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

南卓国无峰县,桌六六法办了县令后,百姓手里的麻料,都堆积到了县衙,不仅是县衙前院没有一点空地,就连后院都堆积如山。

街道上的店铺恢复了正常,卖什么的都有,只不过县城里并没多少购买力,该清凉的店铺照样是清凉一片。

方涥没走,但也很无聊,三三每天跟在身后,而且是明目张胆的跟着,貌似经历了解救百姓,桌六六对方涥放心了许多。但是,不能因为蛇没了动静,就说明蛇吃素了,该防范的事情,方涥一点都没放松,比如三三竟然有意无意的套话,而方涥一直保持‘呵呵!’

两日之后油县令的供词罪状,还有老百姓千余人画押状书一同被送往京城,无峰县也因为没有县令,而实行军管,驻守城池的武将暂代执掌。

方涥得知这个消息后,打马就走,连沛二娘告别都没说一声“ter”

原本还想等等桌六六三人的,以为县城没有他暂代会乱套,得知可以军管,那还等什么,撒丫子就撩了,桌六六也没让方涥等太久,继续保持半公里的距离紧随其后。

一路上照旧,方涥自顾自弄吃的,桌六六三人保持着瘦身活动,方涥啥时候停脚,他们仨才有机会肯干饼,根本不按照正常的用餐时间吃饭,这也让二七和三三时常抱怨着。

方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折腾三个尾巴,路途还有什么意思?

从无峰县出来的第三日,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个县城,湖畔县。县城规模也正如之前预料的,一座比一座要大,而且湖畔县明显大了许多。

县城里也很热闹,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街道上女子多了,之前几个县城似乎都见不到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而这里却成了花的海洋。

方涥看着只是感觉到好奇,自古女孩子都被居与家中,为何这里的女孩子如地球一般,喜欢逛街呢?

寻了家客栈,方涥又开启了双耳广听的模式,不过听故事的地方不在客栈,客栈里的人都是外面来的,本地人不多见,客栈不远处有一酒肆,那里才是许多故事的传播点。

“嘿,我告诉你,最近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都到了咱们县,这三年之约还两日就到了。”

“切!你又没见过,那两个人毫无特征,谁给你吹牛说的吧?!”

“谁说他们俩没特征的,千刀的衣服厚重,千刀终日不离身,一眼就能看出来,还那画客,每日背着许多竹板,怎么叫没特征呢?”

“哎!你说的那两个样子,你瞅瞅大街上,遍地都是效仿之人,你又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再者说了,连东阳阁的房的那两个还算是特征吗?”

“你们也别吵吵,告诉你们个准信,皇侠甲四位都到了!”

“哈哈哈哈!还四位呢?昨儿个又来一位,现在湖畔县是五位皇侠甲!”

“嘶~~五位?”

“是啊,怎么又多了一位?”

“哎!咱也不知道,当年只是邀请了皇侠甲‘诗、词、歌、赋’四大文杰到场评判高下,这第五位又是什么来头?”

“你们傻不傻?四个人来评判高下,如果每人获得两个人支持,那还有什么高下之分,当然要有第五个人来评判一番!这才能评判出,到底是千刀笔生厉害,还是无笔画客更胜一筹。”

“是极是极!言之有理也!”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咱们这两日也算的饱了眼福,看!这街上都是姑娘,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要啥样有啥样,谁来比试对决,关我们鸟事,这大街上的风景,才是我们最关切的事情。”

“这满大街的姑娘,都是冲着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来的,贪慕虚荣之人,怎可为一生所伴?”

“嗯!赞同!这些女人太不务实了!这么多人,那两个家伙又不能全部收进房中!”

“唉我说,你们看看就得了,还真想做点什么呢?”

“么错,若是真找了这街上女子,万一日后又出现什么文雅才子,指不定会抛夫弃子赶去追求,若是如此,那才是莫大的悲哀!”

“是极!我们还是看看饱饱眼福吧!”

方涥点了一碗酒水,坐在一旁摇着折扇听着这里的风言风语,瞬间对湖畔县了解了许多,不过这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又是谁,听着名字都有个笔字,八成应该是比文的。

正在消化之前所听的事情时,大街上一阵骚动,远处跑来一个如乞丐模样的男子,左手一根木棍,右手一只破碗,双手举的老高,边跑边大声喊:“比试开始啦!在南门口!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的比武开始啦!在城南的城门楼上!”

这乞丐喊那是一个逼真,满大街的人都信,纷纷往城南跑去,顿时街道上的人群如潮水一般疯狂朝南边涌去,而酒肆里的之前议论的人,根本不为所动。

“这乞丐到底谁组织的?一会东一会南的,把街道上的人都吸引了过去,到底想干嘛?”

“还能干嘛?遛人玩呗?”

“嘿嘿,告诉你们一个内幕,这些乞丐背后是东城窑子胡同赌场弄的,他们就是再赌,每次被乞丐叫喊吸引来的人,是双数还是单数,男人多还是女人多,男女之间相差数字又是单数还是双数,一个骗局能弄出十几种赌法!”

“这这样也能赌?那也太随便了!”

“哈哈,我告诉你们,千万别去赌,十赌九输是必然的,那赌场弄了一两百人‘埋伏’在附近,看着赌桌上的情况,他们就人堆里加人!”

“这是出千!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和赌场说出千,你也真是糊涂,不出千赌场早就关门了。”

“哎!幸好咱不赌,那些好赌如命之人,也没必要惋惜!”

酒肆里的话语又一次断档,每次断档时,都是酒水下的最快之时,小二和酒肆掌柜,也是行家,看到话题冷清了,那便就开始多准备酒水伺候着。

只是这次小二并没如愿,一坛酒都没人叫,从街道上冲进来一个家伙,跑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先逮着方涥桌上满满的一碗酒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喳巴喳巴嘴发出一声叹息,“啊~爽!”

见状,方涥刚想指着来人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来人竟然朝着酒肆中间走去,“各位,最新消息,号称一歌唱尽红颜枯,一声能鸣万山泉,夕夜笙歌,也到了!刚刚入塌湖边石屋客栈!”

酒肆里安静,非常安静,方涥也不好开口指责这人抢了他的酒,虽然他也没打算喝,但这碗酒的钱,可是他付的。

小二抱着酒坛跑了过来,“客官,莫要动气,咱这里有个习俗,但凡有人能爆出惊世骇俗的消息,进门就是一碗酒,而且如果消息说的,能让大爷乐呵,还会再赏他一碗。呃刚才抢了您的酒,倘若客官不愿意承担,那就由本店承担,小的这就给您续上。”

“这么说来,还有人专门打听消息送到这里?”方涥反问了一句。

“客官说的不错,确实有那么一批没钱喝酒,但又好酒的人,专门到处跑或者蹲守一处打听消息。”

“呵呵,你倒满了这碗酒,就给刚才那人送去,两碗酒都算某的账上。”酒碗被人塞进了嘴巴里,方涥不可能再用,不过即使没人碰,爱干净讲卫生的方涥照旧不会喝,这酒里一股腥臊之气,说是有毒也会有人信。

“嘿!大爷豪爽,待会给您换个新碗来!”小二拿着桌上的空碗,找到之前报消息的人面前,啥话也不说,先倒了一碗,然后才指着方涥那边说道:“那位爷赏你的!”

报信的人很瘦,两片破麻布从肩膀挂了下来,和裤子同用一根粗麻绳捆在腰间,端起面前的酒水,再次一饮而尽,放下之后,才转身朝着方涥所在的位置双手抱拳一礼,“有大爷赏酒,那咱也不能亏着大伙,再说一个消息,行如烛火、坐如莲花,一舞跨千里,无舞春秋,也随着夕夜笙歌到了!”

“嘶~对啊,她们俩是姐妹,这夕夜笙歌都到了,无舞春秋必到啊!”

“哟!这好啊!咱们这小小湖畔县彻底热闹了!”

“歌舞两姐妹到了,不知道萧琴两姐妹会不会来。”

这一句冷不丁的话语一出,酒肆里又安静了,把眼睛齐刷刷的瞄向之前爆料消息的人,“咳咳~这酒还差两碗,倘若有,我就说!”

“瞧把你美的!四个人保准是同行而至,你倒是够贪的,一行人说成了四个消息,想喝四碗酒呢?!”

“就是就是!真是贪心!”

“唉~唉~~,非我贪多,只是我要说的消息,可并非萧琴两姐妹,还有更加神秘的消息!没酒,打死我也不说!”

听到有酒才能说,所有人都沉默了,端起面前的酒碗小口小口喝了两口,爆料消息的人扫视一圈,唯独方涥面前的酒碗没动,于是再次厚着脸皮凑了过来,“大爷,欧不,小爷,倘若你把面前的酒赏给小的,这消息,我就专门对您一个人说,保证你听了之后叹为观止、赞不绝口!”

酒肆里的消息,也差不多就这么些了,方涥本来就打算走的,面前的酒,也不准备带走,于是便朝着打听消息的人推了推。

见状,打听消息的家伙,立马双手捧到面前,一口喝了半碗,喳巴喳巴说道:“哎~像您这么爽快的爷,若是每日都有一位,哎!我就是天天都蹲在桥底也愿意!”

‘桥底?’方涥听到这个词,突然联想起了他入住的客栈,湖畔县最有名的客栈一个石屋客栈,在小湖的西边,客栈两侧鸟无人烟,虽然也在县城之内,但属于非常偏院的地方,而另一家就是湖东居,方涥就住在那里,客栈里的环境非常好,后院亭宇楼台还有三间上上房,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天字房,这么好的环境,方涥绝对不会错过,小二带着路去客房的时候,还专程介绍了小湖的来历和历来所发生的故事,当然还有湖两岸的庭院居住环境区别,在小二的话语里,就说起了湖西的石屋客栈,据说要到天字房必须经过七座石拱桥,那七座桥,是湖畔县里独有的桥。而这打听消息的人,真够拼的,竟然躲到石拱桥下打听消息。

“小爷,消息我只说给你一个人,但求小爷保证莫要告知他人,小的就指望这些消息换酒呢。嘿嘿。”打听消息的人,所说的消息声音非常小,可以用蚊子的嗡嗡声来比较分呗大小,不过声音再小,以方涥的耳力那还是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