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任你千般诡计,我只一拳砸去
黑木崖上,漫天雪花飞舞,两道火红的影子在皑皑白雪当中甚是惹眼。
脚下是万丈深渊,崖山有苍松翠柏耸立。此地人迹罕至,不然看到这火红的影子,定要以为是白日见鬼了。
嗤嗤嗤,剑气划破长空。
叮叮叮,绣花针射穿岩石。
红影到处,雪融冰消,飞沙走石。
蓦地两道红影同时停了下来。只见其中一人把手一扬,三道银光穿过石壁,然后将手略微一提,那石壁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另一个红衣人动作诡谲,也不见他手上如何动作,长剑离手而出,绕着一棵苍松旋转,剑芒外放直耀得人满眼生花。少倾长剑便回到了他的手中,直听得“库嚓嚓”一阵乱响,苍松被劈成了整整齐齐的三截。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山顶雪花扑簌簌落下,林中寒鸦呱呱乱叫盘,绕树盘旋。此二人正是东方不败与何宇在此演示武功。他二人一连数月苦练,如今总算武功大成,再加上配合默契,心中暗忖即便对上方泽也有了七八成的胜算。
东方不败捻着绣花针,啧啧赞道:“啧啧啧,何公子这般神技,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他见何宇不答,又道:“对了,还忘了恭喜何公子。不仅手刃了背叛你的女人,还寻回了亲兄……哈哈哈,当真可喜可贺!”
嗤的一声,何宇拔剑带走了东方不败鬓角的一缕乱发。
“你自居妾妇久了,当真变成长舌妇了吗?”
东方不败从始至终动也没动,只是哂笑道:“哼,你们这一家人乱七八糟、狗屁倒灶的事弄得江湖上腥风血雨,没有一日安宁,还不让别人说上两句?”
何宇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压怒火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今你武功不如我,你是怕杀了方泽之后,我会杀你灭口么?”
“哼,我与你本没有交情,我练了你家的武功,难保你倒时候不会杀人灭口!”
何宇讥讽道:“你也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你教中人马甚多,你不会将辟邪剑法摘抄几份,交由信得过的人保管?你也不说是什么,只说是重要物事,告诉他们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便要他们将之公之于众。如此这般,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东方不败略微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便信你一回。只是关于方泽身世的谣言到底从何而起?”
“哼!凭他也配姓何?”何宇不屑嗤笑道:“嘿嘿嘿,圣教主,看来方泽这武林共主仇敌还当真不少啊……”
有所为轩内。
方泽居高而坐,此刻他眉头紧锁,正用手指轻轻叩击几案。
“你们查出什么?”
任盈盈摇了摇头,分析道:“泽哥,此事当真蹊跷。我们查来查去,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谣言虽然甚为荒谬,但总有愚夫愚妇拨唇鼔舌、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以我看,背后兴风作浪的大抵不过那几家……”
方泽点头附和道:“不错,何宇临走时说在黑木崖等我,所以日月神教脱不了嫌疑;其二嘛,陆离临死之前要我小心她爷爷,那么郑洛也有可能。而且他与何若虚斗了一辈子,对于他的这个老对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谣言之所以有人信,便是因为它总是在九分真话当中夹杂着一分谎言,而这一分谎言往往是最致命的。”
方泽现在自己都有一些拿捏不准,关于自己的流言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的。他看袁英欲言又止,开口问道:“英姐儿,是不是关于我的身世,你查出了什么?”
袁英拱手回道:“师傅,徒儿并没有查出什么,不过倒是有人拼命想要我们查出些什么。”
“此话何意?”
“当年王家沟那一场屠杀,仅剩师傅一个活口,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何况师傅查幕后黑手也查了这么些年,那么没有线索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徒儿在查探期间却总有人有意无意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方泽眉头皱起。袁英继续说道:“这两个月我们找到见过师傅小时候的人就有两三个。还有几个自称与师傅的爹爹相熟的……总数怕有三四个之多。他们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师傅的爹爹应该是收养的无疑。”
方泽冷笑道:“欲盖弥彰!这批人来历有没有可疑?”
“已经派人查过,确实是几十年前从王家沟搬出去的老人。”
曲非烟见方泽忧心忡忡,连忙出声安抚道:“泽哥,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方泽对于曲非烟会说这些话,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环视四周,看到众人都是一般关心模样,连忙笑道:“哈哈哈,莫说此事未经证实,即便真是如此,我也不放在心上。方某只知祖上姓方,姓何的却与我有杀父母之仇。即便真有人想要以什么身世来羁绊我,那他是打错了算盘!”
曲非烟上前几步抱住了方泽的手臂。方泽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令狐冲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倒是真怕这个掌门师弟对他生分。他不无担忧地说道:“掌门师弟,谣言如刀,不得不防!要是有那德高望重的人登高一呼,聚集天下英雄要来反你,你要怎么做?”
方泽有些意外的看了令狐冲一眼,然后站起身来,一字一顿说道:“大师兄视名利如浮云,师弟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了。大师兄放心,真到了不忍言的地步,我就解散了五岳派,将华山掌门之位让与守诚,我们一起去浪迹江湖如何?”
令狐冲亦笑道:“和你一起太过无趣,既不饮酒也不赌博。你还是和几位弟妹一道吧。”
方泽又与他说笑几句,方才正色说道:“大师兄,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那里,你多留意。除了弟子性命,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舍了。守诚、英姐儿、平之,你们三个听从大师伯的安排。”
令狐冲躬身应命,三人亦出列齐声应诺。
“盈盈、非非、仪琳,我与你们三人虽未大婚,但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是夫妻一体了。我这几日稍作准备,然后就去黑木崖与东方不败和何宇做一个了结。这一次我们夫妻四人生则同衿,死则同穴!”
曲非烟闻言咧嘴一笑,重重点头。什么生啊死的,她不在乎,她只要方泽不丢下她便好。任盈盈和仪琳听得这露骨之言,倒是有些羞涩,纷纷低下了头。
方泽莞尔一笑,又道:“大师兄,我这次带回山的徒弟你还看得上眼吗?要不要我让给你?”
令狐冲闻言大是意动,郭旭学剑的天赋他生平仅见。他挠挠头急切问道:“掌门师弟肯割爱?”
方泽爽朗笑道:“小了!格局小了!我的徒弟和大师兄的徒弟有甚么区别?再说了大师兄心心念念想要以独孤九剑胜我一招半式,如今现成的机会在眼前,大师兄准备放弃吗?”
“怎么说?”
方泽道:“我们以一年为期,你教郭旭剑法,我教守诚弟子人清气功,我们师兄弟比个高低如何?”
这个话正好挠到令狐冲痒处,他大声应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旭哥儿。”
令狐冲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方泽又低声吩咐了袁英几句,后者点点头,与袁守诚、林平之退了出去。
方泽望着三女叹道:“要是我早一日退步抽身,陆离又怎会殒命?这一次若我能全身而退,以后一定唯三位娘子之命是从,就是天踏下来,也不去管了。”
任盈盈狡黠的表情一闪而过,她脆声问道:“泽哥说话算话?”
方泽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我为你研磨,泽哥签字画押。”
她素手一招,曲非烟立刻屁颠屁颠上前铺好宣纸。仪琳则取来狼毫送到方泽手中。
方泽拿着狼毫,看着正在研磨的盈盈,有些目瞪口呆。他笑了笑,饱蘸浓墨,将这个世界的第一份保证书一挥而就。一股叫做温馨的感觉,也在他心里弥漫开来。
入夜,方泽负手独立中庭,思绪如潮。
在方泽心中,他根本看不起什么蝇营狗苟的鬼蜮伎俩。他压根不会,也不屑去用,“任你千般诡计,我只一拳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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