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汪直的崛起之路（四）
一般而言，禁海严厉时，供应逐渐短缺，疯狂促使了那些胆大的走私商人铤而走险，使得走私贸易蓬勃发展，走私商人获利不少。
走私贸易蓬勃发展，不可避免地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为了加强海上防御力量和制止走私活动，沿海海防机构不断升级，海防力量逐渐增强，但走私活动并未减弱，反而在广东沿海迅猛发展。
出现这种情况，一是山高皇帝远，广东距离京师甚远，地方官员不断被海外商人腐蚀，各取所需。二是，大明货物深得海外百姓喜爱，需求大，交易简单，赚钱快。
汪直和徐惟学仿佛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认为他们之前那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有发展海外贸易，才能赚得大钱。
这次，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跟着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三人出海到了南洋，算是一次出国考察，见见世面，希望加强多方交流，打通海外贸易渠道。
首站，他们到了菲律宾群岛。
菲律宾群岛是由七千多个岛屿形成的群岛，如吕宋岛、米沙鄢群岛和棉兰老岛等等。
此时的菲律宾群岛并非统一的国家，各岛之间建立不少的政-权组织，有不少国家还相互发动战争。
作为海外商人，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以贸易为主，不参与各地的纠纷，与各地商人友好往来，和睦相处，共同合作，发展海外贸易等。
海外的异国风情，令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目不暇接，就像一个乡下人进城似的，东瞅瞅，西瞧瞧，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捏捏，把玩一下，总之要偿偿鲜，非常好奇。
一行六人在吕宋岛待了四天，然后又乘船去了棉兰老岛，他们用大明瓷器、丝绸、茶叶等交易了橡胶、烟叶、糖、椰乾、胡椒、奎宁、肉豆蔻、木棉、西谷米等。
叶碧川、谢和、方四溪的货船很大，足有七八层楼房高，船舱内全是来往的货物。
他们一次出行，像这样的货船少则三五艘，多达十几艘。
离开棉兰老岛后，穿越苏拉威西海，他们又去了苏拉威西岛（今印度尼西亚）的栋加拉。
栋加拉是个小镇，码头却不少，是苏拉威西岛上重要的输入贸易港口。
苏拉威西岛像个蝎子形状，栋加拉位置处在蝎子尾巴开端，处于望加锡海峡北端，是苏拉威西海由北入南进入印度洋的重要航道之一。
在栋加拉，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参观了很多教堂，并且还喝上了咖啡。
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为了进货，这几天没有理他们，大家分头各自忙去了。
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第一次出国，对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饮食，不同的人土风情特别好奇，三人走在大街上，由于服饰不同，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感觉他们像猴把戏一样，汪直特别别扭，心想既然到了别人的土地，就要入乡随俗，三人分别买了当地人的服装。
苏拉威西岛的国服是根据爪哇地区传统服装的基础上吸收其他民族服装特点制定而成的。
男士头戴黑色无檐北芝帽，上身穿巴迪长袖上衣或西装，下身穿西裤，脚穿皮鞋。
女士梳发髻插头饰，上身穿格巴雅长袖衬衫，肩披长披肩，下身穿纱笼，脚穿高跟凉鞋。
三人经过打扮，换了衣服，尽管不是很自在，起码没什么人朝他们目不转睛地看了。
风四娘特别喜欢喝椰子汁，徐惟学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小东西也买了不少。
汪直却溜进了一家‘枪店’。
汪直不懂印尼语，不认识印尼文，看着门前广告，好奇地溜了进去。
店内不大，里面挂满了各种火枪，手工艺精良，非常美观。
汪直在大明也见过火枪，有的叫火统，这东西在大明明令禁止民间使用，军队里除了京师戌卫，一般很少见。
明军有三大营，分别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
这三大营是明朝军队中最精锐的野战部队，由明成祖朱棣亲自下令组建。
其中神机营是明军中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
在明朝时候，这些火器被称为神机炮，朱棣亲征草原，许多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是丧命于这些神机炮下。
但是，明军这些火器最大的缺点是打一枪，然后再装火药，比较麻烦，枪杆子特别长，不方便携带。
这家店内的火枪就不一样了，品种繁多，有几把非常短小，长不到半尺，非常方便携带，还可以挂在腰间。
汪直拿了一把短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店老板看他很喜欢，再看他又不像是本地人，倒是像大明人，本想好好宰一下。
后来一想，他们肯定是来进行贸易的，必定带了不少货物，于是想和汪直进行物品交易。
汪直问他们喜欢什么物品？
店老板直言，什么都可以，如果是丝绸和瓷器就更好了。
汪直不禁大笑起来，这两样东西在大明太平常了，一点也不稀奇，当下答应老板，可以交换。
只不过需要老板跟他去码头拿一下。
只要能换丝绸和瓷器，老板非常乐意，立即答应汪直跟他去那头拿。
等汪直和徐惟学、风四娘玩够了，并和叶碧川、谢和、方四溪约好了见面时间，他们去码头找三人时，三位巨商正在忙着装货入舱。
汪直找叶碧川要了几个碗和几个碟子，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原本想五个碗换一把短枪，没想到汪直还另外加了几个碟子，店老板非常惊讶，手抱碗碟激动不已，太感谢汪直了，因为大明瓷器在他们那里卖得可贵了。
如果有机会，店老板希望汪直还来他店里，并告诉汪直，他叫Ahmad（艾哈迈德）。
汪直呵呵一笑，和店老板握手拥抱，成了好朋友。
为了表示对好朋友的感谢，店老板另外赠给了汪直一袋火药弹。
送走了店老板，汪直看着叶碧川、谢和、方四溪一个在吩咐工人干活，一个在点数，一个在记账，非常忙碌，于是不便打扰，跳下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