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摸索

危险迫在眉睫，内功又练不了。既然不能内外兼修，那么便从自己能够修炼的外门功夫开始。

目前自己练过最高层次的武功，是大力金刚掌，可惜没有学全。后续的法门，记忆中有。可以先把这个练全。想要进一步提升，还有一门极为厉害的外门武功--金刚伏魔神通。

数一数自己可以练的功夫还不少，开始还有些小兴奋，猛然间想起来一个问题，贺远暗暗心惊。

记得前世看过的小说中，有一位神秘的扫地僧说过，佛门武功，需要修习相应的佛经，用来化解修炼刚猛武学给身体带来的伤害。自己这么一直修炼下去，会不会身体上出现问题？火工头陀是怎么解决的？尽管那是小说中，可是自己稀里糊涂来到这里，不也是很玄幻吗？如果真有问题，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目前面临多重危险。实力提升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万一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后面再解决吧。

说做就做。

静下心来练习。经过几次试验，贺远渐渐摸索到了观音图的一些应用办法。当开始观想图画的时候，发现此时的识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萦绕了几道黑气。它们像苍蝇一样似乎在阻碍着自己观想。这是什么东西？这几道黑气是怎么来的？

仔细数了一下数量，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恶斗。数一数死在自己手上的几个人，从数量上能对应的上。大着胆子猜测，难不成这就是打死了这些人的因果？在前世的时候，对于因果直说，是将信将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又有了这样的金手指，对于因果可不敢小觑了。若是这般的话，自己日后岂不是不能和人动手？即使动手也是不敢越雷池。

正在琢磨，观音图中渐渐泛出了一些光芒组成的文字，这篇文字约有几百字，不停的移动，留下了玄妙的痕迹。

待文字组合完毕，通篇融入到了贺远的身体里面。那种神秘的文字进入身体之后，便立刻转化成了能够认识的文字。

贺远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是篇经文。贺远的前世今生都没有念过一次佛经，但是这篇佛经，念了一遍之后，在经文的最后出现了几个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篇经文好像是听别人念过。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既然是观音图演化出来的，必然有它的来意。试着念诵，发现随着诵经，那层萦绕着自己的黑气渐渐消散。三遍过后，那些围绕着自己的因果黑气已经消失。

这就成了？是不是可以说，自己使用这篇经文就不再沾染因果呢？

上一次遗留下来的法身金光已经消耗完毕，已经无法迅速的提升武功。贺远调阅了苦慧禅师的记忆，知道了金刚掌后续的修炼法门。随即寻了个僻静之处，从礼敬如来开始，将这套掌法按照修炼次序，从头开始练习。

金刚掌的招式变化并不复杂，靠的是一种刚猛的劲力。每一次的修炼，对于人的身体，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和锤炼。

一套掌法打了几次下来，贺远感觉身体有些疲惫疼痛，不敢再练了。贺远无意中尝试着念诵那篇，观音心经的时候，那观音图中的插着杨柳的净瓶，竟然涌出层层的水雾烟云。烟云涤荡身体，竟然大大缓解了练功带来的痛苦。片刻之后，那种修炼外功过度的痛苦，已经渐渐褪去。

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错觉，贺远决定再练一遍试试。当那种虚脱的痛苦，骨骼肌肉受损的感觉再次出现，贺远开始念诵经文。果然，观音图上出现的奇异烟云，修复身体的感觉是非常明显的。

这经文好像是解锁密码，开启观音图给自己消解因果。还可以修补身体伤痛。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自己的外功，就可以无视伤害的快速增长。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由外而内，用数量来积累内功。这可以逐步的验证。

不知不觉，忙到天快亮了。练的身体与精神都有些疲惫。不好再去睡，干脆和衣盘坐，权当休息，同时第一次静静观看此方世界的日出。

白天在路上，贺远依旧坐在马车上，翻寻老禅师存留的一些能够立刻练习的修炼法门，抓紧记忆，等待时机修炼。没有如别人那样，十年如一日的苦练基础，这个时候只能尽快的补上。

坐在马车上，很多功夫不能练习。除去背诵那些法门之外，便开始慢慢的练习一些方寸之间可以练习的功夫，比如金刚指。僧人的练习经验里，练武原本是要有很多器具的。但他此时的身体已经有了相应的强度，因陋就简的练习也是可以。

赶车的车夫经常可以看到，旁边的这位头陀，偶尔闭着眼睛打盹，有时候在口里面默默念诵一些听不懂的东西。时不时，还会摆出一些各种各样的手印手势，手指头看来是在乱戳乱点，像是发癔症一样。莫不是这也是佛教的手印？那天这头陀和人恶斗的场面他是见过的，知道这是位新来的供奉有功夫在身的。心里好奇，不敢明着看，怕犯了人家忌讳，偶尔偷偷的记一些，自己偷偷学着练，结果把手练肿了。

贺远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的精力全都放在自己的修炼上面，修炼累了就打盹。这反倒成为一个很好的办法，别人休息的时候他悄悄地练习，偶尔有人问起，他美其名曰起来值夜。别人行路的时候，他像小猫儿一样打盹儿。这种偷懒摸鱼的办法，别人说不出什么来，那位脾气不太好的二小姐发现之后，却是在刘少裴跟前说了几次，认为这是请了一个废物摸鱼的高手。

一行人路过大的州府的时候，刘少裴特意安排人给贺远换了一身行头。

把那身破旧的僧袍换掉了。换了一身清灰的僧袍，麻制的僧鞋，木制的串珠、念珠，还换了一个铁的界箍。

沐浴更衣之后的贺远，洗掉了一身的污垢，神清气爽。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原本邋遢的头陀，猛的变了一个模样。界箍固定的长发，散在肩头，洗干净的脸上露出堂堂相貌，长眉细目，鼻若悬胆，方面大口，手长脚长的一个少年头陀。

刘绍裴看了也不禁赞叹。“换上这一身，才能配得上大师的身份气质。”

“多谢施主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