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水的轻功水上漂
凌逸猜测，这个“本源”，应该代表着所有能量的初始形态。
人的生命力、精神力，包括身体中的各种能量，都来源于本源之力。
这些四处逸散的晶尘，就是本源之力的具象。
生命力会随着时间流逝，精神力会不断衰竭，各种能量也会在运转和爆发中消耗。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本源之力逸散出来的原因。
虽然这只是凌逸的推测，不过就这些晶尘的表现来看，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差得不远。
不过，在场的流民与官兵加起来成千上万，只有凌逸一个人能够吸收这些逸散出来的本源晶尘。
甚至包括同为穿越者的其他人，哪怕从一蓬晶尘中穿过去，那些晶尘也无动于衷。
想来想去，大约只能归就于那个怪异的鬼面铭符。
或许，是这枚鬼面铭符的专属能力。
或许，只是一个系统的BUG。
但不管怎样，刚才他无意中挥出的那一掌，便能将那名士兵打得吐血飞起，说明这本源之力是无比强大的。
因为以他本来身体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出那样的威势。
想明白这一点，凌逸当然要尽可能多地吸收这些本源晶尘。
没跑多远，那名中箭的流民便已气绝身亡，临死之前，还向凌逸道了一声谢谢。
一大团绚灿的晶尘从他的身体中爆出，尽数融进凌逸的身体。
凌逸将那人轻轻放下，双手合什。
“虽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仍要感谢你！”
明白了晶尘的作用，凌逸开始在人群中蛇行跑位。
他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他扶起受伤最重的人。
他掩护老弱妇孺撤退。
……
随着吸收的晶尘越来越多，凌逸感觉已经慢慢有了新的变化。
尽管身体仍然像幽灵般虚无，但开始变得越来越强健，越来越敏捷。
偶尔，凌逸还能够打出一两下攻击，帮助某个正在与官兵厮斗的人。
很快，凌逸离河边越来越近，但前面人群的移动速度却迅速慢了下来。
跑得最快的已经到了河边，可是河水又急又宽，又没有桥，根本没有办法过去。
就连排名第一的穿越者也只能停下。
可是，大河阻住了流民的前路，却阻不住官兵的追杀。
只一小会儿，手持利刃的官兵们就已经围拢了上来。
官兵的数量是流民的几倍，又装备整齐，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留给流民大军的结局只能是死。
有人无法忍受这种追杀，纵身跳进江中，拼命划动手脚，想要游到对岸。
但河水湍急，河面又宽，许多人跳下去后，几个沉浮，便没了影子。
“哈哈哈哈！”
一名壮汉放声狂笑，一路冲到岸边，脚下发力一蹬，如幽灵般虚无的身体如同一片风中的树叶，轻轻飘飘掠出去。
“哈哈哈哈！”
“各位，我先走一步了！”
无数双惊愕又带着艳羡的目光中，壮汉轻盈的身体落在水面上足尖一点，稍稍借力，便又掠出二三十米。
如此几个起落，壮汉便已过了大一半的河面。
人群中终于爆出带着艳羡的呼声。
“那家伙难道抽到的是……轻功水上漂？”
不少穿越者连连跺脚。
“凭什么他就能抽到轻功？”
“而我却只能抽到金钟罩？”
“这种关卡，当然是轻功跑得更快了！”
而在凌逸的眼中，则更加清楚地看到，随着壮汉越飘越远，他头顶光圈中的数字也迅速变化，最后定格在了“1”。
而在他的光圈旁边，又多了一个铭符的图案，还有几个文字信息。
这家伙抽到的确实是轻功。
但看着那些幽灵般的穿越者们在捶胸顿足，凌逸却暗中摇了摇头。
“那个壮汉，快要落水了。”
壮汉跃出的一刹那，凌逸就清楚地看到，从壮汉的身上爆出一团强劲的晶尘。
几个起落之后，壮汉的轻功水上漂虽然仍然潇洒，可在凌逸眼中，已经发现他身上逸散出来的晶尘已经急剧下降。
江面才过三分之二，壮汉身上逸散的晶尘就已经不到先前的十分之一。
这说明壮汉的后劲已然不足。
距离对岸还有三分之一江面，壮汉的余力却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他的轻功横渡大江。
果然，又一个起落之后，壮汉奋力一跃，却只跃起了一米多，便戛然而止，身体在空中一顿，随后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河水汹涌，很快就把壮汉吞没，但是他挣扎着冒出头来，双手在水里划动，想要游到对岸。
可惜水流太过湍急，壮汉似乎又不太会水，浮浮沉沉一会儿，却终是被冲得越来越远了。
岸上的人则因为相隔得太远，又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办法施救。
过得一阵，系统的缩略图上，代表那壮汉的圆点，已然消失。
凌逸轻轻摇头。
这名壮汉身上爆出的晶尘很多，但取得的实际效果却远远不够。
只能说明他对技能的掌握显然并不到位。
凌逸推测，技能铭符应该是有能量值设定的，能量值用完，技能就再也无法施展。
换句话说，如果那个壮汉能更好的掌控身体中的能量，这门轻功是完全可以让他横渡这条大河的。
再不济，如果他水性好些，最后一段也可能游得过去。
可惜，他哪头都没占到，平白丢了性命。
系统现出新的信息。
穿越者们一时默然。
这么宽的大河，轻功也不好使！
那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里有条船！”
河边突然爆出一阵惊叫。
听到叫声，无数人立即涌了过去。
船并不大，只是一条普通的乌篷船。
容量也很有限，最多能坐十几个人。
虽然如此，但人们还是争先恐后地往船上爬。
因为这是当下逃离的唯一出路。
四五个穿越者抢先跳上了船，砰砰几脚把还要上船的流民给踹了下去，其中还踢到一名穿越者。
被踢下船的穿越者大怒之下，双腿发力，一跃而上，拳出如风，竟是与船上的穿越者大打出手起来。
凌逸知道除了自己，其他穿越者应该并不能分辨人群中哪些是流民，哪些是穿越者。
他们只是在生死关头，为了活命，做出的最直接的反应。
抢先上船的穿越者终是占了上风，把其他人全部赶了下去，撑起乌篷船迅速驶离了河岸。
看着河岸边满是绝望的人群，船上的人放声大笑。
“我们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