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道是我让你摔的

殷泽旭觉着,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就没有必要再和他纠缠下去,搂着她就往马路边走。

也不知什么时候,邹默居然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就听着门口等着他们。

“殷季玄,你放手,我自己会走!”白子涵完全是被他强行拖着走,脚步不禁有些踉跄。

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看身后季玄的神情,那灼热的注视,哪怕不看,都让她背脊发凉。

“会走能摔成这样?”男人嗤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是我的错,我愿意摔的?”说起这个,她就来气,那保安是什么眼神呐,居然把自己比作那些势利的女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会出来怎么就没见着那个保安了,难道被开除了?

她可不觉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会为了区区一个自己,大动干戈的去开除一个敬业的保安。

“难道是我让你摔的?”殷泽旭听着就觉好笑,轻扬的语调,连带着尾音都带了一分笑意。

白子涵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赏了个白眼给他,那眼神就好像说,本来就是。

“难看死了。”他毫不吝啬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而这些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对话,在季玄看来更像是情人间亲昵的对话,又因为男人是殷泽旭,更加觉着不可思议。

涵涵,你已经喜欢上他了,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才会急不可耐的要和我分手?

殷季玄很想上前,狠狠的将白子涵从殷泽旭手中夺回来,可他的脚却挪不动半步。

他居然害怕亲耳听到他的涵涵承认,她喜欢上了殷泽旭,她不要他了。

“上车。”男人将车门打开,看着她丝毫没有要上去的意思,不禁挑眉,“难不成还想让我抱你上车?”

白子涵听着,吓得二话不说,哧溜一下,赶紧钻了进去。

殷大少对于她的表现,相当满意,关上门的瞬间,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邹默坐在驾驶座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眸光忍不住暧昧的往后座的白子涵瞧去。

“少夫人,请容许我郑重介绍一下,我是殷总的特助,邹默。”他说的一本正经,格外的认真,可越是认真,就越显得滑稽。

白子涵一脸的诧异,她也知道他是殷泽旭的特助,可他突然这么奇怪,实在让她无所适从。

“邹特助,我……”

“好好开你的车。”

白子涵刚想说,她不是,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结果男人的一句话,瞬间堵住了她的话。

她不由撇撇嘴,索性装聋作哑,反正身边的男人都不介意了,她介意什么。

邹默一脸好似很懂殷泽旭的样子,望着他,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这是怕她拒绝。

殷泽旭压根不买他的账,直接一个冷眼丢过去,更像是在嘲笑他的狗腿,堂堂殷氏集团总裁特助,不想着心思讨好他,居然去讨好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

邹默真是觉着冤枉啊,就目前来说,这白小姐在自家总裁心里的地位,都已经是无人可及了,那以后,还了得。

他不趁着现在好好表现,在未来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难不成等着以后被他们夫妻俩联合起来挤兑?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去公安局的路!”突然,白子涵发现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开去见她父亲的。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两点三十五了,从这绕过市区,就算不堵车,三点前也赶不到。

“谁说要去公安局了?”从一上车就埋首在工作中的殷泽旭,实在受不住她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才淡淡开口,只不过依旧头也不抬。

“殷泽旭,你说话不算数!”她气急,鼓着腮帮子,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停车,我要下车!”

他不带她去,她自己想办法。

可是,任凭她怎么喊,邹默也没有听她的意思停车。

“殷泽旭!”

“女人就是麻烦。”他忍不住咕哝了句,自己是抽的哪门子疯,才会看上她?

他无奈的皱眉,神色悠然的望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你明明说……三点……”她噘着嘴,在他的注视下,越说越小声,心里也越来越没底气。

人家好像只是告诉她三点过去,可没说自己会亲自带她去。

可这会,白子涵哪顾得上呀,再说,他要是不愿意,那会让自己上车做什么,直接利用完后,把自己丢大马路上不就得了。

“你不是很不稀罕吗,所以我就让那边取消了。”他慵懒的靠着车背,缓缓合上还未看完的资料,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他钟爱的钢笔。

“你……”白子涵气结,一句话憋着嗓子口,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倒是够狠,还一脸的云淡风轻,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也对,那是她的父亲,又不是他的,人家没什么义务来帮自己。

白子涵心里憋着口气,脸色有些泛白,她撇着脑袋望着窗外,反正这会赶过去也见不到,也就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了。

她沉痛的闭上了双眼,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

在这样一个强权的时代,是她太过天真了,以为凭着自己的这股蛮劲,就可以。

可事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将她彻底的打清醒。

“那晚,是我……第一次,用它,换我父亲,你也不亏。”她双手垂在腿上,用力的捏紧,指尖嵌进掌心,可她却不觉着疼。

这些疼痛,都不及她亲手剥开自己的伤口来的痛。

白子涵本以为,她可以一直高傲下去,可现在,她却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将自己的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这种感觉,比凌辱更让人不堪。

殷泽旭俊毅的脸上,并没有如期的欣喜,相反,脸色阴沉的骇人,大有一股嗜血的残佞席卷而过,狭小的车厢内,瞬间气温骤降。

他捏着钢笔的手一点点收紧,薄唇紧抿,棱角分明的侧脸,更是如刀削般,有着说不出的森冷寒意。

邹默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眼,不禁替白子涵捏了把汗,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家大少爷要听的可不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