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空中转进
傍晚时分,直升机降落在军用机场,早就等在附近的军车立即开过去,走下飞机的东方白等人直接上车,驾驶员一脚油门踏到底,军车在引擎的咆哮声中冲向远处的停机坪。
不过一分多钟,军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宽大的军用运输机旁边,车尚未稳,众人已经跳下军车,飞也难以地冲上运输机。
军车驾驶员和带车军官同样跳出车外,分列军车左右,向狂奔的战友们敬礼告别。
运输机引擎低鸣,尾舱门刚刚离开地面,飞机已经开始滑跑,加速冲向跑道的另一头。
特遣队的战士们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系好安全带。
军机的环境就是那么回事,舒服什么的根本就指不上,没让大伙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机舱中央,两台轮式装甲车固定在地面上,车顶固定着好几个大号包裹。
没多一会儿,众人出现了明显的倾斜感,直到飞机重新改平,一位身穿飞行服的军官走进机舱,与安仁善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之后,将一份命令交到老安手里。
安仁善看了一眼手腕:“二十五分钟后,我们直接空降四号地区,都清楚没有?”
“清楚!”
“好,准备吧!”
众人马上脱下身上的装备,把早就准备好的空降装备一件件穿在身上。
伞降不是空降兵的专利,国内任何一支特字头的部队,随便拉出一个合格的队员,肯定都是合格的伞兵。
安仁善一边穿戴一边交待:“我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为远程炮火指引方向;二是寻找恐人,都清楚没有?”
“清楚!”
“好,第一项任务由我指挥,第二项任务交给东方……笑什么笑,东方,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东方白想都不想地说:“我需要一架直升机!”
“好!”安仁善毫不犹豫地答应,“我联系上面协调!”
站得高看得远,东方白若是窝在地上,生物雷达再神奇也看不了多远,反之若是飞在天上,就可以将地面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耳朵里忽然听到声音,安仁善仔细倾听,不时答应一声,片刻之后通讯中断:“东方,刚刚接到的新命令,前面不远不是一群恐龙,上级命令你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恐人!”
东方白有点懵:“上哪儿观察?”
望远镜他不缺,但是墙上就那么几个舷窗,还都小得可怜,根本没法观察地面!
安仁善打了个手势:“驾驶舱!”
“收到!”东方白立刻脱下身上的装备,只带了个望远镜钻进驾驶舱。
没办法,伞降装备太复杂,前边一个包后边又一个包,就跟个怀孕的驼子似的,根本就挤不进舱门。
东方白进驾驶舱的时候,飞机已经接近恐龙群,机长压低高度,为东方白指了指正确的方向。
道了一声谢,东方白举起望远镜。
夕阳下,成群结队的恐龙正在绿色的原野上肆意奔跑,就像屁股后头有什么东西死追着不放。
此情此景,让东方白想起非常草原上大规模迁徒的角马。
开启生物雷达,不同颜色的线条迅速勾勒各种轮廓,大多数恐龙都是代表轻危险的黄色,红色还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
仔细观察一小会儿,东方白放下望远镜,打了声招呼撤离驾驶舱。
安仁善急问:“怎么样?”
东方白摇头:“没发现恐人。”
重新穿好装备,东方白背靠舱壁坐下休息:“真特么奇怪了,这恐人费那么大心思,搞了这么多恐龙过了,它们不往城市里钻,非往四号地区跑个什么劲儿?”
方晓:“这就叫画风不对!”
安仁善没好气地瞪了方晓一眼:“这也是上面希望我们搞清楚的,但只是附带任务。对了,直升机已经联系好了,一会儿你单独跳一号营地,飞机正在路上。”
“收到!”东方白回了个巴顿式的搭额礼。
牛犇羡慕地叹了口气:“同人不同命呐!”
章顺连声赞同:“就是,当时我们也在,怎么就找上你了?”
东方白哈哈大笑:“羡慕吧?忌妒吧?这就叫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方晓脑洞大开:“那这回再遇上巨蜂,你也帮我们抓两只!”
“别闹了,我当时差一点就挂了,这要是蛰出个好歹,我怎么跟你家里交待啊!”
方晓想想也是:“那还是算了吧,小命要紧!”
机舱发出空降信号,尾舱门一侧的灯光由红转绿,舱门缓缓打开。
安仁善打了个手势,东方白起身,大步走向舱尾,夕阳为他披上一层金红色的光。
纵身跃出舱门,白云擦身而过,耳畔风声鼓荡,大地扑面而来,有种下一秒就要撞在地上的错觉。
冷静地数了几秒,东方白拉开伞包,引导伞打开,顺利拉出主伞,整个人吊在空中缓缓下滑,最终双脚触地,连走几步完成伞降。
空降兵有一句话,一条腿只能承受二百多斤的冲力,两条腿却能承受一千多斤的冲力,所以落地时必须双腿着地,而不是单腿硬撑摔断了骨头!
还有一个要点是必须向前摔,或许会很疼,但不容易受伤,而外军是向后摔,不疼却容易受伤。
一号基地的哨兵早就看到空中的降落伞,也早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马上冲过来帮忙。
将伞降装备交给哨兵处置,东方白拎上作战装备就往公路上跑。
与之前一样,还没登机,螺旋桨就开始旋转,上机之后,飞机立刻拔地而起。
直到在飞机上坐稳,东方白才有空看一眼营地,随即发现营地正在组织防御,一溜装甲车停在营地正北方向,一群战士正在装甲车门堆叠沙包,原本应该安置在封锁线上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也都搬到了新的防线上。
原本组合在一起的野战医院已经拆散,所有车辆全部集中到防线之后。
机舱里的东方白长出一口气,心里却半点放松的感觉都找不到,探头注视着即将被夜色淹没的大地,忽然有种宛如梦境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