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铁匠铺里有条龙

自来到这个世界,李道跟别人不知拼了多少次命,受了多少次伤,身上至今没有留下半点伤痕。

还有那个被李道吐槽为“赛亚人体质”的“只要不死,会变得更强”的效果,江家“造化功”是没有的。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需要积累的过程,这个过程比较慢长,需要进行总结与归纳,结合自身的一些体悟与理解,直到在某个临界点后,才能突破。

而这或许需要你拼一百次命才会有结果,但问题在于,你说不定就在某次跟人拼命的时候没命了。

总得来说,其实挺鸡肋的。

李道之所以能从五品上晋升到六品,说起来还是与顾倾山的那次会面,一式剑威压下来,便等同于经历过几十次的拼命,因此,短时间内得到了提升。

但《无漏功》真正厉害的地方却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它的“包容性”,只要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无漏功》可以容纳任何功法。

难点只在于该怎么变的“合情合理”。

而这个,李道以往却是不知道的,直到昨夜随着那混乱的梦境,进入“剑域幻境”后,才明白过来。

因为经受过道士与林小小的虐待,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六品上,距离七品并不如何遥远。

当自大白骆驼处习得“魂识神通”后,经过一番改良,自然而然的便触发了魏无崖留给他的某种机制。

做到了“神与身合”,既肉体与意识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不容易被“外邪入侵”。

由此,《无漏功》开始做出反应,将“魂识神通”一点点的归纳进来,归纳的速度很缓慢,这需要李道一点点去修改,才能加快速度。

但已经客观的证明了此功法的包容性。

相比于其他门派功法的排他性,或是强行兼容来说,《无漏造化斩身诀》单就这一点,已然算是“神功”了。

毕竟融合与单独修练是不同的,在自己本身练习的功法之外,去修练另一种功法,与人对敌时,便会出现生涩之感。

哪怕这样的生涩感微乎其微,亦会在一秒或是零点几秒之间出现,但这一过程却足以让敌人要了你的命。

这还是以功法的兼容性来说,若是产生极端的排他性,强行将两种功法拼在一起,说不得便会产生冲突,接着走火,惨死当场。

而《无漏功》就不会有这样的现像,这或许就是“无漏”的意义所在吧。

大约小半个时辰,李道将“魂识神通”彻底融入《无漏造化斩身诀》,并且恶趣味的为这一秘技取名为,“造化慑识入魂第一式:万花筒。”

虽然他的眼睛并没有出现什么“三勾玉”之类的变化,但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应景的,大家都是搞催眠的嘛,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说不定第N式会是“月读”呢?万一还有“无限月读”呢?

不过总得来说,这只是一个恶趣味而已。

李道更在意的事情是,他不想忘了自己是谁,不管是模仿“欧阳峰”也罢,还是给人乱改名字也好,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自己从哪里来。

如此练功一番后,李道便去睡了,梦里,他又来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母亲,妹妹,还有朋友。

回味过这番之后,他又被拉进“剑域幻境”,去琢磨“剑七势”的变化去了。

…………

距离卷沙镇三百里之外的铁家集。

一间简陋的铁匠铺子里,叮叮当当火星四溅。

一个看起来很瘦,但却十分精悍的光头,赤着上身汉子,正在卖力的捶打着一块通红的铁块,火光的隐影处,瞧不清他的面目。

过不多时,有人极速而来。

“报,掌门,万刀门驻扎在卷沙镇二里外,并未深入。”

接着又有人来。

“报,掌门,卷沙镇出奇的平静,黎不明并无任何动静!”

“报,掌门,那镇中有一人是半山门下……”

如此种种不同的信息传递过来,光头男子并未理会,继续敲着那那块通红铁片,火星四溅。

他的手法极其精妙,过不多时,那铁片便变成了一柄锐利的枪尖,拿起来瞧了瞧,随后丢进边上的一个水桶里。

“嗞~~~”

雾气升腾。

随后,光头男子又从边上拿起另一块生铁,放在炉中,瞧着生铁泛红,再次开始捶打,“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又有柄似剑似刀的利器成形,被他随手丢进水桶当中。

如此三番,周围十几口水桶已经被那些兵器所积满,里面的水已然快被蒸发干净,留下来一桶又一桶或刀,或剑,或枪,或戟,的锐利兵器。

光头男子转过身来,他不光没有头发,同样也没有眉毛,整张脸都是光秃秃的。

歪了歪头,看向这些报信的弟子,道:“本座知道了,你们散了吧。”

门下弟子不敢多言,立时散去。

便在这时,一个面色苍白,仿佛在脸上图了白垩的病态男子,出现在铁家集的街道上,走入这家铺子。

随后向光头深深躬身施礼:“见过掌门。”

光头男子嗯了一声,道:“师叔,你下的一盘好大棋,本座近日才知道,你竟是以本门圣物做赌注。”

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好,甚至可以说略带着几分怒意。

面色苍白的男子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光头男子也笑了,道:“没什么不好,只是你这般做法,让本座十分不爽。”

苍白男子道:“但对本门来讲,却是大有益处。”

“可你这样的行为,却与本门规矩不符。”光头男子冷然眯眼,道为:“我与黎不明是传承理念之争,而并非所谓个人私怨。”

“他死了证明我是对的,他活了,证明我是错的。本该是堂堂正正做过一场,却被你搞成这样,多么简单的道理,偏偏被你搞的如此复杂。”

苍白男子道:“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才应该复杂,把事情搞复杂,最后才能变得简单。掌门应该知道,刀铮此人虽然看起来和善,但其野心极大。”

“我神造门与渝州那边相处的也并不愉快,那姓孟的女人很是棘手……”

光头摆手打断,道:“所以你打算利用刀铮的贪恋,借这个机会除掉他,如此我派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琼华剑派孟晚晴那个女人,顺便还能借机吞掉万刀门?”

面色苍白的男子道:“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