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万恶的家访
窗外的天空乌黑一片,只有远处的霓虹闪着微弱的彩光。小小的饺子馆里开着灯,将这一方空间照得亮堂堂的。虽然室内只看得到一个人的身影,但那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音乐声,却让屋内显得很是热闹。
位于角落的四人桌上,放置着空空如也只余盘底薄薄一层油渍的盘子。某个相貌细致的短发女孩,此时正半眯着朦胧一片的丹凤眼,脸颊泛红的跨坐在椅子上。她用着与本身气质迥然的豪迈动作,曲起左腿一脚踩在椅面上,左手抓着还余少半清酒的酒瓶,抬手将瓶口凑到嘴前,随后一扬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无法全部从狭窄的食道通过,有少部分自她嘴边流了下来,划出一道水线流过颈间隐入衬衫里,将本就不厚的衬衫粘在她身上。
她咣当一声将酒瓶放到桌上,粗鲁的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残酒,随后突然身体一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身体无意识的来回摇晃,扯着嗓子向里间喊了起来,“蒜臭老……老太婆~~”
“喊什么?喊什么?这大半夜的,就不能让老娘睡一会儿吗?”里间门上的白色半截布帘被撩开,一个穿着赤红色特攻服的女人,捂嘴打着哈欠晃了出来。她揉了揉溢出水渍的眼角,睡眼朦胧的望向女孩,随后在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差点从眼框里掉出来。
“该死!”女人脸上的迷糊一扫而空,几步走到女孩面前,正准备说什么时,突然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拼命的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几乎是用尖叫的大声喊道,“好臭!你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酒?你还没有成年吧?”
“你个前流氓还在乎什么禁酒令吗?”短发女孩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脖子像没了骨头一般,脑袋来回晃了几晃望向她,“别告诉我你成年前没犯过酒戒?”
女人一脸忍无可忍的捏着鼻子,拿起桌上的瓶子摇晃了一下,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后,眉头立刻拧成了死疙瘩。她随手将瓶子扔到一边,丧气的坐到女孩身边,捂着额头深叹了口气,“我不是流氓,是前暴走族成员……”
“切!重点搞错了吧?”女孩嘟着泛起红晕的小脸,再打了个满是酒臭味的嗝,伸手解开衬衫的上两颗钮扣,露出一片清瘦苍白的皮肤。自衣下再掏出一大瓶清酒,用牙齿咬下瓶盖粗鲁的吐在一边,就着瓶口结结实实的再灌一大口,随后无赖的冲她摊了摊手,斜眼望向她,口齿不清的毒舌吐槽,“况且,是流氓和暴走族有什么差别?还不一样都是地痞无赖!”
“哪里一样啊坟淡!”女人暗暗的叹了口气,抢过女孩手中的酒瓶,同样豪气的就着瓶口灌了一大口,“你到底跑到我这儿来干吗?这么晚了还不滚蛋,害老娘我直到现在也不能打烊!”
“想打烊?你随便啊!”女孩伸手想要接过酒瓶,却被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直接将酒瓶放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女孩的眼中射出“你还能更小气一点吗”的鄙夷之色,扁着嘴巴摊了摊手,拉着长音怪腔怪调的说,“少爷我今天帮你打更,保证你的店里什~~~么东西也不会丢!”
“少放屁!谁敢偷老娘的东西?老娘还用得着你个臭丫头帮我看门?”女人不耐烦的拎起女孩的后领,拽着她就往门口走,“赶紧滚蛋!老娘这儿又不是收容所!”
“真无情!”女孩下嘴唇嘟得像鸭子嘴似的,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一伸手挥开她的爪子,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左腿咣当一声撞到身边的椅子上,也毫无一丝的反应,歪歪斜斜的自顾自走出门口。
随着椅子的移位,三个空了的酒瓶子,自椅子底下骨碌了出来,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在地上滚来滚去。
“唉!”女人看了看空酒瓶,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微微迟疑了一下后,关上所有的照明灯出了门,边用眼睛跟着女孩摇晃的身体,边迅速的锁上了店门,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真是的……既然不会喝酒,干嘛要这么乱来嘛!”
“回……回家?回什么家!回家看若井凛那家伙失望的眼神吗?逃……逃课逃了那么多多多多多次,考试又不知道能不能及格,这下全漏馅了!回家?切!少爷才没那么蠢呢!”女孩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人,一手扶着墙艰难的向前走,嘴里还不停颠三倒四的自语,“该死的地……地中海,家访你个毛……毛啊家访!让我知道是……是谁说漏了我……家的地址,少爷……少爷我……生……撕了他!”
跟在她身后的女人默默的捂住脸,伸手按压着太阳穴,跟近几步,“你有没有地方去啊?”
“谁说没有地方去的?少爷我能去的地方多着呢!”女孩猛然转回头来,身体一歪瘫软在墙上,完全失焦了的瞳孔扩张着,毫无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喊,显然根本就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蒜臭老太婆那个小气鬼!她以为本少爷就没地方去了吗?哼!”
“行了行了,老娘知道你有地方去好了吧!”女人上前一步扶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说去哪?我送你过去。”
“嘿嘿嘿……”女孩嘿嘿的傻笑着,抓着女人的衣领将脸凑了过去,一股浓烈的酒臭味,熏得女人差点把她扔出去。“喂!女人,你怎么和那个蒜臭老太婆一样没品味?穿得跟个红包似的!”
“呕!老娘怎么认识了你这种混球!”女人被熏得直干呕,一脸嫌弃的扭过脸去,努力将自己和她隔开距离,“喝得这么醉还去别人家是不是也太……喂?你家在哪?”
“XX小区XX楼X号,”女孩一只手高高举起,毫不迟疑的将地址报出来后,这才歪头蹙起眉心,小声的暗自嘀咕,“那是我的家吗?不对!那是若井凛和若井千里的家。我家……我家在哪里来着……梓……梓,你又在哪……”
*
一缕阳光穿过窗帘间缝隙,映照在凌乱的榻被之间,并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爬到我半隐于被子里的脸上,毫不留情的射入我正半睁着的眸中。
丫的!为毛会这么疼啊喂?哪个二货曾用铁锤,跟本少的脑袋进行过亲密交流吗?神智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宛如被压路机碾压过大脑,随即发出名为疼痛的强烈信号。
“啊~~~~该死!!”我惨叫一声,面色扭曲的抱着疼痛难当的脑袋,将身体弯曲得像只虾子,死命的往榻垫里钻。被子被蹬踹得落到一边,露出未穿衣服的苍白躯体,和散烙于皮肤上的点点红点。
“怎么了?”篠田麻里子穿着粉绿色的连身围裙,手里拿着沾有饭粒的勺子,跑步自门外飞奔而入,一脸紧张的抓住我肩头,“哪里不舒服?腿侧还很疼吗?”
“哈?你说什……”我迷迷糊糊的反问了一句,眼神的余光过这货,随后不顾自己抽痛的脑袋,一手堵住自己的嘴。
噗!这货到底是在闹哪样?厨房play吗?内衣外面直接套围裙,皮肤上还浮现出条条红痕,和细小的诡异新疤。真是好一副和谐后的景象啊!等等,这货刚才是不是有提到腿侧……
草草草草草!这难道是酒后的经典桥断吗啊喂?而且我丫还是个受?不!以这丫身上的伤来说,就算是少爷我被受了,那也只能算是两败俱伤!绝对!
少爷我的眼珠来回转了转,假装不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一脸淡然的注视着篠田麻里子,眼角几不可查的暗自抽搐几下,双手以与冷静自持完全不同的慌乱,迅速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昨……晚我……”
房门打开,耀眼的灯光自门内洒出,直接射向站在黑暗中的我身上。我侧过脸闭上微觉刺痛的眼睛,缓了一下后方才重新睁开。仿佛被蒙上一层纱布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背着光站在门内的纤长身影,她在耀眼的灯光投射下只余模糊的剪影,隐约可见反着光的白色棉质睡袍,和微有些凌乱的及肩短发。
白色的裙子,是梓。一把推开呲牙咧嘴的支撑我的红衣女人,我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向她走去,随后一个跌跄向她倒去。她伸手将我扶住,恍惚中仿佛是说了些什么,我迷糊的甩了甩脑袋,却无法摆脱耳中的嗡鸣声,根本无法听清她的话。
被推开的红衣女人一头撞在了门框上,气极败坏的跺着脚骂了句什么,头顶冒烟的转身走了。
“梓,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我没兴趣理会那个“红包”,身体倚在墙上,伸手抓着她的衣服,抬头凑到她脸前,焦距不清的瞳孔卖力的望向她化成两个的脸庞,不爽的皱着鼻子,双手“啪”的一声拍在她脸上,固定住了她的脑袋,“别晃!你瘦、瘦了,还还长高了……”
完全封闭的客厅没有一丝的风,酒精烧得我体内灼热难当,人难受得要死。我一屁股坐在带着凉意的地板上,烦乱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梓”慌忙按住我的手,随即被我一把推开,“热……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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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发炎了,总是很难受,所以就更这些好了。
另外,千万别以为咱在卡H,咱绝壁不是那种人,因为此为清水文,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不管尼信不信,反正咱是信了!)
米娜,欧亚斯密!
PS:刚才收到了可以签约的消息,咱要怎么办?快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