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锁开人去
众人来到库房之中,只见大门紧闭,精钢铁锁完好如初,没有任何打开过的痕迹。
胡镖头捋了捋胡子道:“这就说明,许总镖头根本不在这里。”
“此话怎讲?”
胡镖头道:“因为,库房的钥匙只有许总镖头才有。而那串钥匙,他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林姚道:“越是如此,就越要进去瞧瞧。说不定,贼人已经将那钥匙拿到手中,这库房也早已被洗劫一空了。”
“难道,就没有备用的钥匙么?”
胡镖头瞧了瞧一旁神色焦急的许夫人。道:“还有一把,备用的钥匙。要合二人之力才能够开启。”
“二人之力?”
许夫人道:“不错。那把钥匙的另一半,就在我这里。”
胡镖头抱拳道:“许总镖头,以防万一。将另一把钥匙的另一半分别交到了在下和夫人的手里。”
“为何现在才讲呢?”
金鳞甲道:“哦?为何你是你啊。”
胡镖头扬眉得意,冲着一旁的言镖头,傲然说道:“胡某不才,深得许总镖头信赖。而且许总镖头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紧急关头,是不能够将备用钥匙随意拿出来的。”
这言镖头虽然也是武行出身,偏偏生的细皮嫩肉,身材瘦削,面容有几分俊朗姿色。乍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模样,不过这长相更似是个勾三搭四的风流阔少。
若是把他手中的雁翎刀换成百褶纸扇,会更显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难怪旁人会有这样的猜测。
林姚闻言,怔了怔,心中暗念道,这许双标心还真是大。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分别交托给了自己最信赖的兄弟和和最心爱的女人。
不过,他似乎忘记考虑一点。倘若这最信赖的兄弟和最心爱的女人搞到了一起,又给如何呢?
金鳞甲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夫人快快将钥匙拿来,合二为一,打开门锁,让大家一探究竟吧。”
姜小枣和唐霜二人,一言不发,抱臂站立,依旧是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许夫人双睫低垂,竟露出一抹羞涩之意,道:“嗯,钥匙就在我身上。不过要烦请大家回避一下。”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许夫人这话是何意思。
林姚却马上领会了许夫人的用意,上前一步道。
指着众人怒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糙汉子,这还不明白么?快!快!快!到一边儿去。”
许夫人拉着林姚的手腕,凑到耳边低语两句,二人便来到旁边一处小院子,将院子门紧闭起。
原来许夫人将钥匙藏在贴身的肚兜里面,不便取出,这才让众人回避,请林姚帮忙取出。
过了片刻,林姚将钥匙取出,高高举起。
“胡镖头,夫人的钥匙已经在我手里。事不宜迟,速速将你的钥匙拿出来吧!”
胡镖头不由面露难色,似有些犹豫。
林姚秀眉微轩,偏头问道:“怎么?莫非你一个大男人也要回避!”
众人闻言,一阵低声哄笑。
胡镖头微微摆手,弓下腰去,脱下靴子,从靴子里将另一半钥匙拿了出来。
就要呈递到林姚的手里去。
林姚赶忙捏住鼻子,面露嫌弃,猛然摆手,后退数步,连连作呕。
“yue,拿远点儿,不要过来。”
现在,这钥匙一半沾染这女人的体香,一半则带着男人的恶臭。
林姚随即就将另一半钥匙抛了过去。
胡镖头接过钥匙,合二为一,向锁眼儿稳稳地插了进去,动作倒是十分娴熟。随着钥匙缓缓转动,精钢锁内机簧发出“啪啪”的响声。
锁开了。
胡镖头随即用力一拥,大门“吱吱呀呀”左右分开。
数到阳光顺着门缝射入屋内。
眼前景象,却是让众人目瞪口呆,一片愕然。
许双标,果然就在仓库之内,此刻却一动不动地躺倒在镖箱旁。
莫非,他死了?
许夫人见状,赶忙第一个冲了过去。口中连连惊呼道:“夫君,夫君”
林姚紧随其后,凝神戒备,谨慎前行,随时提防有人藏在其中。
她环顾周遭,发现这里面并无打斗过的痕迹。却有一阵阵古怪的香味,时隐时现,仔细闻来,但却已经很淡了。
许夫人走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躺倒在地上的许双标,搂着他的脖子,将他缓缓搀起,猛然摇了几下,竟毫无反应。
林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眉头微蹙,连忙抬手制止道:“不要摇动他,他或许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了?”
许夫人回过头来,带着哭腔,焦急说道:“林姑娘,那你快来瞧瞧,我的夫君,他还有救么?
“嗯,我也不敢肯定,但是……”
林姚缓步凑到跟前,见到许双标面色煞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便一把抓起许双标的手腕,搭脉一摸,果是脉象全无,又探了探鼻息,的确呼吸停顿。
林姚眉头微蹙,冲着许夫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君,夫君!”
许夫人摇了摇头,不敢相信林姚所言,连呼了两声,再次试图将他唤醒。
在场众人也不禁扼腕叹息。
许双标虽然性子有些耿直偏执,但为人还算义气大气,在镖局行当之中总算有些威信,此刻许多人也是慕名而来。
虽然难免有许多沽名钓誉之辈,但这份情谊也算得上是真挚。
振邦镖局的总镖头,许双标也算是威震江南的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没想到今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更讽刺的是,就死在了自家镖局的库房里。这对一个镖师来说,岂非是奇耻大辱!
“许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语声方落,许夫人“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随即身子前倾,就扑倒在了林姚的怀里。
林姚轻轻拍着许夫人的后背和肩膀,柔声安慰。
昨日还是恩爱甜蜜的夫妻,羡煞旁人,今日却阴阳永隔,变成了寡妇,果真是世事难料,飞来横祸。
众人感怀之余,不由又议论起来。
金鳞甲叹了口气,道:“哎,许总镖头,到底是被何人所害啊。”
孔鹤疑问道:“果真是真是蹊跷得很啊,对不对啊。胡镖头?”
胡镖头道:“没想到,许总镖头竟然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言镖头快言快语,眼里不揉沙子,见此二人阴阳怪气,话语之中似乎另有深意,又见到胡镖头这番言语,简直就是表里不一。
他气不过去,便跳出来,冲着胡镖头,戳指怒骂道:“那还用说么!事情就摆在明面上一定是你和许夫人的奸情被许总镖头撞见!所以你们二人,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许总镖头约到此处,杀害了他!”
“你,你,你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