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亲爸是土壕?(十)
冯羽诗把围观者拍的视频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的观看,想要从上面找出这是一场骗局的破绽。
说实话,她早就不记得自己那个养父长什么样子了。
从非洲回到国内,单是路费就要花掉不少。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柴长瑞怎么可能把钱浪费在那种地方?因此好多年他都没有回过家。
几年前视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靠视频来联系。
可非洲的网络真的太差,每次视频都卡得跟自带马赛克似的。
没有耐性的冯羽诗就再不想跟柴长瑞视频了,最多就是没钱的时候打个电话,通知他给自己打钱。
几年下来,她早就忘了养父的样子。
但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视频里出现的那个自称柴承朗父亲的男人绝对不是自己的那个养父!
或许样子她记不清了,但是气质她绝对不会搞错。
在她的记忆里,养父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人物,给他一身龙袍穿起来就会像太监的那种。
再瞧瞧视频中出现的那个,一看就很有气势,很有风范好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柴长瑞?怎么可能是柴承朗那个冒牌货的爸爸?
冯羽诗抓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今的情况。
如果那个人不是柴长瑞,他又为什么要冒充他?为什么要假装他是柴承朗的爸爸?
可惜这个问题她注定是找不到答案了。
不只她有满肚子的疑问,第二天带着宿醉,从总统套房的华丽大床上醒来的柴承朗也是一脸懵逼。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跟学妹一起吃小龙虾,怎么一觉醒来就躺在这么富丽堂皇的房间了?
想到一个可能,他脸色大变地掀开被子查看。看到自己的内裤还穿在身上,并且屁股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清白还在!
就在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的时候,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黑人?
柴承朗努力眨了好几次眼,才勉强从那张黝黑的脸上辨别出东方人的轮廓。
所以说,这是一个亚裔非洲混血?
等等!这还是个梦吧?不然为什么他的面前会出现一个亚裔黑人?
而且这个黑人还对他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小子,你终于醒了。”
听着“黑人”说出的话,柴承朗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这黑人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啊!快赶得上他那些播音系的校友了!
“先生,请问你是?”虽然眼下的情况有点尴尬,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内裤,仅靠一条薄被挡住自己的身体,可该问的他也要问个清楚。好歹要知道他接下来是要倒霉呀,还是要倒霉呀?
宗闲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什么先生?我是你爹!”
“哈?”柴承朗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他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占便宜的!
“谢谢你把喝醉的我送到这里来,酒店的钱我会付给你的。”说着他就要掀被下床,好在最后一秒的时候他记起了自己身上只穿了条内裤的事,才没有当场丢了面子。
说是要付房钱,以这卧房的布置和他的经验来看,显然这不是个小酒店的普通房间,他卡里的几千块真能负担得起这一间房间的费用吗?
好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再发愁也没办法。就算他再怎么想逃避,日子也要一天天过下去呀!
“我的衣服呢?”
他四处找,也没看见可以穿的东西。
宗闲进到浴室,从里面拿出一件浴衣丢给他:“先凑合一下吧,你昨天晚上又吐又叫,那一身衣服都被我给丢了。等一会会有人送新的来给你。”
柴承朗听得有点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而是该警惕他对自己的“野心”。
父亲什么的他肯定不会相信,看长相就知道,即使他是个被抱错的,那也是纯种的东方人呀,怎么看也不像有非洲血统的样子。
“谢谢。我会还给你的。”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欠了一次又一次,那就一起欠着吧。
宗闲摸了摸下巴:“小子,你是不是还没醒呢?没听见吗?我是你老子!你爸爸!你爹!你确定要跟我算那么清楚的账?”
柴承朗翻了个白眼:“先生,不要开玩笑好吗?我们连种族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柴承朗叹了口气:“您去照照镜子,再看看我,您觉得我哪里像是有非洲血统的人?”
宗闲给气笑了,一巴掌朝拍了过去:“你这混小子!老子在非洲蹲了那么多年,就是个白面馒头也给晒成黑的了啊!”
“非洲?”柴承朗一愣,突然就想起冯羽诗曾经说过的,关于他亲生父亲的话。
好像他那个亲爹真是在非洲混的,还一呆就是好多年。
“你真是我爸?”
“废话。”宗闲掏出钱包,把里面的身份证掏出来丢给他:“看看,这上面的是不是你爹我!”
柴承朗接过来一看,果然在身份证上看到柴长瑞三个字,并且上面的照片除了比眼前的人白点外,似乎真的是一模一样。
“爸爸?”他有点傻眼。
“个熊孩子!”宗闲一时手痒,又朝他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被人给哄怕了啊?咱俩长得只能这么像了,跟照镜子似的,你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柴承朗:……
这个爹有点脸盲,他要不要把这么残酷的事跟他说一说?
他怎么就跟他相像了?
他一看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文艺青年,而他怎么看都像是刚从煤窑出来的煤老板吧?
看那大金链子,看那一身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西装,再看他一身匪里匪气的气质……
只看外貌,他们就是正派和反派的区别呀!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真说出来他怕便宜老爸又要揍他了。
也不知道他那手是怎么长的,拍了他后背两下,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似的。
“你不是在非洲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