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失手杀兄

吴羡一松手,赵敏当即快步前走,直走了百丈,又下了雪坡之后,回首一望,身后空空荡荡,哪有吴羡的身影。

不一会儿,赵敏又悻悻退回,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吴羡,脸色黑黑的,在心中臭骂吴羡。

吴羡笑着说道:“一个人和我到光明顶来,现在终于知道坏事了吧,这荒郊野岭,你还是好好跟在我身边,乖乖顺从我的心意吧。”

赵敏不怀好意看着吴羡,心中却是想到:等下次你到了大都,我一定要用药把你晕倒,然后一百遍呐一百遍。

“走,我们快些了结此事,正好武家庄有兰花拂穴手,你不是正好缺一门手上功夫吗?还有郡主,你内功修为着实有些差了,或许凭借招式的精妙,你能占一时的威风,却并非长久之道。”吴羡瞧见一边“色眯眯”、不怀好意的赵敏,奉劝道。

“若是你没有一门强力内功,我有九阳神功,威力巨大,练至高深之处,内力深厚绵长源源不息,你练不练。”吴羡又问道。

“不练。”赵敏撇过头说道。

……

武家庄外,两人并肩而行,真是悠闲自在,又纵身一掠,人已至了屋顶之上,望着眼前亭台楼阁,吴羡指着旁边一高处,说道:“郡主,你在那里去等着,如若情况不妙,你就先跑,我随后跟来。”

吴羡随后张口大喝一声,声音远远传出:“武烈匹夫,朱长龄匹夫,你吴爷爷到此,可敢出来一战。”

卫璧房内,一众人有些宽心,原来卫璧虽然被刺了个通透,却并未伤到要害,待伤口痊愈之时,自然也就恢复了。

朱九真、武青婴两女,见表哥被伤的如此重,也是十分憎恨罪魁凶手,而朱、武、姚三人并未多做解释,故两女只当吴羡是罪魁祸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待听见吴羡声音,朱、武、姚三人一惊,又是愤怒又有恐惧,三人皆奈何不得吴羡,如今吴羡找上门来,这可如何是好。

朱九真、武青婴两女可不管这么多,各执三尺长剑出了门,就要和吴羡一较高下,替爱郎卫璧报仇雪恨。

吴羡站在青瓦之上,望着出了长廊,站在院落之中的两女,吴羡不由自主便将两女与郡主比较,两女虽然各有姿色,但在吴羡看来,两女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郡主国色天香。

在当年之时,吴羡还羡慕卫璧坐拥两女,现在想来也是平平无奇,吴羡不愿对女人出手,大喝道:“怎么,几个大老爷们儿不敢露面,派两个弱质女子来出战。”

朱长龄三人也赶快过来,护住二女,武青婴心中气愤,盈盈一步上前,英气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今天我就要为师哥报仇。”

“哈哈,你觉得你比男人强,那我就问你,以十里路程为界,不以内功为用,你觉得若是只凭体力,男人和女人相比,谁速度更快。”吴羡问。

武青婴蹙眉想了一想,却是找不到辩语,朱九真想到自己养的将军,赶忙替武青婴解围,语气阴毒,抬头望着吴羡道:“那你和我养的母狗比十里赛跑,你若是跑不赢我的威武将军,岂不是说明,男人还不如一只狗。”

吴羡皱眉着,朱九真语气他很不喜欢,语气平淡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咱们要让公狗和母狗比赛跑了,那才公平。”一句话又将几人堵死。

吴羡可不是来和几人扯皮的,一双眼睛就注视着众人,又潇洒坐在屋顶红瓦之上,缓缓说道:“朱长龄,武烈,你们说这件事怎么解决,上来一战。”

因为姚清泉吴羡并不知其姓名,所以并不点他,因此姚清泉觉得被轻视了,气得脸颊鼓起,黑里透红,大喝一声:“恶贼,竟敢在这里逞威风,吃我一脚。”话罢,纵身一跃,脚步在假山、大树之上接连借力,便已至了房顶。

“二弟,且慢。”朱长龄伸手挽留,姚清泉却怒火攻心,不管不顾。

吴羡起身迎敌,看着屹然不动朱、武二人,挑衅道:“你们不动手,就眼睁睁看着这汉子送命?待这汉子丧命了,你们二人更不是对手了。”

一句话,不仅使得姚清泉更加愤怒,朱长龄二人想来,道理确实是这道理,但吴羡一副智珠在握、尽在掌控的模样,还是让二人有些疑心,尤其是刚死里逃生的朱长龄,则更是小心谨慎。

姚清泉突身而来,一脚踢出迅如狂风,吴羡驱手一挡,右手五指成爪,一下子勾住其脚踝,那姚清泉单人匹马那是吴羡对手,吴羡十指嵌入其脚背之中,又狠狠向下一拉,顿时其脚掌便脱臼,鲜血也从脚背沁出。

姚清泉忍着疼痛,即使脸色白的发黄,脸上冷汗冒出,亦是紧咬着牙,不肯哀嚎一个字。其一个转身踢,左脚也是踢出,袭上吴羡面上,吴羡唉叹一口气,左拳打中其小腿上巨虚穴,姚清泉登时腿脚一麻,没有半分力气。

“二弟。”“兄弟。”下面二人叫道,却是不敢上前。

吴羡一提其衣领,便似霸王举鼎一般举起姚清泉于头顶,姚清泉在上不断挣扎,却是徒劳武功,吴羡冷眼看着朱、武二人,又对头顶姚清泉说道:“你瞧见没,你心心念念为下面二人办事,但终究他们才是一家人,丝毫不顾你的死活,你还想为二人拼命吗?”

吴羡手上一使力气,姚清泉便被抛出,直向几人而去,朱、武二人合力将姚清泉救下,又吩咐两女扶姚清泉救治。

朱长龄脸色有些青白,嘴角也有些颤抖,心中很是震惊:怎么不到短短两年时间,眼前少年竟有如此实力,面对我兄弟三人不落下风,又几招击败清泉兄弟,实在可怖。

朱长龄先一步上前,语言诚挚恳切道:“贤侄,你忘了吗,你的功夫还是伯父我传授的,我们还约定小女与你的亲事。”原是见状不妙,便想着真儿的姿色,又施展美人计。

“呵,吴公子,没想到您早已有这等白首之约呐,真是郎才女貌。”赵敏在一旁听见,十指纤纤轻轻拍掌,笑吟吟说道。

吓得吴羡一个激灵,一跃跳下院落,赶忙怒气冲冲指着朱长龄,义正言辞道:“好你个朱老贼,欺我年少弱小,又身在你的魔爪之下,见我天资卓越、惊才艳艳,又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便诓骗我学你武功,定下约定取你那丑陋恶毒的姑娘,如今你还敢大言不惭说出来,我吴得羡与你不共戴天,势取你狗命。”

朱长龄脸色一黑,面有囧色,吴羡单手成掌摆于胸前,一手负于身后腰处,侧身而立,颇有一带宗师之范。

“别想着其他,在你们出手埋伏之时,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耿直点,出招吧。”吴羡语气不容置疑说道。

朱、武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交流,朱长龄便铁笔一纵,摇头晃脑、状若疯癫,一个‘狂’字写出,吴羡少有碰见使判官笔的行家,之前面对三人连击,不敢有丝毫大意,此时倒有闲情逸致多见识朱长龄武功,故而留了五分力,只拼个旗鼓相当的局面。

武烈看见世兄与其斗个旗鼓相当,暗中握紧从怀中袖袍里的“离毒针”,之前吴羡在楼上,与两人距离有十丈之远,而这离毒针却只有五丈射程,故而两人不敢上楼,只引得吴羡落至这狭窄的院落之中。

武烈面色平常,只在原地慎重而视,朱长龄不得不拼尽全力对敌,吴羡只花五分心思御敌,瞧见在一侧有所待的武烈,便知定在谋划好事,假装在朱长龄攻势之下疲于应对,然则朱、武两人身处险境,哪有想这么多,只道是朱长龄发了十二分力,与吴羡斗个旗鼓相当。

尤其是在一侧的武烈,看见吴羡虽疲于应对,然其拳脚密不透风,不露破绽,又怕朱长龄坚持不了许久,已是焦急不堪,猛然间见到吴羡露出空挡,袖袍中暗器一动,那枚银针只闪过一丝银黑色光芒,便没入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吴羡拳招一变,身子迅捷一侧躲过铁笔,靠在朱长龄身前,又双肩猛得一顶,朱长龄只觉得这似蛮牛之力,身子便被撞开去,挡在了吴羡身前。

朱长龄只觉腰腹似被蚊虫一咬,却也并未细细追究,待出了两三招之后,猛觉胸口堵塞,一股气血直往喉咙处涌,待意识过来之时,一口黑血喷出,人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吴羡冷眼旁观,啪啪两声,忍不住鼓起掌来,又竖起大拇指道:“武前辈,厉害。”吴羡上前试探,果真渐无了气息,心跳也是停止。

武烈也是脸色一黑,那离毒针有毒无解,地上朱长龄十死无生。

“我早就瞧不起他朱长龄,看似仁义之家,实则阴险狡诈,十三年前见色起意、化身大盗,掳走十七里山外梅村里一姑娘;还贪婪无耻,谋夺其一好友万贯家财……”武烈慷慨陈词,好一副他朱长龄十恶不赦之辈,自己念着祖上情意、手足之情,不得不与他朱长龄为伍,屈于其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