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势已去

熊一沃脾气火爆,方要怒气冲冲上前去理论,却没想到从人群之中闪出一人,迎面就是一掌,正往孟昭辉胸前打去。

熊一沃好歹也是八袋长老,急急出手分拨掌力,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周珂桦。

周珂桦怒骂道:“你这老匹夫来的正好,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正要去杀你。”

熊一沃冷哼一声道:“你这混人,暗害我帮弟子无数,居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简直没有天理!”

周珂桦道:“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若非我当年发现你们暗中,派人追杀我。居然诬陷我。挑了你们分舵。拐卖妇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居然也做的出,简直就是禽兽所为。我周珂桦本素来敬仰丐帮英雄的威名才会投身丐帮,怎奈你们竟是然做出如此勾当,果真是江湖败类。”

熊一沃竹棒一挥,横掠而出,一杆竹棒上下左右,划来划去,看似无章法可循,但也无破绽可露。他虽体态圆胖,看上去略显笨拙,棒法却使得灵巧。

周珂桦左闪右避,猛然之间双掌一拢,截住了竹棍。左手反手紧紧握住竹棒,右手猛然推出一掌,便震得熊一沃连连退后数十步。

孟昭辉见此情况也提起手中大刀,也欲赶来帮衬。却被宇文疏拦住了去路。

宇文疏幽幽道:“孟长老,莫要轻信他人之言,受人挑唆。你今日前来无非是想和我乌脱帮交好,我答应你保你们海砂帮的商队在滁州境内行走,一年内不但无需缴纳过路银钱,而且沿线各路均可卸货贩卖,保你们大小客商均可获利良多。”

见到熊一沃被周珂桦打的节节败退,在场重丐帮弟子却无一人出头迎敌。只有乌脱帮众弟子在不断叫嚣谩骂,坐镇主场,声威势大,无理也要胜三分。

而此刻熊一沃又被宇文疏开出的诱人条件,弄得摇摆不定。

皇甫贤见此情景自然心急如焚。他见到坐在对面的刘一线神态自若,神情稍稍舒缓了些。

昨日他托刘一线对宇文疏暗中下毒的计划想必也已经顺利实施了。

如此利益结成的盟友,着实不太牢靠。一个不肯卖力,一个却见利忘义。

毛奇见此便现身冷冷道:“当日在滁州城内,暂且放你一马。九峰八寨和你们乌脱帮是应该好好请算一下了。一年前有兰峪大战,若不是你暗中耍手段,我们九峰八寨的众兄弟怎会死伤如此惨重。”

众寨主见到毛大当家发话了,纷纷摘了乔庄改版的妆容,亮出家伙,露出凶神恶煞的匪盗之气。个个义愤填膺,叫嚣起来。

宇文疏冷笑道:“毛奇,你休要再演戏了。你自己身份为何,别人不知,我却清楚得很。”

宇文疏上前一步,朗声道:九峰八寨的各位当家的,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的毛大当家,其实和这位吴捕头,秦捕头一样,都是官府中人,都是兵。

你们这群山大王,选个兵当你们老大,真是千古未有之奇闻也。小心你们的毛大当家,一会伙同吴捕头,把你们一齐捉到大牢里去。”

诸位寨主一脸茫然,神色惊慌,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毛奇怒目伸出两指,指向宇文疏道:“你休要在此妄言!”

“我有火山印在此,方可证明。”

宇文疏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个锦囊,锦囊口微微展开,露出个铜质印章的一角。

毛奇远远窥探着,又惊又喜,暗自忖道,这火山印果然还在你手中。他这些日子寻这火山印寻得好苦。自从那日得刘一线告知,就怀疑罗展就是劫走火山印的奸细。

怎奈那罗展早有察觉,早早遁入滁州城方向逃窜。毛奇心中猜测必然是和乌脱帮的人汇合,想必那火山印几经辗转,又在此落入宇文疏之手。

宇文疏顺势往空中一抛,毛奇下意识凌空跃起,一把握住。可他此刻打开锦囊,两只捏出铜印,翻开定睛一瞧,眉头紧蹙,自语道:“竟然……竟然是假的!”

毛奇心头一凛,恍然道:“糟了,中计了。”

宇文疏毕竟亲眼见过那火山印的,火山印虽然是十分罕有,纯度极高的百炼精铜填金所铸造,但也能仿造个大概,更何况印章纹路之处根本不需要精雕细琢。只需露出个角来,外形质地相差不大,能以假乱真便可。

宇文疏哈哈笑道:“毛大当家,你若非是官府中人,又怎可分辨出这铜印是真是假呢?”

独眼老七愕然道:“毛大当家,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们,今日山寨的众兄弟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剩下这些誓死不肯归降的山贼大多是些被官府通缉的穷凶极恶之徒,相对和乌脱帮的江湖仇怨,被人出卖,被官府缉拿更让他们痛心疾首。他们和官府的关系则更是水火不容的。

屠贾烈、独眼老七都是些头脑简单的鲁莽武夫,除了功夫过硬,并无太多心机。

屠贾烈狠狠道:“难怪之前我寨中兄弟发现,秦色丰除了擅使柳叶刀之外,居然另外还有一柄佩剑,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羽剑。之前你把所有事都推到了秦色丰头上,却没成想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这乌脱帮之中今日为何这蝴蝶、蜜蜂格外之多。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听得人心中闷烦。莫非这脱乌大会居然还能招蜂引蝶之奇效。

秦色丰见到这二人有所异动,自然挡在毛奇身前。

毛奇见到大势已去,也不辩驳,只感叹他的全盘计划已然付诸东流了。此刻自然怒不可遏,既然撕破脸皮,倒也无所顾忌。蓄力运气,双臂缓缓推出,手掌一扬。一股灼热刚烈的掌力劲出,屠贾烈和独眼老七,须臾之间就被推到在地。

众人大惊,火印掌果然好威力。

毛奇这一年来,处处隐藏隐忍。不敢轻易使出本家功夫,被人识破。今日虽然计划败露,但能够痛快打一场。

“居然连火云掌都不识不得,也怪不得你们命该如此了,其实那日我重伤在身,勉强使出这招的时候,你们就该察觉到。”

毛奇朗声狂笑,却没想到才没笑出两声,却突然一口鲜血顿然喷出。

毛奇大惊失色,难道?方才那铜印上面有毒?

宇文疏则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风轻云淡的浅笑道:“那我就不知了,这锦囊我可没打开过,谁知道上面被下了毒。”

秦色丰冲上前来,怒喝一声道:“好卑鄙的手段!”

庭院偏殿的一处角落中,却有一女子嘴角扬起一丝邪魅,淡淡道。

“毛奇,没想到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