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霸王上弓

打发了几个戳鸟,明生挥退帐中军兵。

这就比较尴尬,做了寡妇的孛儿只斤·娜斯琴顿感不妙,豪横傲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惊恐警惕之色。

孤男寡女共处一帐,能特么有什么事,左右不过那点勾当。

这年头变态很多,尤其是战乱之时,杀人夺妻的勾当不胜枚举。蒙元的祖宗成吉思汗好这口,汉明的太祖朱元璋也不例外,鬼知道眼前的明国小将是否有这般的癖好。

“咳咳!”

“干什么?”娜斯琴已然缩在帐篷一角,退无可退。

“某同你商量个事。”明生龇牙笑道。

“休想!你杀了我吧,你这个恶魔!”娜斯琴带着哭音言道。

大灰狼小红帽么?自己这是入了反派角色?

明生不自觉失笑,调侃道“你再这般一惊一乍,某就扒光了你!”

“你无耻!我死给你看!”这女人就疯了,起身一头撞向木桌一角。

明生手疾眼快,一把将其拦腰抱住,恼怒这小娘皮泼辣性子,不听人言,对着屁股便是一顿大巴掌。

不想娜斯琴野性十足,气力远胜寻常女子,手虽被绑着,双腿却是不老实,上下踢踏挣扎,扭腰挺屁股,脑袋不停在明生身上寻索,可不是调情,这特娘的是要咬人。

啊呀!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火起之下,蒲扇大手抡起,直打的小娘皮泪水帘帘,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三里之地。

“禽兽!”这是四海汉子们的心声。

声音由小渐大,由大至尖,此刻却是渐渐没了声息,娜斯琴浑身无力,直觉屁股火辣辣般疼痛,莫名的羞耻,难言的屈辱,令这位大小姐彻底没了脾气。

软软的趴在明生双腿之上,双眸紧闭,放弃了挣扎,如躺尸一般一动不动。

当最后一巴掌落下之时,那油腻大手却是没有抬起,揉搓了几下,明生怒哼哼言道“教你个乖,静静的听我说完,之后你是死是活某绝不阻拦。”

“求求你了,把手拿开!”娜斯琴眼泪婆娑,可怜的一塌糊涂。

明生假作没听到,言道“死的逃的不算,你部尚有两千余人存留。刚刚你也听到了,某明早便要行军。娜斯琴,你说某该如何处置彼等?”

却说这位孛儿只斤·娜斯琴小娘皮,本是林丹汗的远房侄女,十五岁婚配,两年后男人战死,一直孀居。

林丹汗西迁,占归化城,为了拉拢本地的部族势力,便将其许配给额磷臣。

额磷臣能怎么样?只能接着,不然脑袋不保,更何况这小娘皮长相不赖,颇能持家,虽是老夫少妻,小日子倒也凑合。

不想半路杀出一个赵明生,刚刚有夫不到两月的娜斯琴又成了寡妇。

莫非奴家的命硬,克夫不成?

“狗贼,身为男人,这般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蒙古大汗就在归化城,你自去寻他。”

娜斯琴咬着银牙言道“部族的男人都被你杀光了,只剩下老幼妇孺,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放过他们,男人的刀不应该砍向弱者。若你是一个男人,就应该留给他们一条生路。”

小娘皮口吐莲花,为了保住族人的性命也是拼了。

明生不置可否,言道“按照你们的规矩,车轮以上的男人不得活,女人放过?”

“不行,没了男人,我们怎么去讨生活?”娜斯琴尖叫言道“周边的散部盗匪会吃了我们,这同杀了我们没有区别!”

“臣服!”明生双眸盯着娜斯琴厉声言道。

“我……我没有这个权力!”娜斯琴神色慌乱,嘴唇忍不住颤抖。

“自今日便有了!”

明生哈哈大笑,起身抱起娜斯琴,言道“入乡随俗,某今日便遵从尔等的规矩,睡了你!

日后你便是部落之主!至于额磷臣的亲族,嘿嘿,某自会让他们去团聚!”

“啊……!”尖叫声响起。

明生从未想到,白日里征战,黑夜里还要征伐。这小娘也是不听话的,又掐又拧又撕咬,整个大帐近佐就不能呆人。

不能听不能看不能想,想就睡不着。

直到某一刻,尖叫厮打之声戛然而止,剑入鞘,鸟归巢,喘息声渐起,谁胜谁负只有天知晓。

真正是“东胜卫刀斩鞑酋,中军帐明生夜宿。”

红日东升,朝阳映照,账内尚且旖旎凌乱,账外已是皑皑白雪,鲜血被覆盖,僵硬的尸体被掩埋,宛若昨夜的厮杀只是一场梦。

起身,忍着疼痛穿衣,明生撇了一眼尚在假睡的娜斯琴,言道“某今日便走,部族中的刺头自会帮你处理干净,至于能否控制住部落端看你的手段。

还有,何去何从你自决定,不过某建议你最好等着某,因为某必胜!”

言罢,甩手而去。

却说明生为何如此,还真不是他兽性大发,更不是娜斯琴妖娆的令其欲罢不能说。

都是花丛中的老鸟,不至于就这般定力。

真正的原因在于额磷臣死后,权力有了真空,这女人便成了四海能否控制鄂尔多斯部的关键。

钱财不能动其心,唯有一个办法简单直接。

睡了她!

这女人乃黄金家族后裔,威望自是足够。

当然,一切都取决于娜斯琴,日后是恨明生入骨,刀剑相向;还是一夜生情,成为明生的拥趸。一切未可知。

明生无意行那屠城灭族之举,更没有时间没有人力在此处构建统治架构,只能留作铺垫,给日后一个和解的可能。

战马集,军兵上马,四海并没有带走所有物资,除了必备的吃食,所需战马之外,俱都留给了娜斯琴。

兵贵神速,三日行军三百五十里,前锋距离黄河只五十里,明生中军至黄河亦不过七十里距离。

沿途袭中型部落三,小型部落六,方法简单粗暴,抵抗者杀,战马收归四海,肉食牲畜各取所用。

为何四海在瀚海,奴儿干等地都已招揽为主,为何轮到河套就变得如此残暴?

这其中的道理说来残酷,明蒙之间厮杀数百年,早已然势如水火,除非一方的武力具备压倒性优势,否则根本无法调和。

然则这些狗屁倒灶之事却是同瀚海,奴儿干的土著无关,彼等几乎同大明没有直接接触,谈不上好,但也绝对没有怨仇。这便给了四海机会去争取,去拉拢,去同化。

这大明近佐的异族之人都被大明惯出了毛病,傲娇的不成模样,你叫四海如何去拉拢?

就必须干服了再好生说话!

……

归化城。

林丹汗遽闻有军来攻,不禁勃然大怒,不过那逃窜的军兵确弄错了对象,以为是明军对其的报复,将脏水都泼向了榆林,大同的边镇。

言之凿凿,明军来袭!

军兵数目不详,总之都是骑兵,目测过万之众!没见到步兵,估计骑兵仅仅是前锋,主力尚在骑兵之后。

一时之间,归化城战云密布,气氛凝重。

林丹汗老脸愁成了麻花,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为何要抓四海的人,扣四海的货物?

还不是灾荒给闹的,去岁无雨,黄河两岸裂地千里,草原无所出,牛羊死者无算。即便抢了大明一次,也是杯水车薪,部族之人仍旧是嗷嗷待哺,每日为饭食所累。

四海倒是一个不错的商贾,言而有信,能够贴补一些米粮。然则自此最后一批人口卖出以后,林丹汗手中却是没了东西可以交换。

四海不是善堂,更不是他林丹汗的手下,没道理平白贴补他。

也是邓暄高看了林丹汗的信誉,借着大明边关败坏,大举从内陆运人运粮运送金铁,车马成线,沙尔沁城扩大了一圈又一圈。短短大半年时间,已然将城墙推进至河岸。

更在数处平坦之地开荒,平整土地,准备来年播种,使土地有所出!

这便激起了无数红眼之人,部族之人食不果腹,你这边却特娘的粮仓高高筑起,狗都能有口粥喝,有口咸菜可吃。

这让做惯了强盗的林丹汗情何以堪?

最开始是借贷,相约几时可还,利息多少?

邓暄小算盘噼啪作响,利息算得一毛钱不差,每到月底便催更……错了,是催债!

可林丹汗拿什么去还?除了女人貌似也没了其他余财,于是乎便赖账!

四海是商贾,最重信用,赖账之人不可信,再行借贷就无从谈起。

部众鼓噪之下,林丹汗索性玩起了泼皮,绑票扣货,下令大军封锁沙尔沁城南向的出入口。张口便是米粮八万石,否则休想有一兵一卒出入沙尔沁!

双方僵持,四海守有余,攻不足,而林丹汗虽攻不下沙尔沁,却是可以封锁。

无奈之下,邓暄方才派出探哨,翻山越岭出得阴山,前往关内求援!

“崇祯竟然敢派兵出关?”

林丹汗环视手下众人,问道“不是说大明京师被围,那皇太极正在同明军交战么,这兵从何而出?等等,还都是使用火器,你确定是明军,而不是四海军队?”

那逃兵就懵逼,跪地言道“大汗,四海是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