，掌门亲传可真有排面的。入门才几年啊，就买得起房了，来来来，这可都是我们这最便宜最物美价廉的房子了，别说我不照顾您，只是我们这啊，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摊子能比的。”

语气中的酸味之明显即便是傻子都能品出来，季昂却不以为意，匀出二十万仙草，用投影的方式让人看穿袋里，那招待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腿一哆嗦就退了好几步，随之而来的是季昂的“礼貌”开口。

“道友啊，你这三四十株灵草就能买的乾坤匣，确实不是外面摊子能比的，这么廉价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你们这镶金带玉的大牌子，不如还是叫你们老板来吧，你这心理素质我怕还没接待几下就吓死了。”

人群哄闹，有笑话伙计狗眼看人低结果被扮猪吃老虎了的，有感叹季昂一个刚刚入门几年的弟子，即便是掌门首徒，在没有做任何贡献的情况下居然就有了这等家产，也有羡慕嫉妒，嘟囔着不就是出生好了点，是掌门私生子吗，自己如果一样身世也早就发达了的，当然说这话基本都的被幻海心用各种名义远派出去当了十三线内门。。。

“这位贵客，我们这的侍应方才冒犯您了，奴家这就做主，今后您在这的消费一律八折，您看如何？”人群闹的正欢时，一个女声响起，似清脆的黄鹂，让人心神愉悦，唯独那招待的人浑身恶寒！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清楚这所谓的掌柜的并非什么善男信女，对方这么笑只有一个解释：自己即将生不如死。

季昂看着侍应的反应，又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画本故事里这种女人的定位，玩味的笑了笑，搂着白楦就进了二楼，然后翘起二郎腿，坐在锦绣缎子上，等着所谓的掌柜出现。

“公子你威武不凡，又年少有为，小女子只想与您结个善缘，不知公子为何如此表示？”再次传话，却是似乎有了一点不喜，季昂也没在意，只是点点桌子，咳嗽咳嗽，女子虽然无奈还是让侍女上了茶，结果。。。

“实话实说吧，灵儿，是你吗？”

似乎被揭穿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女子身子一颤，压制住声音继续陪笑：“小女子并不认识公子口中的什么灵儿，想来是公子认错了人，亦或者这算是搭讪吗？我虽然并不讨厌，但是还是希望您能更加温和一点呢。”

本来还不确认的季昂这下彻底确认了，揉着眉心一言不发，半晌：“所以之前追杀我的人也是因为你，对吧。”

得到的自然是对方的沉默，女子，或者说灵儿，最后还是放弃了解释，淡淡开口：“怎么认出我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但是当我发现这屋里刀架还有屏风的摆放方法时，我才感觉到一种巧合。”

“巧合？就因为这个？”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经过的地方，因为长期用左手的习惯，往往东西拜访位置都会和常人不同，加上这屋里的焚香，如果出现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却是出现在一个小镇上的镖局里，以前我不懂，可现在我抄了这么久的丹经，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说的对吗，灵儿，或者说灵儿的血脉先祖？”

季昂的揭晓没有带来更多的变化，甚至最后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咔的脆响，拉开屏风走到后面，季昂看到的只有一具石人，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五年以后，万虚灵界，我等你，届时说明一切真相。”

读完信的一瞬，石人轰然破碎，信封带着信纸一起化为灰烬，季昂恍然，拿起石人破碎后出现的一个盒子离开。

“居然，真的是你。”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几分复杂与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