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窦初开的年纪
哈哈，我们同时笑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很多不经意的巧合，往往就隐藏在平时的一些小事里。
就这样，阿华和我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很快，她开始约我一起去看她练习武术。
这时候，我才知道，阿华练习的是越女剑术，是齐齐哈尔市越女剑派最后一个传人的徒弟。
我常常打趣阿华，说她是名师出高徒。
阿华调皮地说，名师的确是名师，高徒就不一定了。要说高，我的身高倒是挺高的！
我对她一瞪眼说，是啊，你身高一米六八，我身高一米七二，你这是说我矮呗！？
阿华娇笑着说，我的班长大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说我比较笨，一套越女剑法，我都练了一年了，也没有啥进展，还是连接不上招式套路。
有志者事竞成！你还是练习的次数不够，就拿我的旱冰动作来说，一个动作不练习五千次以上，都不会是自己的！我耐心地解释说。
哦？还有这说法呢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阿华一脸认真的样子对我说。
那周天你有时间没？阿华的小脸有点羞红地突然问我。
有啊！你有事啊？我每周都在旱冰场锻炼身体。我预感到了什么，立刻回应。
哦哦，那就好，你来看我练习越女剑呗？！阿华的神情有些忐忑地说，我一般都是七点之前到小松树林，你能来么？
啊？那么早啊？！我都是下午才开始运动的。我一愣，立刻解释道。因为夏天没有雪天，我很少上午去龙沙公园的。
你个懒蛋，是不是起不来啊？！你就说能不能来吧！阿华柳眉一竖，嗔怒道，其实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阿华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
嘿嘿，当然能来，有美女相约，我晚上不睡觉也能行！我自己都知道那一刻，我绝对是一脸的赖皮样。
谁跟你相约啊！阿华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我同学，你可不要瞎想哦！
我走了，告诉你，不许迟到哦！阿华突然掩嘴一笑，大声地威胁我之后转身离开。
好吧，这可是我第一次的约会，我不会迟到的！我看着阿华的背影喃喃地说。
很快，周天转瞬即至，曾经有晨起练习长跑的习惯，早起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在我的生物钟里，我的意念力可以控制睡醒的时间，如果设定的闹铃是六点，那么我的生物钟绝对会在五点五十六到五十九之间让我苏醒！
所以，周天早上，我定了闹铃五点半。
这一回我的生物钟居然不准！五点十五我就醒了！真的是奇怪的现象。
穿衣洗漱之后满饮一杯常温的凉开水，我就准备出门了。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晨起一杯水。这是我早于后来了解的科学运动的习惯中的一项习惯。
我的身体，我很了解。我在幼儿时期发过高烧，后来上班后检查身体，拍片发现右肺部有一个五分钱硬币大小的钙化点。
正因为如此，我在肺部交换空气的过程中，低于常人。并且，一旦持续大量运动，为了给身体降温，会大量排汗。
所以，早年的足球，长跑，游泳等一些剧烈消耗体能的爱好，逐渐被轮滑代替。
当时，我家离着龙沙公园五站路，我骑车来到公园的时候刚刚六点多。
习惯地把车子停在龙沙公园旱冰场对面的大墙外，然后跃票上墙进入龙沙公园。
那时候，一张门票两毛钱，对于惜金如命的的我，每一分钱我都会花在爱好上。
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一百块，我记得每月十九号开工资，我的工资条上是九十九块九毛六！
所以，我和很多没钱买门票的孩子一起，跃票！
虽然，我可以在买票的窗口，提龙沙公园旱冰场的承包人的名字，就可以免票入园，但是我不想担那个不必要的人情。
那时候我的身体很轻，五十四公斤左右，身手敏捷异常。
当时我的身体，可以做到凌空跃起之后，可以踢到两米高的树枝，然后直接从半空之中俯身落下，双臂着地，轻松泄劲毫发无伤。
那需要我对于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个精妙的巅峰才可以做到。
这都是得益于长期摔倒爬起的累积。
另外，我在一本道家养生的书籍里，学到过一种道家养生功的功法，十六岁那年开始，练习打坐入静。
每天子时入静两小时，可以有效缓解体力透支导致的疲惫状态。
那个功法我坚持了三年，后来因为骨骼逐渐成型，只能背靠墙壁坐着入静，效果逐渐式微而放弃。
那时候，我入静之后在每晚临睡觉之前，可以听到身体之内血液流动的声音，耳鼓里传来的声音犹如拖拉机般轰鸣！
最后，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耳朵内部一声炸响，昏睡过去。那一起声最后的炸响，就是睡眠的临界点。
在接触了很多练功的功法之后，我发现，只有道家养生功可以让我感觉到小腹丹田处的一股暖气流动。
搜索了很多资料，我才明白，一些功法如果练到有气感，每天调息入静，最少要坚持半年以上，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有气感。
十六岁到十九岁那三年，练功最高潮时期，我可以提气到右手掌。这也是后来，我的左手在练习轮滑动作后，经常受伤的原因。
记得有一次，单位组织年会表演，我当时是车间的电工班长兼任团支部书记，为了起带头作用，我报了两个节目。
一个是独唱歌曲，驿动的心。另一个是气功表演，单掌断砖。
那时候在台下头一天练习的时候，我把架好的两块红砖做实验，一掌下去，上面一块两半分开，下面的一块完全被震裂。
但是在表演的时候，因为表演台是地板的地面，第一次出手，因为地板的减震，失败！
第二次，我让我电工班的徒弟多搬几块砖上台，将地板上夯实，一掌下去，表演成功，掌声雷动！
后来大仓车间的酿酒班长大师子对车间的人说，你们以后谁也别跟小童干仗，他那一掌下去，胳膊当时就会折了！
我听了之后莞尔一笑答道，是啊，在打仗之前，你要给我五分钟运气时间，然后，把自己的胳膊架好了，还不许躲避！我绝对可以做到掌到胳膊折！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我的第一次约会吧。
我来到小松林，估计是六点五十。
小松林里很是安静，除了偶尔几个晨跑的路过，当时的小松林里就我一个人溜达。
看来是我来早了？！我找到一个突出的树墩子，一屁股坐下，悠闲地荡着双腿。
小松林里，阵阵微风吹过，到处洋溢着淡淡的松香味。
很难想到，松香的凝固体，可以促进铜锡之间的紧密连接。做了电工一年多了，很多次焊接线头都用到了松香。
因此，对于松树这个树种，心里一直都很感兴趣。
红松的松子，是我最爱吃的食品之一，每到松子成熟的季节，大街小巷都会出现卖松塔和松子的小摊子。
每每我都会买一些解解馋。
并且，据说琥珀的形成，就是和松香化石有关。似玉非玉，似蜡非蜡，也有称呼琥珀叫做蜜蜡的，往往价格不菲。
正在神游天外地遐想之中，阿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小松林外。
只见她一身穿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背后背着一把黑丝绒布包着的精钢剑，只有剑柄的流苏露在黑丝绒布外，随风飘动着。
我一看见阿华，一个挺身，从树墩子上一跃而下。
咦？你几点来的！？很早啊？阿华很是诧异地问我。
哦，我也是刚到，正想活动活动，你就来了。我不太敢看阿华的眼睛，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一小时之前就从家里出来了。
这就是你的剑？！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剑柄的流苏问道。
阿华从背后撤下宝剑，交到我手里。
我轻轻地拉开宝剑，用手试试锋锐，没开印。
你以为这是吹毛短发的宝剑？阿华看到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嗯，剑名越女，赠你起舞！我随手将宝剑还给阿华调皮地打趣道。
哈，好吧，阿华微笑着说，看你文邹邹的样子，像个古人！
阿华接过宝剑，凝神站立，一股英气自眉宇之中流露。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客！我心里暗赞。
阿华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起势，穿针引线！
一套越女剑在阿华的手中很快完成，阿华微微娇喘，脸色有些潮红。
这回我一点都没有停顿呢！阿华收剑归鞘，有点意外地说。
那对呗，主要是有我在一旁观战！我开玩笑地说，我看你运剑很慢啊？是不是没吃饭？你这舞剑的速度，如果是对战，对手早就落荒而逃了。
呵呵，阿华说，这你就是外行了，运剑速度可快可慢，越女剑注重的是剑意，一套流畅的越女剑，慢也可以有威胁。
嗯，慢点对，我可以跑，你追不上！我乐了，继续说。
呸，哪个要追你，阿华娇嗔一声，转身系好宝剑，背在身后。
走吧，带我去旱冰场，阿华忽然说，我好想看看你得表演。
哦哦，好！我一转身刚一迈步就停了下来，我对阿华说，现在才几点？旱冰场八点才开门呢！
现在啊？七点多点，不到七点十五，嗯，是有点早。那，那你陪我去望江楼吧！从这里穿过去，很近的，我好久都没去望江楼登顶了。
阿华指了指身后的小松林说。
哦哦，行！我陪你去。我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我的心里有一点小兴奋，真想一把拉住阿华的手，与她一起疯跑过去。
但是我看看阿华一脸安静的样子，我强行按下这个牵手的小冲动。
阿华是个安静的女孩子，那一双大眼睛仿佛可以一眼看到你的心里。
那时候的懵懂的喜欢，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也许是她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关系，阿华说话声音很温柔，仿佛从来都不会生气。
更因为阿华与我有相同的爱好，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把她当做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很快，登上几十阶山坡阶梯之后，我们来到了两层高的望江楼上。
陪着阿华站在扶栏边，微风吹过，一股微微的体香传进我的鼻翼。
阿华是不施脂粉的，方才一段越女剑演练完毕，额头微微出汗。这一阵的体香，就是来自她的身体。
你出汗了？我问道。
嗯，估计是没活动开，前几次练习越女剑，我都没出过汗。阿华的小脸忽然羞红，用手摸了摸额头顺。
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我一看望江楼上开始起风了。立刻建议阿华走下望江楼。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还真的感觉有点凉。阿华莞尔一笑，甩着马尾辫抢先走下楼梯。
在阿华转身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她的耳朵都有点羞红了。
唉，这风风火火的丫头，你等等我啊！？我连忙跟上心里暗暗腹诽。
我们往旱冰场去吧！阿华下来望江楼，看着我说。
行啊！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走到那边，场子里面也有人了。我一边往下走一边说，一般这个时候，张姐已经到了。
哦，对你不认识张姐。我忽然想到，阿华对旱冰场并不熟悉，立刻解释道，今年的承包人姓张，她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哦哦，那我们快去吧，我刚才的练习越女剑就当热身了，真的挺期待看你的表演呢！阿华连连点头说，一会我也试试能不能滑起来，我小时候在学校滑过冰刀。
你有冰刀的底子？我一听大喜，立刻对阿华说，只要你滑过冰刀，你穿上旱冰鞋，立刻就能滑起来。
是么？我穿着冰刀，就是能走几步，我妈都说我那是在冰上行走，根本不是滑行。阿华皱着眉头，仿佛是微微有一些不快。
哈哈，走冰也行！至少你上场后不摔跤。我连忙安慰阿华说，你放心，我会教你基本要领，很快你就可以自由滑行！
那太好了，我就是怕摔跤，你可要保证我穿上鞋不摔倒哦！阿华听到我的保证，立刻笑逐颜开地一把拉住我的手！
哇！被阿华一把拉住，我一惊之下差一点甩开！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的手心，立刻开始紧张地异样出汗！
你很热么？阿华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我手心的潮湿。
我，我没事，我运动的时候总是爱出汗。我轻轻地握着阿华的手，感觉到她的手软软的，真的好想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没事在这花园走走。
阿华忽然感觉到我的尴尬，噗嗤一笑说，你现在又没运动！你不是吧，你在害羞？以前你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么？你还没运动呢，这手心都是汗！
拉过啊！我把胸口一挺连忙说，我初中同学妹妹的旱冰技术，就是我手把手教的！她一直练到倒滑，我一跤都没让她摔过！
真的啊？！你同学的妹妹长的好看不？阿华眼珠一转，忽然问道。
啊？我一下就蒙了，我要是说好看，阿华肯定会问和她比谁好看。我要是说不好看，阿华指定会说我教旱冰的时候，就看人家的脸了。
她没你好看！看着阿华美丽的双眸，我迟疑了一下脱口而出。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我知道小鱼妹妹肯定是很喜欢我的，否则也不会让我去她家玩。那种情窦初开的状态，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感觉的到。
但是在我的心里，真的就是把小鱼当做妹妹看待的。
况且，我真的很不喜欢小鱼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那就好！我们走！我告诉你，班长大人，我也要一跤不摔地学会倒滑！阿华拉着我的手，一点都不在意我回答的迟疑，马尾辫一甩，拉着我就走！
我感觉我的头有点晕，迷迷糊糊地被阿华牵着手，一直被她到了旱冰场入口。
好多人啊！阿华忽然放开了我的手，指着旱冰场的入口处说。
我举目一看，我的乖乖呀，在旱冰场的门口，居然有五六十人排着队等候入场！
对了，今天是周天！我忽然想起，每到周天，旱冰场入口处一定会人满为患的。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阿华一脸的无奈，好容易抓到一个便宜师傅，还进不去场地。
跟着我不用票的，你也不用排队！我悄悄地在阿华耳朵边说，你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啊？！真的啊？你不是要逃票吧？！阿华说，你没带钱啊？我这里有钱的，我出门的时候我妈给我钱了。
嗯，知道了，笨丫头！告诉你不用买票，要钱做什么！我瞪了阿华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往人群里挤。
哎！你，你慢点！这么多人，不用你拉着我！阿华突然满脸通红地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嘿嘿！我暗自开心，我就是故意的，在人多的地方宣示主权，告诉那些排队的人，阿华名花有主了！
看着阿华通红的小脸，我开始怀疑我的龌龊心里，被阿华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