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血腥味道
柳新欢垂首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不错!都是假的!这都是银月楼和同心医馆设的局!为的是接近你,要挟你的父亲周置万!谁不想要万贯家财?谁不想要富甲一方呢?”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戳到周明风的心里,她脸上神色顿时难看至极。
柳新欢嘶声道:“跟着那葛成贤有什么出息!还不是一样被人恣意玩弄,被人瞧不起!”
周明风听了这话,更是失望至极,岳朗清却抢先一步,一巴掌掴打在他的脸上。
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今天,我就替你的师父教训你!”
岳朗清又要出手,却被一颗急速飞来的骰子打中了手腕,顿时一阵钻心的生疼。
出手之人毕竟内功极高。
岳朗清抬眸望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汉子缓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眼眸淡淡,神情悠哉,漫不经心的望向四方。
“是谁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原来是金花赌坊的五朵金花之一,尤叹。
“哟呵,这不是岳大侠么?稀客稀客。”
岳朗清虽然知道他的大名,却并不愿意与他相见。
并不是功夫不及他,而是因为赌场之上从未赢过。
尘封许久的陈年旧账,理也理不清了。
岳朗清道:“我今日前来,一是教训这个无耻孽徒,二是为了教训这个负心汉,三是为了教训这个,人呢?”
柳新欢知道岳朗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早就脚底抹油,旋即开溜了。
只有周明风依旧不肯放手,在后面紧紧地跟随。
追到后院,有假山竹林作掩护,柳新欢好歹能躲避一番。
周明风环顾四周,不见柳新欢的踪迹,却听到前面不远处,隐隐有女子呼救哀嚎的声音。便足尖一点,展开轻功,如飞燕一般踏到房顶瓦片上去了。
见到在前面花园的角落中,一个无耻淫贼正在剥一个姑娘的衣服。
那姑娘似乎被点了穴道,口中也被塞了布条,娇躯微颤,痛苦挣扎。
周明风定睛一瞧,这淫贼不是任溪流还能有谁。
他身后竟还有一个女人在一旁瞧着,口中说道:“姑娘,你还是从实招来吧。你们海沙帮到底来了多少人?他们现在藏身何处?”
说话之人正是米思思。
那姑娘神情坚毅,不卑不亢,只是十分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不依旧肯吐露半点风声。
任溪流阴恻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把你的衣服剥光,丢到街上去了。”
那姑娘听闻此言,立刻神色慌张,一边脱口咒骂,一边暗中流泪,隐隐哭泣。
周明风也在心底暗暗唾弃,这一对男女,真是丧尽天良。
那个被擒的姑娘,正是海沙帮粉灭堂的唐霜。
曾是天涯沦落人,焉有不救之理?
一抹银丝急速飞出,将任溪流手臂紧紧缠绕。
继而袖箭遂发,飞镖射出,打了任溪流一个措手不及。
米思思反应也到很快,抽出剑来,四外挥舞抵挡暗器。
周明风却趁机展开轻功,飞扑上前,顺势解开了唐霜身上穴道,与她并肩作战,一同御敌。
米思思惊诧道:“周明风,居然是你?”
“哼,原来又是我们银月楼里偷跑出来的姑娘伢。”
任溪流见到又有美人投怀送抱,便更来了兴致。
唐霜善于用毒,反手一抛,毒盐飘散,白茫茫一片,如雪花一般。
“这位姑娘莫怕,你们海沙帮的弟子也已经悄悄潜入了这里,此刻想必正在赶来了。”
唐霜欣慰点了点头,又道:“不知堂主是否来了这里。”
“你们的堂主,来不了了!”
众人顺着声音齐目望去,只见一个大姑娘从半空抛扔出来,重重摔到地上,丝发飘散,衣衫凌乱,似乎受了些伤。
“堂主!”
“谢姑娘?”
“你没事吧!”
唐霜见状,赶忙将那姑娘从地上搀起,搂在怀里,果然是谢香浮。
这时间,只见一人脚步忽而轻盈,忽而沉重,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转眼已站在众人面前,不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也不是个身强体壮的少年。
竟是个女人,名叫刘玉兰。
远山玉兰。
果然,女人对女人下手才是最狠毒的。
谢香浮被很强的指力弄断了肋骨,断骨又戳破肺部,这才咳出血来,浑身颤抖,呼吸急促。
刘玉兰啧啧笑道:“中了我的澄静指,想必滋味不好受吧!”
谢香浮自知武功不敌他们,转而对唐霜说道:“霜儿,你还是快虽那位姑娘一起逃走吧,随我一起来的兄弟,都被这群家伙给杀死了。”
唐霜闻听此言,满是惊诧之色。
眼含热泪,拼命摇着头道:“不,堂主。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五朵金花,果然不是好惹的!
有一个任溪流就够难对付的了。
任溪流挑眉得意道:“你们还真是不走运,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在这金花赌坊。挑什么时候不好,非要挑三花聚顶之时。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静寂红莲,优昙婆罗,远山玉兰。
其中之二正在与岳朗清纠缠。
“玉兰姑娘果然好身手!任某自愧不如。”
刘玉兰没正眼瞧任溪流一眼,傲然说道:“连混入了奸细都不知道,等你察觉的时候,怕是早就完了三秋了。也难怪你们银月楼日渐衰微,被灭也是迟早的事。”
任溪流本来恼怒非常,但见到眼前这位玉兰姑娘,明眸皓齿,姿态娇柔,偏偏若玉兰,靡靡有花香,不由心中瘙痒。
他又环顾周遭,放眼望去,竟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一个个神色各异,有的凝神戒备,有的面带忧伤,有的娇喘微微,有的怒意茫茫。
米思思却接口说道:“若不是我们家公子有伤在身,还轮得到你来帮忙!”
“思思,休要多嘴多舌!”
任溪流缓步来到刘玉兰的身侧,仔细打量一番。
淫邪的目光在她的娇躯上下游走。
刘玉兰依旧面不改色,冷漠非常,只是淡淡说道:“上一个如此瞧我的人已经死了两年了。”
任溪流却并未被这句话吓退,舔着脸皮说道:“哦?是么。姑娘对这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想必是印象极其深刻。”
任溪流凑上前去,鼻尖一动,在刘玉兰身上嗅了嗅。
“嗯,果然有种玉兰的花香味道。”
刘玉兰眼眸一转,勾起嘴角说道:“那还有血腥的味道!”
话音方落,骤然一指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