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
一连几天,陈少捷和聂双云都呆在毒瘴森林里。
主要是经过之前医馆受袭的事情后,他们觉得在毒瘴森林里更安全些,也就没想着再出去。
而且自从有了第一次,两个人都有点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来。
每天一有时间,他们就在野外开战,幕天席地……就特别的free。
在陈少捷的悉心教导下,聂双云解锁了很多新技能,进步的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陈少捷完全没想到这姑娘的配合度那么高,在他的旁敲侧击下才弄明白,原来这姑娘从前看过许多比较“艳”情的话本,还有一些劲爆的图本,所以积累下来的理论知识非常丰富,观念开放,愿意尝试新知识。
这就好比科技树已经在了,主要是一步步点亮而已……
接受度高了,解锁难度自然变小许多。
这日又是一次白日宣……泄的大战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双人床上,说着情话儿。
突然——
“咻~~~~~~”
一道剑芒从天而降,在附近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极快朝着聂双云飞了过来。
聂双云心有所感,和衣坐起。
她轻轻招手,那道剑芒稳稳落入她的手中。
随即,那道剑芒又化作一个小小的光团,飞进她的眉心。
聂双云沉吟起来,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陈少捷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那道剑芒是传讯飞剑,显然有人给聂双云传讯了。
过了一会儿,聂双云才“听”完选讯飞剑中的讯息,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起来。
陈少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聂双云犹豫了一下,才悻悻道:“我爹让我即刻回去。”
“啊?”
陈少捷也觉得这有点突然:“是回去你们碧火幽鬼宗吗?”
“嗯!”
聂双云点点头:“事情很急,一定要即刻回去。”
微微一顿,聂双云又解释道:“方才那是我们碧火幽鬼宗的诏令鬼剑,但凡本门接令弟子都必须立即赶回宗门,违令者按背叛宗门处置。”
这么严重啊……
陈少捷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聂双云脸色踌躇,摇头道:“这事儿涉及我们碧火幽鬼宗的机密,我不能和你说。”
“那就不要说,没事。”
陈少捷摆了摆手,问道:“双儿,那你要回去多久?”
“相公”、“双儿”,是两人这几日来相互定下的称呼。
本来聂双云觉得“云儿”会更好,可陈少捷因为某种恶趣味,却更喜欢“双儿”,聂双云也就由着他了。
“这一次我回去……便出不来了。”
聂双云嘟起了嘴。
“啊?”
陈少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我有心杀贼却苦无炮台”的悲凉情绪:“那我们……岂不是不能再见了?”
“不是的,不是的……”
聂双云忍不住摸了摸情郎的脸:“我们日后定然还能再见的,只是之后一年……或许两年,见不到罢了。”
一年?两年?
陈少捷差点想薅自己的头发。
这如果放在地球,分居这么久都能直接离婚了。
聂双云看见陈少捷的样子,心中更不舍,紧抱着情郎说:“相公,我会想你的。”
陈少捷也探手抱住聂双云,沉默了一阵后才凝声说:“你什么时候走?”
聂双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要立即就走了,不能耽搁。”
陈少捷想了想,说道:“已经又快日落了,双儿,你再陪我看一次日落好不好?看完了再走,可以吗?”
这几日,两人厮守在一起,陈少捷把从前在地球上的什么看日出、看日落之类的套路都玩了一遍,算是尽管条件有限,可能做的还是尽量做。
听见陈少捷这么说,聂双云哭得更厉害了,当即点头应承下来。
两人爬上附近的一处山崖,崖边正对太阳下山的方向,是绝好的观景点。
陈少捷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想起了一首诗,忍不住深情的说道:“我记得在我的家乡,有一首诗,就是说登高望远思念亲人的。”
“什么诗?”
分别在即,姑娘对情郎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只紧紧的挽住情郎的手臂,把头倚在他的肩膀。
陈少捷轻吟起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聂双云听着这诗,想着诗中的情景,很是有些痴了。
虽然诗中说的是“兄弟”,可是若换成别的,却同样能让人感受到这诗中浓浓的思念。
沉默了一会儿,聂双云忍不住问:“茱萸是什么?”
陈少捷不太清楚这个世界有没有茱萸这种植物,便说道:“茱萸是我家乡的一种植物,别处倒是很少见到的。”
“哦,原来如此。”
聂双云微微颔首,又说道:“听了你这诗,我也想在头上插上一株茱萸呢。”
陈少捷闻言扭头朝着左右看了看,抬手从一旁摄来两朵小花:“这附近没有茱萸,只有菊花……呃,我们用菊花也是一样的,嗯,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扌……”
轻咳一下,他含糊着道:“呃,不说了,这也是可以的……可以的!”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插着菊花,静静的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聂双云才放开陈少捷,泪雨滂沱道:“相公,我真的要走了。”
“我送你!”
陈少捷用力抿了抿嘴。
“好!”
姑娘点点头。
两人下了山,坐上双人床,极快朝着毒瘴森林外飞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
“相公,保重!”
出了毒瘴森林的护山法阵范围后,聂双云用力的抱了情郎一下,又蜻蜓点水般在他嘴上啜了一下,这才极快跳下双人床,仿佛逃似的御物飞走。
“双儿,你也保重!”
陈少捷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天边的宝光,心中只觉有点透不过气来。
如果说每一次分手,都是一次伤害,那他真的已经遍体鳞伤。
调整了好一会儿后——
重新振作精神,陈少捷又再坐上双人床,独自往毒瘴森林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