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老死的死法
源水国,巨湖南岸,这里是方涥初到巨湖的地方,贺山江要去灵雨国,那必须向东南而行。
“前辈,干粮足够你们食用一个月的,水太重了,担心你们无法负重,所以之后你们取山水饮用,记得一定要煮开了再喝,这个包里有一点银子,等你们到灵雨国,可以花钱买个院子或者买点食物。”
看到方涥给的东西,一行几十人,都快跪了,纷纷双手抱拳,一口一个感谢。
贺山江头大、骨骼大,穿在身上的衣服,更像是田里的稻草人,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用力的端在手里,“少侠,金银我那七十二山还有许多,我们这些人竟然都没拿,这些银子,老夫用七十二山上所有金银来换!少侠武功不错,那些银子不管多少,都赠于少侠。”
贺山江说的不错,七十二山只是被人堵杀,又没拿走金银,各个山头的门派里,除了没有食物,什么金银宝石全都在,一样都没少过。长久以来的饥饿,让他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巨大转变,只感觉食物是最关键的,压根就没想过要带点金银跑路。
方涥笑了笑,“山主客气了,那些金银,还是留给诸位日后康复了再来取用,在下不缺钱。”方涥嘴巴上是那么说,但那些金银早就去查看过了,少的可怜,根本无法提起兴趣。
“这那少侠的大恩,来日一定相报!”随着贺山江慷慨之词,一行人渐渐远去。
告别了这些人,方涥便继续北上,目标初定为籼山。
两日后,立在方涥面前的城墙大门上写着‘吴县’,小小的县城,人却不少,人来人往的大多都是农夫模样的人,什么持剑握刀的江湖人,一个也看不到。
一家小饭堂,转角处像是凉亭,低矮的木栏下,还有一圈可以坐的石台,方涥不喜欢盘腿坐或是跪坐,所以到了饭堂里,便坐到转角的位置。
“客官,您怎么坐这儿?”跟在方涥身后的小二,两手油哒哒滴,指着石台上,“这里平时都是放些东西的,您要是打算吃东西,还请坐圃垫上吧。”
“怎么,我看这里挺好,而且挺结实的,就坐这了,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弄点来。”
“我们这里有饼有炖肉,嘿嘿,都是今天晌午才弄的,给您来点?”
“行!呃肉是什么肉?”方涥说完,最后还是狐疑的确认一下,像如此穷困的小县城,又在一家小小的饭堂里,竟然还有炖肉,这真让方涥感到意外。
“客官,除了羊肉,还能有什么肉?我们老板是县城里有名的屠户,平日里都在隔壁的肉摊上忙活,老板娘的烧制羊汤,那味道可是一绝,保证你喝了一碗还想第二碗!”小二说话的时候,那口水貌似也要流出来了。
方涥想了想,“那行,再来一碗羊汤,尝尝什么味道。”
小二屁颠屁颠的去了后院,方涥做在石台上,侧身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路人,突然发觉了什么,这么多人破陋小县城,怎么没有点臭味?
照眼前这样的县城,在任何地方那都是屎尿横流满街恶臭,还有就是驴马的粪便,更是呛人。
而此时,方涥以为自己不怎么灵光的鼻子没了嗅觉,拿出花露水小喷了一下在手背上,闻了闻,“没失灵啊?这县城,呵呵,不一般!”
刚自言自语过后,街道就出现了几个年轻的人,统一的服装,黑色的底衬,外面是暗黄色有边有棱角的衣袍,一人一把相同的刀,头发都盘在头顶,为首之人头顶的一坨发髻外还绑着红色绳子,乍一看去想是女儿家常有的红绳,身后的六个跟班头顶是灰色的头绳,那样子更像是护腰带绑错了地方。
“让开让开!让开!黑卫拿人,闲者回避!”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喊,最后停在方涥面前的街道上,弄的方涥一愣,‘卧擦,老子刚到就摊上事了?’
心里暗想着自己是不是主角光环太亮了,就看那一行人,成半包围的架势,像方涥靠过来。
“你们谁啊!”方涥忍不住了,看着从街道上靠过来的七个人,很无辜的问了一句。
结果,这么一问,七个手握大刀的人,目光立刻上移,由此方涥才诧异的感觉到是自己想多了,低头看看石台外的下面,正有一排蓬头垢面身裹破布的乞丐蹲坐着。
“唉~别误会,我以为你们来找我,你们继续!”方涥终于明白小二之前的为什么不让他坐那里了,原来那下面坐了一排乞丐,只是令方涥想不通的是,他进饭堂的时候,并没看到外面有乞丐的身影。
此时外面的七人握着刀,仍旧在缓慢收缩包围之势,店小二从后院跑来了,“客官,您起来了,还是坐在案几上吃吧,每次一有客人来,那些乞丐都会围坐在石台外,等着你吃完,他们进来抢剩饭,平时,不想让他们进来弄脏我们饭堂,我会把剩菜剩饭的放在石台上,让他们自己去抓抢。”
“你!下次把话说清楚了!”想想那石台上,都是倒剩饭的,方涥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提醒自己下次洗衣服的时候,要重点把屁股部位多洗两遍,最好先用洗涤剂洗一遍。
小二放下大饼和煮肉,抬头才看到外面的情况,想拉着方涥就往一边跑。
可方涥,是一般人能拉动的吗?
小二用力之下,自己都被闪了一下,方涥纹丝不动,“客官,莫要多事,抓紧到一边去。”店小二拉不动方涥,便把他刚端来的食物,收了回去,一股脑躲进后院。
方涥也感觉不该在这个时候多事,便往后退了几步。
街道上七个拿刀的人,自称是什么黑卫,其中一个绑着灰色头绳人,用手里的大刀,准备把面前一人头顶的乱发拨开看看面相,银闪闪的大刀在即将触到乞丐头发之时,突然那乞丐双掌合击拍在大刀上,‘啵~’一声响,宛如信号,身边的乞丐纷纷对着黑卫动手,招式的套路有点乱,一时间十几个人打在一块,街道上的路人像是看到了瘟疫,不顾一切的远离跑开,路面上散落着路人的各种东西,几个呼吸的功夫,整个街道全乱了。
方涥站在饭堂里,几乎是贴着饭堂后院的大门,从背包里取出一小包花生米当暗器,准备随时伸出援手救一下那些乞丐。
至于这些人究竟为何打,从江湖经验上来看,黑卫应该是朝廷的人,那些乞丐,应该是被通缉的什么罪人,说是罪人,可能是被构陷的也说不准。
‘嗖~’一粒花生米从指间弹出,正中黑卫的刀刃,原本都要砍到一个乞丐身上了,被花生那么一弹,足足偏了二十多厘米的轨道。
“呀呵,刀握的很紧嘛,一下子竟然没把刀弹掉,呃以后要在包里常备一包钢珠,我就不信了,还弹不掉一把破刀。”
方涥自言自语的说叨着,又连续弹出了三颗花生米,外面的打斗也因为方涥的几次出手,发生了变化,乞丐武功虽不差于黑卫,但都是单打独斗的功夫,黑卫之间有明显的配合和招式上的互补,像是练习过团队战的职业士兵,加上手握大刀,对战人数虽多但都是散沙的乞丐,还是可以轻松制敌的,但方涥的出手后,似乎打乱了他们的招式互补,被乞丐穷追猛打之下,节节败退。
不过,很可惜,乞丐并没乘胜追击,反倒看着黑卫被打退了几步,撒丫子就撩了,弄的方涥也得被迫远遁。
街道上的战斗结束了,饭堂里的方涥也消失了,若是继续留在那里,绝对会有麻烦。留下五两银子,方涥便躲到一家靠近县城东门的客栈里。
按照这样的情况,应该离开这个县城才对,可方涥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在那几个黑卫行动的时候,城门就已经关闭了。大白天,方涥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飞过城墙,于是只能挑了一家离城门口近的客栈暂避一下。
县城内,街道上的路人几乎没了,全部都是穿戴盔甲的士兵,来回跑着,也不知道这样的跑动有什么意思?
“哎!这生意还怎么做!三天两头的抓人,今天乞丐,上次抓商贾,前几次抓什么镖师,弄的满城百姓人心惶惶。”客栈老板把门板插了起来,如此这般,根本不会有人住店,早点关了客栈,免得那些跑累的兵爷进来找茬。
一个年轻的小二,在对客栈里的解释着,“各位客官,我们这样做也为你们好,前几次我们也都是关了门才幸免遇难的,其他的店铺,你们瞧瞧也都打烊关门了,不关门的店铺,那些兵爷跑累了,说店里有情况,其实就是跑进来休息躲懒,但是见到面生的人那就要查一遍,你们的钱财都能被搜刮一空。”
听到小二的说叨,客栈里的人纷纷向小二和客栈老板开口感谢,不过呢,事情总有例外,客栈老板怨气大,和小二一起插门板时,嘴巴里还在埋怨的骂骂咧咧,街道上越来越安静,客栈老板没发现他的声音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二十来个士兵组成的队伍,听到了客栈的怨言,上来就把门板踹来,对着客栈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拳脚。
突发的情况,令客栈里的人,立刻闻声色变,吓的像是木头人一样,没人敢乱动,生怕士兵连他们也一起揍了。
还在二楼房间里吃东西的方涥,听到了动静,打开门的一刹那,正巧是楼下士兵打累了休息的时候,房门吱嘎嘎的声音,在那一刻显得格外敞亮,二十多个士兵纷纷把目光投到方涥身上。
嘴巴里还有没吃完的面包,左手面包右手雪碧,这副模样与楼下的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就感觉到不妙。
“小子,你吃的什么!还有手里那个绿色之物又是什么!”一个士兵小头领,大声的质问。
看着这些小杂鱼,方涥本不想惹事的,但真要惹火了他,呵呵,那会发生些很恐怖的事情。
刚才在那家饭堂,只付了钱也没吃到当地特色的食物,此时吃着面包,还能撞上士兵来找茬,方涥的火气像雪碧的气泡一样,蹭蹭蹭的往上窜。
没搭理那个士兵小头领的问话,悠哉悠哉的继续吃着,还当着一群木若呆鸡的士兵面,打开雪碧,大口大口的喝着,“啊~”一声感叹,士兵小头领又张开大嘴指着方涥想骂的时候,方涥紧跟了一句话,“真特么的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头领高举着手指,楞是没说出来话,转头看着旁边的士兵,貌似在取笑他,于是,“看什么看!还不把乱贼拿下!”
风向变的就是那么突然,小头领一句话,把方涥定成了乱贼,而且那口气,是要方涥千刀万剐了才泄恨。
客栈小,士兵手里的长矛施展不开,想拿着长矛上楼,楼梯转角的地方,会捅到他们自己人,结果吧,士兵也不傻,把长矛丢在客栈一楼的饭厅里,赤手空拳的往楼上跑,方涥看着人都走到楼梯上,便扶着二楼走道的栏杆就跳了下来。
落地之后,径直走到刚才大骂的小头领面前,“刚才,你说我是什么?”
“我我我,我说你是反反贼!”小头领被步步紧逼的方涥吓节节败退,虽然方涥仍旧是书生打扮,但气势和面容的刚毅,还是能唬住人的。
听到小头头还是叫他反贼,方涥一脚踹到小头领的腹部,凌空倒飞一米五,重重的砸到了客栈的柜台上。
快速的上前一步,一手把小头领提了起来,示意给其他士兵看,“你们想死也不别着急,我先弄死他,你们一个也不会少。”
这一句把那些从二楼又折返回来的士兵吓呆了,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方涥右手握着小头领脖颈下的盔甲,左手一顿巴掌扇了上去,“反贼都是挨打的,咱俩现在谁挨打?”
“大爷饶命”被打的小头领,断断续续的吐着血,说出一段非人声的话语。
“呵呵,饶了你之后,把我通缉了,然后抓到我,想弄死我是吧?告诉你,老子姓逃,啥都不会,最会逃,杀了你,老子可以正式逃!还有你们,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逃大侠!”
一番霸气的自我介绍,别说是客栈里听的清楚,外面街道上都能听的到。
“说说,你想怎么死?给你出个选择题,a头被拧下来死,b全身骨头尽碎死,c老死!”
小头领眼珠子没挨打,此时正全速公转着,“老死,老死!”
“哎呀,看你长的挺猥琐,怎么选择了这么壮烈的死法,行!老子废点功夫,成全了你!先把你一毛扒光,然后把你全身的皮肤都挤在一起,制作成一个毛发掉光,全身褶皱的老人家模样!”
“不不不,大侠,老死不是这样的!”
“老死也分自然死和意外死!老子的题目里,明显都是意外死!来,忍着点哈,把头发有点痛的!”方涥说着,把小头领的头盔摘掉,握着盘在一起的头发,“我真不骗你,拔头发很痛!”
说完,用力拽着头发,把小头领当做飞镖,朝着客栈外扔了出去。
整个头发都被拉扯着,似乎没那么容易断开,更不会那么轻易的能拔光,古人虽然很少洗头,但没有化工品的危害,头发的任性近似乎纯天然般的完美。
撞破几块门板,小头领摔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恰巧又是一队士兵跑来,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的没了人样,刚跑来的士兵,立刻端着长矛,对着客栈残破的门板。
方涥没搭理外面的情况,转身看着客栈里的士兵,“你们的头领选择了死法,下一个轮到谁了?”
呼啦啦一群士兵跪了,“大爷,不关我们的事,都是头领的指挥我们做事,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嗯,这个我了解,他能逼你们做坏事,老子也能逼你们死!来吧,别客气了,你们今儿个没一个能站着的。”方涥说着,双手十指交叉,活动着手腕,走到面前最近的一个士兵,一手插进铠甲的领口,像丢保龄球一样,左腿弯曲,右腿回撤,顺手就把士兵扔了出去。
第一次这样扔人,技术还是差了点,客栈的门槛,把人弹的老高,“哎西!门口那么人‘瓶子’,急了点,急了点,下一个要稳住!”
方涥把门口端着长矛的士兵,当成了保龄球击打的瓶子,那么完美的场面,令方涥第一次出手,有点小激动。
第二次扔出去的士兵,明显比第一个好了许多,没撞到门口,但出门就被士兵的长矛穿成了串,凄厉的惨叫也只维持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长矛的刺头戳穿了那士兵的胸膛,鲜血从口里喷发,样子有点恶心。
第三个士兵,吓的怂了,平躺在地上,像是地板砖一样,“哟,还会变形,没事,哥会整形!”一脚踹在士兵的腹部,顿时蜷缩成了虾米状,原本还想扔人的方涥,看到一个人球,“国足其实挺强的,老子今日就射一脚!”话语说完,右脚抡起,一个士兵被踢飞了出去。
“啊~~”一声持续五秒的惨叫声,士兵从客栈的上门槛撞开一个缺口,飞到什么地方,大伙儿谁都看不到。
对此,方涥很不满意,“若是足球,估计是打到门框上了,再来!”回头看向士兵时,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再看看旁边住店的人,那人偷偷用手指了指后院。
“谢了!”方涥抱拳感谢一番,谁知把那住店的人,吓的立马装晕倒,“什么节奏?”楞了一会儿,方涥才反应过来,“噢,是怕被连累啊,无碍,此城的士兵,待会儿我都收拾一遍,敢不老实,过个几天,我再来收拾一遍,保证你们下次来,绝对看不到一个正常行走的士兵,嘿嘿~”
一声奸笑,从方涥的牙缝里挤出来,一步一步,朝门口的士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