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惭愧之至,忏悔之至

灵墨老夫子扶起他:“老醉!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你所愿,你是中了流士杀神的毒魔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坦然面对现实吧。”

寒残乌鸦劝道:“醉哥!我也觉得他们的死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风中人用迷药迷惑他们的心智,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必定杀你,依照法律上来说,你这是正当防卫。”

灵墨老夫子一直对寒残乌鸦任左总掌的位子耿耿于心,阴阳怪气地道:“想不到几日不见,某些人真是鸟枪换炮,说话一套一套,须知老醉这把刀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遇上坏人,自然六亲不认,不把你碎尸万段,也要将你玉石俱焚。哼!什么玩意。”

寒残乌鸦淡淡地道:“老夫子!在下知道你对我任左总掌很是不满,可是我也不想,是帮主好言相劝,我是勉为其难。”

灵墨老夫子道:“死乌鸦!你装什么清高,勉为其难?老夫子看你心里得意得很呢。”

寒残乌鸦力争上前,道:“你——”

孙留醉拦下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争了,快去看看帮主她们怎么样了?”诸人点头应允,冲进牢房。

严格意义上说,盐帮没有什么大牢,只不过是空出来一间牢固的房间关押犯人。

柳落絮住过华丽的厢房,从来没住过如此简陋,四周潮湿,寂寞难耐的柴房。

风中人知道柳落絮对盐帮了如指掌,而且身怀绝技,将柴房当牢房,加固得十分严密。

不只如此,他还反手绑住柳落絮,令她动弹不得。

寒残乌鸦、连萍聚、冰雪无心三人将孙留醉、灵墨老夫子、涟漪倾城带到柴房,破门而入,见到一派掌门蓬头垢面,一脸惨相,冷落到如此地步,孙留醉心痛不已,道:“帮主!”忙地解开绳索,救下她。

之后,灵墨老夫子也找到了慕容飘逸、满芬芳两人,也救下了她们姐妹。

孙留醉突然回来,柳落絮又惊又喜,问道:“老醉!你怎么回来了?”

孙留醉道:“十夜长亭飞鸽传书给我,说盐帮有难,我便赶回来了。”

柳落絮叹道:“哎——都是我的错。对了!风中人呢?”

孙留醉道:“被我杀了。”

柳落絮一听,惊中带泪,泪中带苦,自言自语道:“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

孙留醉不明白她说些什么?问道:“什么唯一?什么亲人?”

这时,灵墨老夫子将自己听到的和偷听到的,关于柳落絮与风中人曲折关系告诉孙留醉诸人后,孙留醉诸人这才知道柳落絮和风中人特殊的关系,这才知道了为什么柳落絮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风中人,重用风中人了。

柳落絮虽然痛恨风中人,但他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命丧黄泉,一屁股坐了下来,扼腕叹息,悲痛欲绝,大哭了起来。

孙留醉听到灵墨老夫子说来原由,后悔杀风中人了,面对柳落絮的伤感,他不如何是好了?

灵墨老夫子、涟漪倾城、寒残乌鸦、连萍聚、冰雪无心认为风中人死不足惜,但人之情,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劝说柳落絮了?

哭罢,柳落絮擦去泪花,说道:“风中人尸首在哪,带我去看看?”

寒残乌鸦、连萍聚左右搀扶着柳落絮出了柴房门,来到大院内,看到满地的血迹,躺着二十多具尸首。她第一眼就发现了风中人,冲上去,抱起他,痛苦地哭道:“孩子,孩子,快醒醒,起来看看我是谁,起来啊……”

风中人双目紧闭,全身已凉,那还未干的血迹依然挂在他口上和刀伤处。

这一刻,诸人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柳落絮,她不再是孤傲,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盐帮帮主,而是一个可怜痛失孩子的妈妈一般。

以往的珠光宝器,霸气十足,流血不流泪的一派掌门人在这一刻落泪了,变得那么地脆弱和伤心。

孙留醉从没见过柳落絮如此伤心过?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究竟自己错了,还是风中人不该死?

忽然,孙留醉跪在柳落絮面前,很后悔地道:“帮主,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柳落絮没有理他,一个劲地在哭着、喊着……

灵墨老夫子知道柳落絮痛惜风中人,情到深处,说道:“帮主!风中人作恶多端,落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帮主多保重!”

柳落絮也没有理他,悠然抱起风中人往大殿走去,诸人没拦她,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柳落絮进了大殿后,又从偏门出去,到后堂,将风中人放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躺下,取来檀香冥纸烧给风中人。

她一边烧纸钱,一边痛哭,忏悔道:“姐姐!小妹没用,没有好好保护好你的孩子,我真是该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孙留醉担心柳落絮想不开,悄悄跟在身后,透过窗户纸向里望去,见她在给风中人烧纸钱忏悔,心中稍稍安心一些。

这时,灵墨老夫子过来,安慰他道:“老醉!你不用自责,你没错。既是你今天不杀他,他日此人必定被人杀,与其死在别人之手,倒不死在你手以保全尸。”

涟漪倾城道:“是呀!”忽然,看孙留醉身上血迹斑斑,刀伤处破裂,血涌而出,道:“醉哥!看你伤势不轻,我给你拿‘金创药’去,赶快止血,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孙留醉深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盐帮重新回到了柳落絮、孙留醉手里,但此时的盐帮已经千疮百孔,弟子死的死,散的散,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面对外界对盐帮的议论,柳落絮、孙留醉置之不理,抓紧恢复元气,重振雄风,以防丐帮来袭,否则会措手不及。

现在的盐帮名义上是柳落絮领导,实则上是孙留醉掌控大权。

因为柳落絮在痛失风中人后,几乎不问江湖之事了。

孙留醉必须要承担起这个重担,不能见盐帮就这样在江湖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