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再说一遍

五品涅槃!

需要自碎本印,沟通天地,成则涅槃,败则灰飞烟灭。

这是修行道上的生死关。

多少人都不敢,甚至没有这个能力跨越。

即便是钦天监的弟子也不例外!

正因为如此,五品开始,便真正的跻身于修行道的高手之列了。

但是,陈宽厚怎么也想不到,

陆云一个山贼寨主,为什么会突破五品?

他……

“你很不解?很疑惑?呵。”

漫天的火雨将陈宽厚牢牢的束缚着,陆云一脸轻松自在的笑道,

“如果你自愿把精血烙印在这拓印上,我可以告诉你。”

“然后放你一命。”

“狗屁,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进……”

陈宽厚死死的皱着眉头,一副大义凛然。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陆云便已经冷笑。

轰!

随即,一股火苗从如龙蛇涌动,直接缠绕在了他握剑的右臂上。

“啊……”

火光燃烧的刺眼,整条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然后只剩下了白骨。

雷霆剑咣当一声坠落。

陈宽厚张大着嘴巴,惊恐的看着,已经发不出声音。

“自愿,还是让我继续?”

陆云将拓印送到了陈宽厚的面前。

“你……你真的会……会放了我?”

陈宽厚哆嗦着问道。

“会。”

陆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用你的修行道发誓,永远不出现在震雷宫的视线里。”

“好。”

陈宽厚咽了口吐沫,僵硬的伸出了仅剩的左手,然后,用力的咬在了食指上。

一缕殷红渗透出来,然后带着丝丝缕缕的雷电细弧,落在了拓印上。

嗡!

光晕流转,那股精血被吸收进去,拓印中间的雷电符号,彻底的圆满。

“算你识相。”

陆云仔细检查一遍,微笑。

陈宽厚死死的盯着他,身子在颤抖。

他知道,接下来是决定他命运的一刻了。

陆云双手负在身后,漠然的看着远方,没有杀陈宽厚,也没有放他。

短暂的沉默后,他低声道,

“五年前,离火宫有一名招生弟子,消失在了通州府,那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你……”

陈宽厚心头一惊,脸色更加煞白。

“我抓了他,囚禁了起来,终于将他所知道的火系修行功法都压榨了出来。”

“那个家伙比你和强不少。”

“硬骨头。”

“但是,再硬的骨头,也架不住天长日久的折磨,呵。”

“后来我自行修炼,达到了五品涅槃。”

“可惜,那个人身上的资源有限,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然后我也觉的做一个山贼没有什么前途。”

“便有了现在。”

“你觉的我这种人,进入钦天监,会不会前景无量?”

陆云扭过头来,盯着陈宽厚,那脸庞上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

只不过,陈宽厚却从心底发寒。

“你……你就算拿到了拓印,也……也不可能顺利进入震雷宫。”

“他们最终还会再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份,你瞒不住……”

“我计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百密一疏?”

陆云笑着打断了陈宽厚。

然后,他把右手放在了耳后边,用力的撕扯。

一张紧贴着面庞的人皮面具被缓缓的拽了下来。

露出一张俊朗之中带着朴实的面庞。

“你……”

陈宽厚更是惊的无法形容。

“说了这么多,也够了。”

陆云把人皮面具扔出去,随即有着火光萦绕,将那面具彻底烧成了虚无。

他掐住了陈宽厚的脖颈,冷笑着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肯定不会放你的。”

“之所以说这么多呢,其实,就是想把我这些年的经历给人讲讲,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的。”

“而且,没有人欣赏,我也觉的挺孤独的。”

“走好。”

嘎吱!

他没有等陈宽厚说话,直接握紧了手掌。

“不……求……”

陈宽厚挣扎着,扭动着,那张脸逐渐变的惨白,眼睛凸出了眼眶。

然后彻底的气绝身亡。

“还有最后一步,证据。”

陆云拎着这具尸体,朝着磨盘山的方向走去。

……

翌日清晨。

阳光唤醒了沉寂了一夜的通州府。

城东的昌隆马场里,也是开始了一天的活计。

“今天姓陆的怎么没来?”

“这是怎么了?不怕张管事找他麻烦?”

几个灰头土脸的伙计背着装满牧草的箩筐走向马厩。

一边议,一边将草料倒进了马槽里。

“哎,那不是嘛。”

“今天什么日子,闷葫芦怎么穿的这么光鲜?”

顺着人们的视线看过去,陆云穿着新做的青衣长衫,走进了马场大门。

“你还别说,这家伙洗漱洗漱还挺精神。”

“精神个屁,就是个扫马粪的,把自己当公子了?穿这样给母马看?”

一阵哄笑响起。

陆云憨厚的笑了笑,走向了马场的管事处,一间茅草屋。

两年前,陆云想要脱离黑风寨,洗白。

然后就开始计划了。

他用自己的真实容貌示人,并在昌隆马场找了一份扫马粪的工作。

并陆续结识周围的人。

以及邻居。

一步一步,给自己了制造一个老实本分的正常身份。

如今要进入震雷宫,这个身份,就可以正式暴露启用了。

“陆云,怎么回事?足足迟到了一刻钟。”

马场的张管事,是一个瘦瘦的老头,贼眉鼠眼的出现在了陆云的面前。

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上下打量着陆云,小胡子翘起来,哼道,

“嘿,穿上这身新衣服还真是人模狗样儿,怎么着,另寻高就了?不在我们马场扫马粪了?”

“是的。”

陆云微笑着拱了拱手,道,

“还请张管事把这几年压着的工钱给我结了。”

“吆,还真是高就了?在哪家啊?”

张管事不接工钱的话题,笑着问道。

“这个,不方便给您透露,还请您把工钱给我结了。”

陆云依旧客气。

“还不方便说,什么金疙瘩宝贝地儿啊?一个臭扫马粪的。”

张管事脸色有些不悦,呸的一声,将喝到嘴里的碎茶叶沫子吐到了陆云的脚下,然后阴声道,

“结工钱没问题,但咱们马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要想离开,得提前半年给我吱声,给我找人替代你的时间。”

“你现在突然这么一走,我这里很难做啊,所以这工钱,我得扣你半年的……”

“张管事。”

陆云拎起了铲马粪的铁锹,冷声道,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