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
“够了!”岳不群飞身跃入二人之间,运转紫霞神功,左手牵引住令狐冲长剑,右手略微费力的牵引住方泽的长剑,只一招便把二人的长剑夺了过来。
方泽如梦初醒,连连告罪!令狐冲脸色惨白,只是犹带着一丝不服气。
岳不群正色说道:“泽儿,你知道若是你大师兄不留手,你已经死了几次了吗?”
方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了师傅,只是弟子想着师傅在边上,肯定不会看到我与大师兄有所损伤,机会难得,所以才放开手脚全力以赴!只是有些对不住大师兄了。”
岳不群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犹自忿忿不平的令狐冲说道:“冲儿,你也不要不服气,若是你知道泽儿今日才刚刚练剑,你又作何感想?”
令狐冲赧颜,抱拳行礼,“弟子知错了,以后一定更加勤奋练武,一定做好诸位师弟的表率?”
岳不群抚须微笑,“嗯,知耻而后勇,你与泽儿都天资出众,只是莫要辜负了这一份天资才好。都散了吧,要知道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勤学苦练也不急于这一时......”
岳不群犹在滔滔不绝,要是平时令狐冲早就昏昏欲睡,今日他却与众位师弟听得分外认真。
方泽现在对岳不群的印象大为改观。这个原著中的伪君子,野心家似乎也没有多坏。十几年前华山派剑气之争,失了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岳不群即位之初,华山派死的死,走的走,拢共才几个人。外有日月神教,内有五岳剑派的盟主嵩山派窥伺,岳不群能将华山稳住,并且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怎么样才能让岳不群避免重蹈覆辙呢?”方泽也有些头大,“除非有比辟邪剑谱更加靠谱的秘笈出世!”
“唉,先不想那么多,反正时间还长,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山上练功不觉时间飞逝,三月时间一晃而过。经过与令狐冲那一战,算是彻底奠定了方泽华山二师兄的威名。这段时间令狐冲偶尔还会来找方泽切磋。方泽独自练功也正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令狐冲每次来,方泽都是来者不拒。如是几次,他们师兄弟二人都受益良多,武功进境竟然比平时独自修炼要快上许多。
“大师兄,明天我准备下山一趟,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和你比试了。”方泽推开令狐冲递过来的酒壶,摇摇头闻言劝慰道:“你又偷师傅的酒喝?还是少喝些吧,早几日师傅授剑,就你一个人宿醉未醒,满身酒味,受了师傅杖责。要不是师娘求情,这会儿你可能还趴着起不来。”
令狐冲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你小声些!我可没有偷师傅酒喝啊,这些是小师妹拿给我的。”令狐冲有些做贼心虚,东张西望看见没人,方才放下心来。
“二师弟,这次下山你可要好生招些有趣些的弟子,要是人人都像劳德诺、施戴子一般可是没趣得紧。”令狐冲对于岳不群不让他下山还是有些怨念的。
“放心吧,肯定招资质高又有趣的。只是大师兄可要好好练武才是,最近这两次你可是都败给了我。”方泽出言调笑。
“那是我让着你,走了!走了!等你下次回山一定打得你求饶!”令狐冲有些无奈,起身就走。“还是去找小师妹玩吧,这个方泽武功也不知道怎么练的,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方泽可不管令狐冲怎么想,很多人看原著都喜欢令狐冲洒脱不羁,重情重义。可是在方泽看来令狐冲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别人几句恭维话就可以把师门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做事不知道轻重缓急,若非一个个奇遇,让他每次逢凶化吉,他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方泽和岳不群、令狐冲同坐一条船,如果能够帮一把,他绝对全力以赴。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泽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次下山方泽准备往终南山一趟,至于为华山派招收弟子的事就随缘好了。这个世道招几个孤儿孤女很难吗?
终南山离华山的距离三百里不到,方泽一路上游山玩水,打抱不平。只是出手的机会很少,只要一报上华山派的大名,很少有不开眼的人。
一路上晓行夜宿来到了西安地界,方泽找了一个茶铺点了一些吃食,准备稍作修整便直奔古墓派所在地。忽然听到邻座有人谈起采花贼的事情,方泽连忙凝神细听。
“可怜啊,王员外家的千金昨晚上吊自尽了。”
“陈兄此事从何说起?王员外家的千金不是许了城外马家庄的公子吗?怎么好端端的就寻了短见?”
“唉,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淫贼田伯光,这些江湖人士高来高去的,行事肆无忌惮。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有什么办法。”首先说话那人唉声叹气。
“难道官府也不管?就让这淫贼无法无天?”旁边这人义愤填膺,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
“哪能不管,本月这田伯光就在这西安府内作案三起,县太爷组织捕快捉拿,连坏了五六个好手!那田伯光还放下话来,他说今晚就要将县太爷的独女掳了去!诸位若是有些本领不妨今夜同去助县太爷一臂之力。”原先说话的老者说完,环顾了周围众人一眼,看到方泽带剑独行,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方泽只做不知,自顾自的喝茶吃饭。
“这个...这个...非是我等不愿帮忙,只是我们本事低微怕济不得甚事。”旁边两个汉子看到老者看着他们,连忙摆手推脱,匆匆结账走了。其他桌的客人也都做鸟兽散,一时间吵吵嚷嚷的茶铺就只剩下方泽和老者那一桌的两人。
和老者同桌的中年汉子看着远去的众人,狠狠的呸了一口,“呸,一群孬种!什么金刀王家,振远武馆,平时飞扬跋扈,事到临头纷纷做了缩头乌龟。”说完犹不解气,又是一掌重重的印在桌子上,只把一张木桌拍得粉碎。
“何兄你这是做甚?你我出来不就早知道是如此结果了吗?”老者抖了抖溅到衣服上的水渍,不无埋怨。
“陈老见谅!今晚何某宁死也不让那个淫贼得逞!告辞!”中年汉子姓何,名大远,是少林俗家弟子,手上功夫甚为了得。
“大远兄弟,若事不可为,及早抽身,别白白送了性命!”姓陈的老者对着何大远的背影,高声说道。
方泽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也在痛苦挣扎。打肯定打不过,万里独行田伯光的狂风刀法可不是浪得虚名。前世令狐冲大概六七年后仍然不是对手,用坐斗取巧的方式也险些送了性命。可要是不管,方泽前世好歹也做了六七年的警察,碰到这种丧尽天良的兽行,如果坐视不管,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干了!死就死吧!”方泽握紧了剑柄,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