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战前夕
“阿夜哥哥，你是小蛮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不要怕，小蛮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你……还会回来吗？”
这一晚，楚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在梦中回顾往昔，那道身影久久挥之不去，以致他从梦中惊醒。
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如猎豹般矫健的少女……
她的眼睛如皓月般明亮，身材清瘦却十分匀称，心中怀着一个坚定的梦想，立志复兴家族。
那一夜……面对饿狼环伺，少女毅然的挡在前面，那清瘦的背影却让人十分安心。
“阿夜哥哥，不要怕，小蛮会保护好你的。”
那句话，楚夜至今难以忘怀。
我……还能回去吗？
到时候练成绝世剑法，一定会让那丫头大吃一惊吧？
楚夜想到少女张着樱桃小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帐篷天花板痴痴一笑。
——
“什么？”
“军师，你要学剑术？”
楚信睡眼惺忪，听到楚夜的话却骤然精神一振。
这是要……弃笔从戎么？
楚夜微微点头，道：“不错！”
楚信怔怔看着他半响，随即一脸痛入心扉的表情。
“军师，慎重啊，你这一走，兵道从此无光矣！”
“啪！”
“别扯没用的，教不教？”
楚夜对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这货跟着二牛那憨憨待久了，也学了不少骚气的话。
他还时常听到两人讨论，京都的哪个寡妇臀大腰细……
此时天已经亮了，楚羽早已经在五更十分带着大军开拔。
楚夜一行自然不会马上启程，过早的接近战场对他们并无益处。
这是他深思熟虑一睁眼后的结果，既然猜测下一个世界与“武道”有关，又获得了“武功秘籍”，他自然要提前做准备，至少要在开启秘籍前打好基础。
这是楚夜的习惯，遇事喜欢未雨绸缪。
至于为何找楚信而非大牛二牛，一来两人擅长刀法而非剑术，二来，两人早已经追随楚羽前往寻找白旭军决战。
“嘿嘿……”
楚信憨憨一笑，道：“军师想学剑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怕自己剑术不精，教不好军师。”
他刚才只是玩笑之言，其实神州儒士大多精通君子六艺，像楚夜这么弱的算得上是异类了。
“过谦了……”
——
“欲学剑，首先要打好基础。”
烈日下，楚夜张开双腿做出马步姿态，而在他脚下，是一根根粗长的木桩。
楚信满脸悠哉地仰躺在一张崭新的木制躺椅上，手里拿着一块腌制的牛肉大快朵颐着，时不时还开口指正。
“腰不够直……身体不要晃动，要目视前方，挺胸……”
楚夜：“……”
他觉得这小子是在趁机报复。
不过转念一想，万丈高楼平地起，许多东西确实都需要坚实基础来打底。
今天的太阳十分毒辣，仅仅站了几刻钟，楚夜便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具身体太过孱弱，能撑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我，我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练剑？”
“少则半载，多则一载，看军师的进境。”
楚夜：？？？
——
“报……苏角，张离将军阵亡，八万大军全军覆没。”
“报……阳谷口被楚军突袭占领，我军粮道已经被堵。”
“报……西面发现楚国军队，不下于五万之数。”
“报……对岸楚军开始渡江。”
秦军大营内，听着耳边传来的一个又一个于己方不利的消息，白旭军上下陷入了恐慌。
此情此景，颇有“四面楚歌”之兆。
“苏角部居然全军覆没了，不是说楚军只有三四万人吗？”
“那支楚军是从哪里来的，粮道被断后果不堪设想啊！”
“楚燕的主力明明就在对岸，楚国哪里来的那么多军队？”
众将议论纷纷，议论得最多的就是综上三个话题。
白旭霍然起身，但又瘫坐回去，双目呆滞。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楚燕的布局。
楚军虽然号称有二十万，但真正的精锐只有几万，而这部分精锐都已经被楚燕派出，便是东面的楚羽军和深入己方腹地那支奇兵。
而对岸的楚燕军，其实大多是是新军……
因为自己决策的失误，不仅损兵折将，更令大军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境地。
如何破局？
粮道被堵，不能坐视不理。
东面的楚羽军乘胜进军，且兵力越来越多，同样不能忽视。
而楚燕一方虽然多是新兵，但依然是一股无法忽视的战力。
撤军？
如果这么做，白家历代先辈浴血奋战建立的荣耀将毁在他手里。
白旭的目光渐渐赤红起来，他狠狠一拍桌案，怒吼道：“苏角，张离无能之辈，坏我大事！”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苏角是怎么败的？
他之所以选这人独当一面，便是看中了其稳重的性格。
可，这人辜负了他的信任，葬送了无数将士，也给了楚军形成包围圈的机会。
众将见他动怒，俱噤若寒蝉，议论声瞬间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将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上将军，要不……先暂时撤军，与王将军合兵一处，再战楚军？”
白旭斜眼看去，那将领正是之前提议他向王武求援的那位。
原本他还暗中嗤笑这人怯弱，如今看来，是自己托大了。
永锦江太长，导致他的兵力过于分散，从而露出破绽，导致了今日的困境。
如果早点与王武合兵一处，楚燕岂敢渡江？
可，让他在损兵折将无数后灰溜溜的撤走，心中的骄傲又不允许。
白旭又一次陷入了犹豫。
有将领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又转而提议道：“不如收拢军队，固守营寨，同时派人向王武将军求援？”
白旭这才点头，采纳了这个提议。
“传我将令，派人星夜兼程前去求援。”
顿了顿，又道：“白望。”
“末将在！”
“本将给你五万精兵，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阳谷口。”
“诺！”
他站起身，一脸期望的看着亲子。
“粮道关乎我军命脉，哪怕损失再多的兵马也要保证，明白吗？”
虽然东面战场损兵折将，但他手上仍有接近二十万兵力，不惧楚燕军，甚至仍占据优势。
白旭坚信，只要解决了后顾之忧，待王武率军赶来，他们就会反过来将楚燕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