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欺负谁啊？
“灯光注意打到演员脸上。”
“剧务注意一下，那边那个道具太假了。镜头看不到？”
“场次再对照比较。”
上嗨徐家汇区，一个灯光摄像都齐备的场地，在上嗨这样的大都市随处可见。
就是娱乐圈或者公众比较好奇却没怎么经历过的拍摄现场。
除了粉丝和无意间撞到的路人，谁会特地去看？
此刻就是一部电影的场景之一，在其中一个小巷口取景。
其中一个三十八九岁不到四十岁的男人正在那里指挥拍摄，正是这部戏的导演吴三丕。因为行三嘛。不过成名之后越怪异的名字反而越显得有文化气息。
此刻很有派头，一脸大胡子，不过很少人知道他其实是秃顶，因为他去哪都戴帽子。
“吴导，和你说件事。”
突然助理示意，吴三丕点点头，起身对着旁边：“告诉摄像师找好角度。”
副导演答应着去了，吴三丕和助理去一边：“怎么了？”
助理看看周围，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吴三丕脸色撂下：“你看清楚了？”
助理点头：“但是人我没看到。就只看到嫂子自己进去呆了很久，所以你要去的话就快点。”
吴三丕冷哼：“这个贱.货，估计又和那个人渣勾搭上了。”
助理没说话，他和吴三丕是非常亲近的，很多秘密都知道。可是这种事到底不好参与。
思索片刻，吴三丕叫了副导演：“你们自己调场景吧，调整好保存明天正式开拍，我有事先走。”
副导演答应，吴三丕和助理一起开车就朝着目的地而去。
——
“我艹！！我艹！！”
“艹的！！！”
走出单元门的韩为因为摔了一跤很狼狈，但是根本不在意。第一时间用力抽自己耳光，真的很用力。
给等在外面的顾天成都吓一跳。
“怎么了你？！”
顾天成看着韩为还在那歇斯底里打自己，茫然抬头看看楼层的玻璃：“自责到这种程度吗？还是你又忍不住勒索人家了？”
韩为无言以对。
刚刚一瞬间自己说出那句话，简直不符合三十几年保持的纯情。
而且他怎么回答顾天成？说没有？
可是他说的话，至少起的心思比勒索还恶劣。
“我简直不是人啊。”
韩为叹息，顾天成嗤笑：“你才知道？”
韩为不反驳，低头朝前走。伟大的现代哲学家思想家国得刚老师曾经说过。沾酒不醉是喝得少，见色不迷是摸不着。
总有人觉得自己面对诱惑的时候会扛得住，其实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被诱惑的资格而已。
当你真的面对的时候，你或许还不如你鄙视的人能扛。
曾经韩为就觉得自己洁身自好，而且品行高洁是让自己都尊敬的正人君子。
现在打脸了。自己难得能把责任推到对方太美身上吗？
什么情况就想再战一场？这哪是人说的话？！这哪是他能说出口的话？
你不对劲！！
一觉醒来对外标榜自己失忆了，此刻是第二人格或者说换了个人。还极度鄙视前身的所作所为。
现在呢？！
这算什么？！靠！！
“灵魂啊~净化啊~”
走出正门还为还在感慨，顾天成皱眉：“你嘀咕什么呢？到底说的怎么样？就只告诉人家你失忆了，手机丢了，提醒人家做准备？”
韩为摇头又点头，顾天成也不懂什么意思。
“吱嘎。”
一辆车停下，差点撞到两人，下车之后两个男人就朝着那栋楼走去。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还说着什么，指着楼层。
“恩？”
本来没理会的顾天成突然停住，思索回头看着两人背影。
韩为朝着停车位置走，突然发现顾天成没动，回头询问：“干什么？看着熟人了？”
顾天成想了想，对着韩为：“好像吴三丕找过来了。”
“这么尿性的称呼？！”
韩为瞪眼：“爱好直接写在名字里了？父母大恩大德！”
顾天成没好气看他一眼：“董晴柔的老公。”
韩为脸色一变，看着顾天成：“他怎么找过来了？”
顾天成看着韩为没说话。韩为反应过来，赶忙朝那边跑去。
“喂！！”
顾天成上前拦住：“你这时候去不好吧？”
韩为看着顾天成：“他有没有可能打老婆？”
顾天成开口：“有可能，圈内传过。”
劝着韩为：“不过你不去他没证据，打也就打了。可你要去的话，就证据确凿，那比打严重得多。”
韩为点头：“那你觉得分析完之后，从男人角度来判断觉得我该不该去？”
顾天成犹豫一下，松开拉着他的手。
韩为直接跑过去。
顾天成神色复杂，也跟了上前。这次没有在楼下，而是上楼了。
能找过来，证据还重要吗？真的信任也不会找人跟着，这么隐蔽的地方，没多久就找过来。肯定不是监视一天两天了。而且实际上吴三丕没怀疑错，照片真的有。
“蹬蹬蹬~”
一路跑上楼梯，到了四楼那个房间。
没等韩为敲门，里面已经传出声音。
“你敢动手……”
“去你吗的！！背着我偷人是吧？！人呢？！”
“你说我？！你自己的糟烂事还少吗！！！”
“我跟你比赛呢？！现在是你给我戴绿帽子！！”
“你本来不就戴帽子？在乎颜色？”
“你还挺幽默？跟他学的？！”
“吴导！！吴导你别动手……好好说。”
“你出去！这里没你事！”
“不是吴导……”
韩为听不下去了，撞门要进的时候，正好门打开，一个人被推出来。四目相对很惊讶，助理指着他：“你……”
韩为顾不上他，直接推门进去。
正好看到吴三丕抬手揪着哭泣的董晴柔要下手。
“打女人？！”
韩为一脚踹过去，吴三丕一巴掌没打到，直接趴地上，还把董晴柔扯倒。
韩为不理会，过去把董晴柔拽起来：“你没事吧？”
然而韩为目光一凝，董晴柔倒是没事，但是眼睛已经哭肿，而且脸色发白显然受到惊吓却咬牙硬撑。
“你怎么来了？！”
董晴柔却第一时间推着韩为：“你走！！快走！！”
此时吴三丕站起，看到韩为也是愣住，指着他点头：“好小子。果然是你！！”
看着董晴柔：“这回你还能说什么？！被我抓到了吧？”
韩为打量他：“你抓到什么了？！”
韩为到了这一世，经历这么多，一个一个黑锅背着，一泡一泡屎擦着，弹簧压到底，不由自主反弹的感觉。
脾气更直接更火爆。有时不说几句脏话就没法抒发压抑的情绪。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韩为指着董晴柔对着吴三丕：“什么男人这点本事直接打女人？！练过武啊？力气没地方使了？”
“你快走吧！！”
董晴柔哀求，韩为给她推到沙发：“你坐下！不用你说话！！”
看着吴三丕：“有事你冲我来。”
“冲你来？！”
吴三丕指着韩为：“你个小瘪三！！拉屎拉我头上来了？！我老婆你都敢碰？！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谁让你进来的！”
助理过来不客气撕着韩为衣领：“赶紧出去。算账不在今天，有你苦日子……啊！！”
没等说完，韩为单手就把他手腕扭住，助理疼得直接弯起膝盖差点跪地上。韩为不动手不知道自己还挺能打。
“跟谁俩呢？”
韩为随意松开手看都不看助理，对着吴三丕：“动手是吗？打女人很过瘾啊。来咱俩试试？！”
吴三丕气笑了：“你是嚣张到一定份上了。和我老婆私会被我抓到还这么理直气壮？！”
韩为点头：“我说了有事冲我来，和她没关系。不打人咱们怎么都好说，你打她咱们就直接动手吧。”
吴三丕挽起袖子：“你当我真不敢？！”
韩为皱眉：“什么叫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有本事你就闹，说不定我趁机还能有一波热度！！”
不耐看着他：“废话干什么？来不来？！”
“你……”
助理缓过来，起身又要过去，被韩为一脚踹到一边。
别说，韩为的身体素质，要是不过硬也不可能让这么多女艺人都被搭咯上。一八五的身高，而且不瘦当然也不胖。
说过的颜值身材简直没得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器宇轩昂的，不了解的话都会觉得是一个阳光帅气青年。
虽然不干人事。
“你不动手是吧？！”
韩为直接过去：“那我来！”
直接拽着吴三丕衣领子抵在墙上，双臂力道直接让吴三丕的脚离开地面。
“你给我松手……”
吴三丕挣扎。
董晴柔也坐不住赶忙过来拉着韩为，撕扯拍打可是双手都能把整个身体挂在韩为的手臂上也差点没拉下来。直到……
“韩为！！放手！！”
顾天成进来了，顺手把门关上然后锁死上前给韩为拉开。
“咳~咳咳~”
吴三丕捂着脖子咳嗽，韩为被董晴柔和顾天成拉开：“就这？！啊？！就这吗？！”
不理会咳嗽的吴三丕和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助理，韩为回头拨开董晴柔的头发看着她眼睛的乌青还有肿起来的半边脸。
“没事吧？！”
韩为询问。
顾天成也看到董晴柔哭肿的脸和凌乱的头发，皱眉扫了吴三丕一眼。这就是对比。一个是在乎自己面子，一个是因为被伤到。
“吴导演。”
顾天成开口：“我看就这样吧。闹大了你知名导演，董晴柔也是人气花旦，传出去你们事业都有影响。而且男人打女人……”
“我没有你度量大。”
吴三丕缓过来揉揉脖子，看着顾天成：“还给他擦屁股呢？还给他做经纪人？你自己都被他骑头上拉屎？这你都能继续当狗……”
韩为一愣，看了一下顾天成，只见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吴三丕。却说不出话。
董晴柔也是看着韩为，低头不语。
“放你吗的屁！！”
韩为指着吴三丕要上前：“我俩的事我背后给他磕头道歉你看到了？轮得到你来说？！”
“行了！！”
顾天成回过神，拉他手臂拽开。深呼吸片刻，示意韩为：“我看董晴柔眼睛也肿了，去找条毛巾。你也冷静一下。”
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
韩为张张口要说什么，最终看着顾天成背影，只能先送董晴柔坐下。
看她抽泣的模样，韩为指着吴三丕：“今天就摊牌！！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为！”
董晴柔看着他：“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参与进来？”
“你还维护他？”
吴三丕眯着眼睛躲开果盘，看着韩为：“也是，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怜香惜玉呢？”
董晴柔抿起嘴角没说话。
韩为面无表情看着他：“吴导演是吧？到了今天不把你当傻子，这事我认。但和她没关系，是我逼迫她的。她不是自愿……”
“少放屁！”
吴三丕打断：“这时候你装什么好人？！你俩给我戴绿帽子现在还当我是傻子糊弄？！”
董晴柔却愣愣看着韩为，这还是那个用照片管他要钱的韩为？
一直以来出事前后都是她一个女人用柔弱的身躯一力承担。除了老公的叱骂怨愤还有韩为的索要钱财，她不是没后悔过自己今天的下场是活该。
可是从没想过韩为此刻却愿意挺身而出担下这份明明是两人一起犯下的错。即便两人都不无辜，可是这反差大到她有些难以相信。
然而吴三丕和韩为两个男人都没有理会他。
指着韩为，吴三丕开口：“你还问我想怎么样？咱们慢慢玩，我跟你说你俩没一个有好下场。”
指着董晴柔对韩为：“你现在护着她，我问你她回不回家？你不在的时候我杀了她都行！！你有本事就被离开她半步！”
冷笑看着韩为：“我连你俩一起弄死！”
董晴柔脸色发白，有些害怕的躲到韩为身旁。看得吴三丕更是怒火中烧。
韩为安慰董晴柔，眯着眼睛对着吴三丕：“这么绝？”
“血！！”
董晴柔突然惊叫看着韩为后背，韩为一愣，摸了后背一下，果然伤口的地方流血了。透过衣服。
吴三丕也吓一跳，刚刚都是他打人，怎么他自己流血？
韩为望着董晴柔关心担心的模样和瘀伤的脸，目光变幻，故作恍然看着吴三丕：“我忘了我已经被人报复过，捅我后背一刀差点没捅死我！！”
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着吴三丕：“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吴三丕后退：“我？！我还没找人呢。不过你可以等着……”
“不用等了！！”
韩为上前：“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等不了。我今天就要拉个垫背的！！就你了吴导演！”
“不要！！”
董晴柔过去拽着韩为手臂都要哭出来，助理都吓一跳。
正好顾天成拿着冰块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你放下！！”
顾天成拽着韩为：“到底谁勾搭谁老婆？！你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董晴柔哭着拍着韩为：“你要逼死我啊？！别闹了快放下！！”
韩为喘息着放下刀，而董晴柔已经去拿顾天成要给她的布包着冰块，直接将他后背掀开给他止血。
韩为看了一眼，又比着手上的刀，其实都是为了吓吓他好谈判。
此刻干脆来气氛了，外套脱掉赤果上半身。腹肌倒三角大宽肩真的很有冲击力，别说女人，男人看了都羡慕嫉妒恨。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韩为拿着小刀指着吴三丕，转过去后背伤口示意他：“别吓唬我。我挨过刀也死过。死不了我就是个祸害。我被封杀咸鱼一条，你们大导演大明星的。你看看咱们谁身骄肉贵！！”
助理起身拉着有点下不来台的吴三丕：“算了吴导。他都这样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不理他他都起不来，还用我们报复？”
吴三丕哼了一声。
韩为小刀在他面前比着：“吴导演。我最后说一遍，董晴柔是我逼着的，不是自愿。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认。”
小刀送到吴三丕手里：“来，你扎我一刀，咱俩扯平。以后我和她不会再有联系。”
吴三丕拿着刀盯着韩为：“你以为我不敢？”
韩为张开手臂挺着胸膛：“那你来！”
“韩为！！”
董晴柔又要过去，不过这次被顾天成拦住。
吴三丕目光冰冷，几次蠢蠢欲动，但最终没下手。
“不敢是吧？”
韩为摇头：“也是。扎别人算什么本事？狠狠心谁都下得去手。扎自己敢吗？”
韩为抢过小刀，突然朝着自己手臂扎过去。一瞬间有点怕，但扎上去之后的疼痛反而让他有点激动。
或许是对自己这个“人渣前身”的厌恶一种发泄，就好比血流出来都是臭不可闻。
吴三丕真的有点怕了，不是他敢扎自己，而是他扎他自己眼神中流露的真的没有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觉得刺激。这特么是个疯子？神经病。
“你别耍臭无赖臭流氓那一套”
看着韩为，吴三丕色厉内荏：“娱乐圈混不下去打算混社团？”
韩为看着吴三丕：“这些就不用你管了。”
“韩为！！”
董晴柔哭着上前用纸巾按住他手臂的伤口，瞬间白色纸巾又红了。
吴三丕瞪着董晴柔：“心疼了是吧？！”
董晴柔吸了口气，看着吴三丕：“吴导演。谁对谁错不说了，既然已经这样，我们离婚吧。财产我都不要，净身出户。”
吴三丕咬牙：“你想得美……”
“叮！！”
韩为小刀突然用力扎在吴三丕的耳边墙壁，一绺头发下来。
吴三丕冷汗冒出，却还倔强的保持导演气场：“你想怎么样？！”
韩为开口：“之后你们是离婚也好分居也好还是凑活过也好，我不管。但是你打她我忍不了。”
小刀拔下来比着他脖子：“我听说你脾气大在圈内不是秘密了，我信你回去绝对干得出家暴的事。不过没关系，我不可能守着她一辈子这是肯定的。所以你尽管随便打她，她会认命。但你要确保别让我知道你再动她哪怕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
韩为把刀递过去：“我让你扎我你不扎，我给你看我后背被扎伤口你看到了，我自己扎我手臂也在你面前。你自己判断我会不会给她报仇找你麻烦，也试试我是不是也像她那样任由你打骂欺负。”
指着门口：“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去叫人围我吧，打死我算你本事，打不死我咱们走着瞧。”
吴三丕躲开刀朝门口走：“神经病！”
助理跟着他一起走，脚步加快。说到底也都是娱乐圈的人，不是社团的人。找人办事或许能，自己面对这些就不一定能不怂。
韩为看着门关上，呼出一口气坐在沙发笑着看着两人：“演技如何？！”
两人面面相觑，顾天成惊讶：“你是演的？”
董晴柔上前给他缠着手臂：“你是吓他的？”
韩为失笑：“当然是吓他。”
轻叹口气：“说到底也是我不占理，如果不是他动手我也找不到理由去吓唬他。”
董晴柔沉默，半响看着他手臂的伤口，嗔怪抽他一下：“吓他你扎自己干什么？”
顾天成看着韩为：“如果你是演的，那演技太烂了。”
韩为好奇：“如果不是演的呢？”
顾天成开口：“那你就像个十足的神经病，不像一个社会人。”
韩为咧嘴：“效果这么差吗？”
顾天成摇头：“相反，效果很好。因为你知道正常人相比怕黑射会，更怕神经病。因为神经病是真的什么都敢做。”
韩为点头：“那就好。”
顾天成出神看着韩为，来到窗边看着窗外没说话。
董晴柔几下将韩为后背和手臂的伤都弄好，但韩为却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轻声开口：“对不起。”
董晴柔身子一颤，看着韩为：“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之前临走时候还想和我再战一场？”
韩为尴尬：“我是说五子棋。咱们再战一场五子棋友好交流然后彻底放手。”
“呵~”
顾天成笑出声，见两人看过来轻咳一声没说话。
董晴柔看着韩为，轻声开口：“有时候我觉得你和以前一样都没变，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是失忆了，和以前不一样。”
韩为看着她，半响起身开口：“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呵呵。”
看着顾天成：“好尬啊。走吧。”
示意下意识起身欲言又止的董晴柔，韩为开门离开之际回头：“有事打电话给我。如果他真的找你麻烦……”
董晴柔恩了一声。
韩为笑得可爱挥挥手，迈步出去。
顾天成也点头告别，砰地一声门关上。
室内安静。
董晴柔慢慢坐下，半响突然跑到窗口，看向窗外楼下。
韩为和顾天成说着什么一边走出小区，转瞬间消失不见。
莫名的，董晴柔很惆怅。
对未来迷茫，却又有什么，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