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冰川白熊族
自从进入了白熊族的范围,方涥便没去换过任何东西,自己有食物,连一些旁系部落的帐篷都没走进去过,一行人打马任由羽墨嫣绥领路而行。
因为方涥不再换东西,羽墨嫣绥也没在绕过半点弯路,又过了三日,在一座小山丘上,羽墨嫣绥深呼吸一口,“前面就是我们羽墨氏族部落,怎么样够大吧?”
“够大,果然和你打扮一样,连帐篷都是黑的。”方涥瞄了一眼远方,成片成片黑漆漆的帐篷,至少也有五六百个。
“小白脸,我可告诉你,虽然你是被请来的,但到了族里,你可要当心点,你先看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万一又事情,你也好跑!”
“呵呵!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人多了点吗?全部打倒,也就是多费点时间罢了!”
“你!老娘叫你,看看周围,哪里适合挖那个风口山的洞!逃跑是和你开个玩笑!竟然那么无趣!驾!”羽墨嫣绥一副小公主的嘴脸,彻底的爆发了。
汉伯晃悠悠的骑马到方涥身边,“小友,这羽墨氏族算的大族,若是想早点走,就把那山洞教会他们的族人,千万莫要自己给他们挖,这些人都是贪心之辈,你若动手了,他们肯定让你来挖几百个,否则,就会闹的彼此不愉快,甚至拳脚相见。”
“汉伯,您放心吧,我们要走,他们没人能拦住我们!”方涥还是那么随意,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
走进羽墨氏族,他们的黑帐篷看多了,总感觉自己是煤炭的矿堆里行走,不光是他们把帐篷和衣服都弄成黑色的,还因为他们真的有煤炭,也正是如此,羽墨嫣绥才会要求方涥来教导他们族人挖窑洞,煤炭多死,露天的煤矿,他们白熊族地内有三个,平原没有树木,都靠着煤炭来烧火做饭和取暖。
说来也奇怪,自从到了极北之地的高原上,夜晚的温度是很冷的,可白天这里的气温还没山下低,始终都在零度左右,到了夜晚这里才会降温到零下四十多度,温差相当大。
一座最黑也是最大的帐篷内,羽墨嫣绥领着众人走了进来,进门前,就看到彪形壮汉在两侧怒视,走进帐篷里,则是十来个女汉子,围着圆帐篷站了一圈,中间是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只有地面上一些厚实的毯子,还有牛羊皮毛。
主坐也是木榻,那里舒舒服服的躺了一个老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身后有一副大大的白熊画像挂在帐篷墙壁上,宛如神明一样,被供奉着。
“爹!女儿回来了!”羽墨嫣绥一句小公主常用的语气,打破了大帐里的宁静。
“呃嫣绥?你你不是去南方游历了吗?怎么那么快就收心回来了?”躺在主坐上的老者,是羽墨嫣绥的老爹,也是羽墨氏族的首领。
“爹,出了点意外,九奴死了,女儿就回来了,不说这个了,爹,女儿给你介绍一个能工巧匠!他能在山丘上为我们打造更舒服的栖身之所!”
方涥等人都傻乎乎的站立在大帐中央,没地方可以坐,也没人来招呼他们,只能傻站着。
“能工巧匠?就是他们几个?老的老,小的小,哼!身上没点肉,他们能做什么?”
“爹,不是他们几个,是那一个小白脸,他会弄!女儿回来时,在风口山上住了两晚,很舒服而且很暖和,即使咱这里风再大、雪再厚,也用担心谁家的帐篷被吹烂了,谁家的帐篷被压垮了,爹,您叫十来个人过来学,学会了,我们氏族,绝对会惊艳四方,大大小小的氏族,不仅会畏惧我们羽墨氏,而且还会比以前更加恭敬的!”
“好好好!听你说的天花乱坠,倘若真有那么好!叫他给老子盖个皇宫出来!源水国京城什么模样,我们就要什么模样!”
“皇宫?爹您去过皇宫?”羽墨嫣绥突然反问了一句。
这么突兀的反问,着实让身为羽墨氏族首领的羽墨德祐有点脸面上挂不住,都传说源水国京城如何宏伟,如何磅礴大气,但他们白熊族的人都是听那些药材商或者是猎户所说,谁都没去过,更没亲眼见过。
羽墨德祐顿了顿,“没去过,但也听说过嘛,怎么,他办不到?”
“爹,咱们都没去过,万一弄的不好,会被人耻笑,再者说,女儿那日睡的地方,比什么破烂皇宫舒服多了,又宽敞,又暖和,而且用黑炭在屋里烧了两日,一点碳烟都没有。”羽墨嫣绥没直接顶撞她爹,把窑洞的特性,委婉的讲述了出来。
“烧了两日?哈哈哈!嫣绥,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我们这里半日不到就要开篷通风,不然肯定要出人命!碳烟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爹!你叫人过来学一学,正是因为如此神奇,女儿才把人请到咱们这里,若是他们离开,你可就别想找到他们了!”
“哈哈!这极北之地,虽不受国家边界限制,可我们白熊族想在这里找个人,那还是唾手可得,怎么会找不到呢?”羽墨德祐很自信他们白熊族的实力,如此说出来,也算是警告方涥等人,莫要想擅自逃跑,跑的再远,也能把他们找回来。
“爹!他们是要冰松圣地的!到了那里,谁有本事出来?”
“啊?!冰松圣地!”
汉伯之前说的是冰松之地,而在羽墨父女俩的嘴里,突然变成了圣地。突兀的情况,令方涥回头看了看汉伯一眼。
至此的汉伯早已垂头望着脚尖,一副站着睡觉的高深功夫,正在被他耍的非常自然。
过了一会儿,羽墨德祐再次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可不能浪费了他们的手艺,来人啊!叫各户出一个青壮,来学手艺!不来的也不强求,之后没得享福时,莫要啰嗦!”
羽墨德祐算是从了羽墨嫣绥的要求,至此方涥等人也松了一口气,而且方涥被当成了老师,虽然来的百来个号人,都把方涥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认为他是因为长的清秀得了羽墨嫣绥垂青,但总算是有了人来学习,方涥教的吧,还算是认真。
一日之后,在一处稍微高点的山丘中段,方涥指挥着百来号人开始挖窑洞,选择在中段挖,主要是防止积雪时会有积水,而且这里的山丘低矮但面积很广,随便一处都可以挖出个几百平米。
十几个人只看不动手,像是要刁难方涥,羽墨嫣绥在一旁捂着嘴坐等看戏。
“你们不学,也不动手,既然如此,快滚!不要等本少送你们回去!”方涥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十几个家伙,哪一个不比方涥壮实,看看旁边的羽墨嫣绥,他们被方涥骂的脸上感觉火辣辣的,指着方涥一个字都没憋出来,但有个身材稍微矮一些的家伙,挤出人群,“小子,莫说我们欺负你!你这样子就是个弱鸡,我们一群人,你随便挑一个打,让你先打十拳,能打倒一个,我羽墨飞光给你跪下磕头,你让我做什么,绝对照办!”
这里是他们羽墨氏族的族地,万一出了人命,羽墨嫣绥也吃罪不起,毕竟学挖窑洞,是她建议的,“你们真要让他打?”
“哼!嫣绥,莫要瞧不起我们,虽然我们几个没你的九奴厉害,但比起他们这些弱鸡,我们绝对不怕!”
“你们若是想死,就先回家里,和家人做个交代,免得死了,跑去我爹那里告状!飞光,你若是不去给家人说一声,那么就由我亲自去,你在这里找死,不能赖别人,更不能赖着老娘!”
羽墨嫣绥一段话,声音很大,那些动手挖窑洞的人,纷纷停止了手上的活,默默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嫣绥!你不会是心疼小白脸了吧!放心,我只叫他打我们,我们可不敢打他!”羽墨飞光身边的人都是一脸讥笑,又站出来一个人,戏谑的对羽墨嫣绥说着。
见状,羽墨嫣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一个个都想死,那老娘也不拉着了,还有谁要让他揍的,都站出来,老娘这就到你们家里去说一声,是你们自己一心要寻死,莫要怪别人!”
一番很认真的话语,从羽墨嫣绥嘴里吐了出来,学挖窑洞的现场一片安静。
“轰!”一声闷响,大地都在颤抖,距离很远的羽墨氏族的帐篷里,都感觉到了地面在颤抖。
方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人群,找了一块低洼的地面,右掌凝聚一点君王之气,宛如一颗棒球大小,一掌打了在了地面上。
一声闷响过后,原本就低洼的地面,变成了一个直径十几米、深度五六米的坑,方涥一掌出手,身子便凌空退到一边,此时站在坑的边上,“这里,可用作存水,你们住在上面,也不用担心无水可用。”
众人还在吃惊刚才的动静,此时听闻方涥说的一番话,都还在愣神。
那十几个要让方涥打十拳的家伙,身子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拿起自己的工具,便开始学着别人开始在土丘上挖窑洞。
其他人见状,更加老实了,不用方涥开口说什么,每个人都开始动手,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和谐。
刚才的动静,让整个羽墨氏族的人都震惊了,一些人纷纷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见到地面上一个大坑,坑里都是新鲜的泥土,没人敢大声说话,小声和其他人议论着什么。
至此,方涥的教学工作,才算是顺利开展,挖窑洞的过程很简单,挖好之后要把墙壁夯实,这里的土壤有点松软,不易挖的太大,教导他们挖烟道,用石块和泥巴做灶台,两日的功夫,再蠢的人都学会了,只是每个人的手法有点不一,粗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人都会了,加以时日,多琢磨多练习,会做的更好!你们这里煤炭多,不愁取暖的材料!”方涥看完大多数人的窑洞之后,对羽墨嫣绥算是一个交差。
“那这些洞,何处有门板?难道要用他们帐篷?”
“聪明!你们这里没多少木头,干脆就用你们的帐篷!叫他们在门前,挖一条沟,像你们帐篷周围的一样,排水,这总不要让我教了吧!”
“嘿嘿,不用!为了感谢你,给你点建议,冰松圣地进去容易,但在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尽量少抬头看,多看看地面,这些还是我爹在我小时候说故事告诉我的,至于有没有用处,你去了之后体验一番便知!”羽墨嫣绥没拿什么东西出来,仅仅一条信息,便算感谢了。
“好啊!明日一早,我和他们动身。”
“那么早?你不多留几日?”
“还留?你看看汉伯都急成什么样了,呃在这里你不和我们住一起,自然不知,哎,早点出发,免得汉伯过于急躁焦虑,会伤身子的。”方涥看了看远处的帐篷,又看了看东北方向,那里是冰松圣地所在的位置。
“此去,记得回来!我答应过你,带你去浮空石之地!”羽墨嫣绥很少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话,就这句话算是语气最平和的。
夜晚,羽墨嫣绥告诉了他爹方涥已经教会了他们族人挖窑洞,结果嘛,他爹羽墨德祐便大肆庆祝了一番,至于窑洞的样子,他见过半成品,因为里面比较湿冷,总感觉不像是人住的,碍于面子也没说啥,此时听到族人已经学会,未来到底挖不挖那窑洞,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羽墨的庆祝,没什么特色,但也算是特色,传说中的上刀山,在煤炭富庶的白熊族变成了上火山,一堆烧成火红的黑炭,让族里胆大的人走一遭,看的方涥直恶心,那脚丫子的臭味,比起尸臭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羽墨嫣绥还一直给方涥指着她们族里漂亮的姑娘,本来就是黑夜,虽然有炭火,但也没能照亮她们黑漆漆的黑炭皮肤,美?方涥真没发现,即使叫他拿着强光手电去照,估计都看不清那些姑娘的真容。
一夜就在欢声笑语和后半夜的狂风肆虐的陪伴下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