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五绝

山风呼啸，吹动几人的衣袍。

贺远集中精神，观摩王重阳那一组的比武。

王重阳用的全真剑法，那几十招剑法在他手中使出，看似平淡无奇。但是，用不同的出招办法，自然显现出不同的威力，与周伯通手中的剑法威力截然不同。

欧阳锋的蛇杖杖法尽管了得，对上一路全真剑法，很难再发挥出原有的作用。他偶尔会用出一两招极为古怪的招式，看起来如灵蛇舞动。贺远从未见他用出来过，估计是刻意留到现在，准备夺魁用的。

欧阳锋无论是高窜低纵，无论杖法多么古怪，王重阳都能用全真剑法，或者一气化三清剑法，将其一一化解。

贺远发现欧阳锋先后用了几种不同的杖法，被破解之后，再也没有用一些古怪的招数，估计是压箱底的绝活儿使尽了。其出招之时多了一些急躁。

贺远一边看，一边印证这几个人的剑法与兵器法门。王重阳的武学远高于他，很难从中判断出一些破绽。欧阳峰等人的武功与他的杖法正好可以相互印证，他将从心经中悟到的道理，拿来和这几个人的武功一一比对。

按照摩诃般若心经中的道理推断，欧阳锋刚才那一招，如果向右偏一些，就会避开对手的剑法。黄药师的剑法，按照经文的道理来衡量，用的快了一些，反而露了痕迹，容易被敌人发现，等等诸如此类的比对，在贺远心中轮番出现。

他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想要在瞬息之间做到，却依旧是难如登天。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眼高手低。

欧阳峰在比斗中渐渐落入下风，被王重阳的剑术几次打乱节奏，很快败下阵来。

黄药师与段智兴的剑法截然相反，桃花岛的剑法重在变化，威力暗藏其中。大理段氏的剑法经过多位名家改进，有堂皇之气象，更重视气势，偶尔有飘逸一路的剑法使出，也绝无阴损的招式。

两人剑法比斗在众人的比试中最是好看。黄药师着青袍，段智兴穿华服，他们同时施展轻功，如同燕子翻飞一般纵横开阖，偶尔跃至高处游走相斗。种种奇妙的身法，让两人的剑法威力倍增，如同在光团舞动。

两人先后几次施展绝技，虽然都有破绽出现，却很难一次决出胜负。一众人一直等了许久，等到二人都有些罢手的意思，这才作罢。

中人休息片刻之后。段智兴提议。

“我们几人比过几场，都是难分胜负，唯独众人都在王真人那里败过一次。依我看，这次比武，以王真人为武功第一。大家若是不同意，也可以再比。”

几个人思索片刻，没能提出异议。欧阳锋虽然心有不服，但是看了看场中几人。似乎哪一个自己也无必胜的把握。他最后一个点头。

见到几人同意这个结果，王重阳当着众人的面，给众人出示两本真经，并郑重的封入石函。当中许诺不会把真经传与全真门人。

几个人在比武中各有收获，约定了下次华山论剑的时间。

几人下山，留在山下的人也得知了消息。王重阳邀请几人去终南山做客。

离开华山之后，沈婕妤一路跟随贺远，似乎怎么也赶不走的样子。

宋裕华、杨若曦吃了闭门羹，觉得贺远这条路有不通，无奈离开。

无话则短，众人到了重阳宫后，王重阳将装有真经的石函，放在了自己打坐的蒲团底下。由她坐镇，其他几人也都无话可说，几人盘桓几日，先后离开。

这经过几天时间的了解，几个人惺惺相惜，很快就成了朋友。洪七事务繁多，很快就要离开。他原本想邀贺远去丐帮做客，同游江湖。

贺远是个怕麻烦的人，想要在终南山这里过些清净日子。两人约定日后再见。

王重阳和黄药师、段智兴在山中盘桓几日，他们离开之后。王重阳在贺远和周伯通的跟前露出了一点儿担心的意思。担心欧阳锋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这里清静下来，暂且不说。

峨眉山云遮庵中，正在静修的柳梦君突然接到了飞鸽传书。

那是门中弟子用的传信办法，其中指明要她来收信。

柳孟君看完书信之后，脸色沉了下来。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向师傅说起这事，可是心中又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她辗转反侧，不知如何应对。

柳孟君坐卧不安的样子，虽然经过了掩饰，瞒不过几个老江湖。她师傅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柳孟君只说收到了杨师妹的信，信中写了华山论剑的事情。她静极思动，想去看一看。

她的师傅真的就信了，当即点头应允。

柳孟君没想道这么顺利。她也没多想，匆匆辞别师父，收拾了行装，当日便离开云遮庵，取道下山奔向京兆府。

杨若曦和宋裕华一路离开华山。此次下山的目的全都没完成，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先各回各家，去探望一下家中父母长辈。

两人的家都在南朝。

沿着大路一路过潼关，向南行走。

两人都是失败者，在路途中再也没有互相嘲笑的心思。她们结伴而行，倒也少了几分寂寞。

一行人刚刚出了潼关，走到一处荒废的村落。这附近经过战乱，已经没有人家居住。

她们走到了这里，眼见得天黑无处投宿，只能寻个地方将就一次。

宋师妹的一行人还有西玄道姑和麻师傅，以及两三个随从。杨若曦那里还有洞庭渔翁，癞头和尚，与几个仆从。

仆役们一起动手，寻来了干柴，点燃了两堆篝火。让女眷们在一边烤火，用另一堆篝火煮起了热粥。

荒郊野外，破落村庄，再配上几个人失败而回得心情，更显无限的萧瑟。

西玄道姑等几个南朝高手铩羽而回，被一个胖头陀打的一败涂地。虽然她们受的伤，已经养好，但也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

宋裕华和杨若曦没有将此行的真实目的告诉几个人。原因实在羞于启齿。但是几个老江湖也猜到，此行的目的是和那个年轻头陀有关，看两个小姐的神色，多半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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