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事后
一天后。
天空阴郁，细雨淅沥。
木叶村，火影大楼内。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目光疲惫地看着窗外，他深吸了口烟斗，吐出刺鼻的烟。
他抽了抽鼻子。
这种辛辣的味道让他有些迷醉。
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抽烟的习惯，从此，便无法戒掉，哪怕琵琶湖一直在向他抱怨讨厌这种气味。
可对猿飞日斩而言，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够让他如此放松一下的东西了。
或许，这已是他人生中戒不掉的藉慰。
只有更能麻痹他神经的东西，才能取代这个东西。
只是，真的存在么？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
最近的事情，实在越来越让人疲惫了。
谁能想到中忍考试会以那样的结局收尾呢？
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叫千夜瞬一的小家伙，会以一己之力，让除了自己小队的所有人，都直接淘汰掉呢？
明明十二个名额，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木叶的三个。
甚至连进行第三场考试的必要都没有了。
怎么举行？
还能怎么举行？
看木叶自家三个人互相斗殴，然后公然向其他村子发起群嘲么？
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雷影和土影当时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风影那个年轻人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愤怒，但是眉目中思索却也是毫不掩饰。
这个叫千夜瞬一的小鬼倒是一朝成名了。
可这小鬼考虑过他这个火影，考虑过整个木叶么？
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毫无顾忌的锋芒毕露，老夫劝你好自为之。
猿飞日斩闭上了眼睛。
希望那边能够有些好消息，不要让他这次的计划，全盘皆输就好。
仿佛在回应他的期待。
有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旋即是有些无力的敲门声。
猿飞日斩心中一沉，转回身来，目光疲惫地看着大门的位置：“直接进来吧。”
窗外中忽然又惊雷闪过。
照亮了并没有开灯的阴暗房间。
浑身被雨水浇湿的白发男人有些狼狈的推门而入，他目光阴郁，早已经不见了往日淡然自若的从容和自信。
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更是满是疲惫，厌倦，已经难以掩饰的痛苦和复杂。
自来也抬头，看着眼前自己的老师，然后微微摇头，轻声说：“火影大人，我回来了。”
火影......大人？
听着这明显陌生却又疏远的称呼，猿飞日斩心中一颤，他同样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爱徒，沉默许久后，说道：“看你的样子，难道是失败了？”
自来也摇摇头：“抱歉，不止失败了，一个都没回来。”
“什么！怎么可能！”
猿飞日斩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浮现一抹惊怒：“那可是整整一个精英小队！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来也，你亲自带队完成的任务，怎么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
自来也愣住了，眼眸颤抖着，盯着自己的老师，许久之后闭上眼睛，叹息：“抱歉，火影大人，那里面的危险超过了我的预料。”
似乎是又被这声“火影大人”刺激到了。
猿飞日斩深深吸了口烟斗，吐了一口，让自己焦躁的情绪冷静下来，他坐了下来，说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损失这么大？”
自来也犹豫了一下，说道：“傀儡，很多很多的傀儡。”
“只是傀儡？”
猿飞日斩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失望，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说道：“只是这样么？就算再多，如果是你的话，也不该造成这样的.......”
话为说完。
自来也当着猿飞日斩的面，猛的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一道狰狞的伤口贯穿肺腑，离心脏很近。
很显然，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怎么可能......”
猿飞日斩目光复杂地盯着自来也胸口上的伤，从原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自来也身前，目光复杂地盯着那狰狞的伤口：“能对你造成这样的伤口，究竟是谁？”
“不知道，在我见过所有的傀儡师中，从来没有见过谁会有这样的手段。”
“连是谁都不知道？！”
猿飞日斩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自来也：“是砂隐村的傀儡师？是千代？”
“都不是。”
自来也摇头：“很强，比千代更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我在其中甚至看到了由秋道一族以及山中一族的先辈制成的傀儡，他们甚至能够使用生前的忍术。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自发行动，有自己自由的行动模式，除了没有神智以外，几乎和活人无意，而哪怕对他们造成致死性的伤害，有能够自我修复。
在回来的时候，我查过根部的机密档案，拥有这样忍术的，只有二代火影大人的创造的禁术‘秽土转生’。
只可惜，我仔细研究过其中的原理，却和这种傀儡术的原理完全不同。而且现在来看，这种禁术，似乎比二代火影大人的‘秽土转生’拥有更完善的性能。”
说着话，自来也掏出一个忍术卷轴，递到猿飞日斩的手中。
“这是所有情报的分析记录，我已经把目前掌握的全部情报记录和分析报告写了上去。希望对你有用吧。”
将卷轴递到猿飞日斩手中。
自来也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显然，很是疲惫。
心情更是糟糕。
猿飞日斩盯着他，说道：“不用想太多了，自来也，战争就要来了，你应该知道你所在的位置，究竟意味着什么。”
“您放心就好，火影大人。”自来也摇摇头，顿了一下，仍旧没有改变这个称呼，沉声走入黑暗中。
看着那沉重的背影，猿飞日斩微微皱眉。
犹豫了片刻后，仍旧说道：
“这两天和大名对接的事情就由你来吧。正好要为根部争取一批资金，务必保证在战争之前，让根部的资金全部到位。”
自来也顿住脚步，微微侧头，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于是，脚步声继续。
沉重的声音，像是拳击一般，在痛击着猿飞日斩的胸口。
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刺痛着他。
但是猿飞日斩咬着烟斗，硬生生把这种刺痛压制下来。
“我现在所做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猿飞日斩转身抬起眼眸，凝视着面前被阴云笼罩的木叶，声音低沉，自语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自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