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福尔马林的味道
为了防止周墨懒癌发作，方新渐第二天特意让方格全程陪同他参与录制。
对此，周墨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乖乖的跟着方格去了录音棚。
对于花上几万块钱录一首歌，周墨觉得十分的不值得，方格就笑话他少见多怪，问他是不是没听说过“调音师”这个职业？
周墨心说我对这个职业实在是太久仰大名了。
前世都有天价调音师把人声调成电音，就这样还有人吹捧那位。
录音棚的老板是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中年胖子。看得出他和方格很熟悉，这一点，从方格一点儿都不嫌弃他看着都能让蚊子劈叉的油头就能看出来。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那个油腻的长头发长胡子的胖子看到方格之后张口就来了句“呦，格格你身边这位是调音师么？花多少钱请的？”
一般来说，不是熟人绝对不敢这么戳人心窝子。
方格的神色果然一滞。不过她倒是没发飙，而是有些干涩的说道“哪儿能呢，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今天是我弟要录歌儿。”说着她指了指周墨。
由于周墨带着帽子，老板并没认出他来。
而老板的捏腔拿调也让周墨十分不舒服。
不过既然是方格在谈，那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安静的当个美男子就好了。
可惜事与愿违，树欲静偏偏风不止。
“你弟？什么时候方大小姐也稀罕上这口了，怎么着？吃软饭不好意思露脸呐？”胖老板略带一丝嘲弄“咱们这儿可是正经录音室，没有调音师这种职业，你们得自己找来。”
方格还想说话，周墨却已经转身往外走。
“爷们儿你什么意思？”胖老板夺了两步路挡在前面。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所以我要换一家。”周墨无所谓的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麻烦你让一下。”
“你不能走！”胖老板顿时有些急眼，多年来受到的追捧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
而且书上不是都说长辈敲打晚辈时，晚辈都会虚心接受么？
“怎么？老板这是打算明抢了？”
“笑话，区区十万块钱还不放在我曹某人眼里。”
“了不起，曹老板果然大气。”周墨轻轻的拍了拍巴掌。
跟在周墨身后的方格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一直以来周墨扮演的都是任由她欺负的角色。
此时的周墨却让她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既然老板看不上小小的十万块钱，那就更应该让我姐弟二人离开才是，如今你挡在这里，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喔。”却是方格在后面轻轻扯了他一下。
周墨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方格意思。
曹姓老板却是勃然大怒。
因为谁都听出了周墨后面咽下去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崽子你，呃。”
曹老板的话刚刚出口就被遏制。
因为周墨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
周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快的曹老板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很快，曹老板的脸色就已经憋的紫红。
不过曹老板也是个狠人，眼神里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愈发的兴奋。
在这个角度下，曹老板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清周墨的容貌。
在看到这个人是周墨的时候，曹老板的神色忽然变了变。
狠厉中突然多了一丝慌张。
“你一定觉得我不敢杀你是不是？”周墨忽然开口，捏住曹老板喉咙的手也稍微松了松。
这样一来，曹老板虽然还没有反击的能力，但是最少已经可以说话了。
“不错，杀了我你以后将会寸步难行。如果杀不死我，以后你，你的妻儿徒弟都会受到我的报复。”曹老板沙哑着嗓子，显得十分的歇斯底里。
“所以，我为了以后得安宁就只好杀死你了。”周墨叹了一口气，手指逐渐发力。
曹老板随着周墨的力量拼命的向上伸头，脖子上的骨骼被他自己抻的“咯咯”作响。
方格看到周墨似乎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大急。
然后她抓着周墨的手臂，想要用力掰开周墨的手指。
然而周墨的手指就如同一把铁钳，哪怕方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旧不能掰开分毫。
“格格姐，你猜曹老板刚才想把你摆成几种姿势？”
“什么？”方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周墨话里的含义，脸色不由地有些羞红。
“自从你进门开始，曹老板的眼睛就已经在你身上转了很久。”周墨略带讥笑“很显然，你当他是朋友或者长辈，而他不过是把你看成一个漂亮的女人。”
曹老板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周墨的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进脑海。
“想来曹老板一定跋扈惯了，连女人身边跟着男伴都毫不顾忌。”周墨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你也不能杀人啊？”方格焦急的喊道。“你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希望你听我说完还能有这样的想法。”
“什么？”
“踏进这家录音室开始我就闻到了一股很轻微的味道，福尔马林的味道。”
“消毒水啊，这不是很正常么？”方格接口道。
“可是这位曹老板明显不像是会用消毒水给屋子消毒的人，所以，我就想到了福尔马林的另外一个作用。”
“什么作用？”方格明显已经累了，可是周墨的手指还是紧固如初。
“防腐。”
“防腐？”
“是的，所以很多医院都会用福尔马林浸泡尸体标本，用作医学观察或者教授学生。”
周墨看着方格的眼神突然多了些许的怜悯。
但愿这个傻姑娘了解了事情真相之后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听到周墨这么说，方格忽然打了个冷颤。
再看这家录音室忽然多了一股阴森墨气息。
“我知道你肯定能够听到我说话，不过我却不打算让你再多活一秒。”说完这句话，曹老板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我杀你，不犯法！”
这是曹老板听到周墨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