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无法形容的半山门下

陈青树离开屠宰场子,走了一段路之后,看到街道上躺着的一个醉鬼落魄客,过去在那人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

醉鬼立刻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见过陈长老。”

陈青树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屠宰场子,说道:“掌门来之前,将这地方看紧,严防死守,看看他这段时间会跟什么人接触。”

“醉鬼”脸上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道:“我们的人手太少,相忘涧还死了很多人,郑堂主那里也需要人手,唐长老这般的人物,若想离开的话,我们根本看不住。”

陈青树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道:“你是傻子吗?不会花钱吗?这卷沙镇多的是那些落魄客,一天五个大钱,雇佣百八十号人盯着这里,这么轻松的活计,不知有多少人会抢破脑袋。”

说完这话,他便冷哼一声,直接离开。

“醉鬼”连忙躬身送他:“是,属下明日一早就去办!”

…………

夜幕方才降临,李道夹着黑伞离开白驼山庄,向着归来客栈的方向而去。

此时,归来客栈的前堂里,邱金玉就着灯光,正在轻轻拨动着算珠,就着账本算账,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神不守舍的感觉。

算来算去,账目总是算不对,最后心烦意乱的将算珠丢开,气急败坏的扯乱自己的头发,发泄也似如母兽般低吼了一声。

“那家伙竟然是半山门下,为何不早说,戏耍我们有意思吗?若是早知道他是这身份,我前几天又何必带人去找他火并?太吓人了,好麻烦啊!”

就在这时,“半山门下”夹着黑伞,走进客栈的前堂。

“金姐,听洪七说你有事找我?”

邱金玉抬头,看到邋遢的黑袍,脖子上带着油污的汗巾,臂弯处夹着黑伞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神有些呆滞,愣了愣,又愣了愣,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惊愕片刻后,连忙从柜台内转出身来。叫了声:“让顺子出来看店!”

便立刻来到李道身边,牵住他的衣袖,低声道:“跟我来。”

然后便很是迫不及待的拉着李道,向着独属于她自己的屋间走去。

李道愣了,这是要干嘛?

到了屋内,邱金玉关好门,点燃灯火,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李道依旧有些懵,紧接着想到了什么,李道恍然。

“咳,那个,金姐,我呢,认真说起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有一说一,很有节操,人品也是相当不错,可谓出淤泥而不染……”

“不过你要是真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念在我们这么好的交情上,我便从了你,不过得付钱啊。你要知道,花姑子惦记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价钱怎么也得……”

李道一边说着,一边将黑伞放在桌案上,顺便开始脱衣服,嘴里还嘟嘟囔囔:“你准备了洗澡的水没有?我已经快十天没有洗澡了,封别离那里的水买的太贵,舍不得用。得先洗澡,不然对你不好,容易得妇科病……”

“……”

邱金玉呆了,瞧着眼前脱去上衣的半山门人,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这就是“半山门下”?怎么瞧着……瞧着……这么,这么……让人无法形容呢?

“你还愣着干什么,脱啊,放心,我收费不贵,这点钱对于金姐来说不是小心思吗?水呢,在哪里?总要洗过才好,当然,如果金姐你有某些癖好的话,不洗也是可以的……”

就在看到对方准备脱裤子的时候,邱金玉突的怒了,再无先前的畏惧感,抄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杯,狠狠的砸了过去:“王八蛋!你再敢脱,信不信老娘阉了你!”

半柱香后……

穿好衣服的李道与邱金玉对面而坐,揉了揉被茶杯砸到的额角,无奈叹道:“收费真的不贵,一百七十个大钱嘛,这还是看在跟金姐你交情不错的份上,你瞧瞧花姑子,她开了多大的价钱……”

“啪!”的一声,邱金玉一掌拍在案几上,打断了他下面的说词,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了。

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我带你来我屋里,是因为前堂人多耳杂,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不想被别人听到,而不是想跟你那个。”

李道一副恍然大悟样子,:“这样啊,那你早说嘛,何必弄成这样,搞的我挺的尴尬的,不过金姐,你可以考虑一下,一百七十大钱,真的不贵……”

“住口!”

邱金玉打断了他的说话,稳了稳心神,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真的是‘半山门下’?”

“吝啬,一百个大钱都不给……”李道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回答:“不是。”

“弃徒?”

“不是。”

邱金玉愣了愣,道:“那是什么?”

李道无所谓的笑说:“什么也不是,那块木头牌子是我伪造的。”

邱金玉自是不信:“你不老实,那牌子是‘半山剑主’亲自刻画,但凡剑道有些许成就的人,自然便可感知到上面的‘剑威’,岂是他人可以伪造?”

“你那姓白的伙计,一个四品的剑客,早已于剑之道有了自己的方向,又怎会认不出来?”

“这样啊……”

李道点头,话说,我就没有在那块木头牌子上感觉到所谓的“剑威”,只是一些有脉络可寻的剑势而已,那样的剑势,我也可以复刻出来,又不是很难,只是基础剑势的第三势而已。

魏无崖啊……

心中长长一声叹息,却是有些苍凉的,李道微微笑,再没有过多的言语。

邱金玉见如此模样,便知道他已在自己面前承认了身份,沉声问道:“你既是半山门人,为何早先不亮出身份?”

“如此一来,这卷沙镇有何人敢与你为难?又何必在刚到镇上时,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若是你将牌子亮出来,封别离,段唐又怎敢与你为难?”

李道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并不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