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斗剑(中)

“余观主,此言差矣,要知道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向不分彼此!”

站在左冷禅身旁的九曲剑钟镇则听到这儿,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好一个不分彼此!”

余沧海听到那九曲剑钟镇的解释,则不由得脸色一变嘿嘿冷笑起来。

他自恃平日里就脸皮够厚了,没想到那嵩山派的那九曲剑钟镇更甚于他!

“徐子骧,你可敢否认你与我丁师兄的死无关?”

然而这时候一旁的大阴阳手乐厚却紧盯着眼前的青袍道人,心中本就有怒气的他这时候不由得爆喝出来。

虽说他自是不信以丁师兄的身手会不低眼前的青年道人,但那剑宗封不平的死因却着实是死于心脏裂成数片而死,明显是死于青城派的绝学摧心掌之下。

“哈哈!”

可是对于他的质问,一旁的那青袍道人却是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嗤笑出来。

“小子岂敢!”

本就心底憋满了满腔怒火的乐厚就双眼怒睁,然而还没等他出手,他的肩膀就落下了一只手,随后只听那人道:“余观主,此事关乎到我五岳剑派一众前辈名宿的死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妥善的解释!”

听出了身后的声音是来自他那左师兄后,乐厚这才脸色微变,但还是极为顺从地退了下来。

“解释,左盟主想要什么解释,只是不知贵派丁师兄携五岳剑派成员围攻与我之事该如何解释呢?”

听出了那左冷禅语气中暗藏的愠怒成分,但徐子骧神色间依旧未曾有丝毫在意,反倒是言语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小辈,你焉敢乱放狗屁,要知道我那丁师兄在江湖上可是何等威名,若要真想对付你何须和其他人联手,定是你与其他贼人合谋暗害我丁师兄才对!”

听着徐子骧的话语,那大阴阳手乐厚就急不可怒地叫骂了起来。

不过,听到他那一番话,周围一众掌门也不禁微微点头。

要知道那托塔手丁勉能够稳坐嵩山十三太保第二把交椅,手底下的功夫可含不得一点假,这一点就算是心底里对那嵩山派霸道心有不满的岳不群也不得不承认。

而其余门派的宿老和掌门也不由得同时点头,这些年来那五岳剑派名声能够如此之大,一半是也是托了那位左盟主门下十三太保近年来异常活跃的原因,而作为左冷禅的师弟,那托塔手丁勉的武功他们也多是见识过的,所以自然对于那乐厚一番话很是认同。

“哈哈,你这口气还真与你那几位师兄如出一辙,只可惜手上功夫平平,一个不识趣被我差点打死,另一个则自不量力被我当场用掌力震死了!”

徐子骧轻笑一声后,就毫不留情说出那晚丁勉自不量力和自己对掌反被掌力震死的事实。

“小子,找死!”

本已是怒火攻心的乐厚听到这儿,身形一动就欲动手,然而就见那矮道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他身旁。

“嘭!”

两人掌力隔空相交,不过很明显平日自恃掌力阴阳多变的乐厚不是那矮道人的对手,眼见自己师兄不敌那矮道人的时候,身后的九曲剑钟镇也连忙伸出援手。

看到自己被那嵩山派以多欺少,徐子骧眼冒寒光正欲援手的时候,却见一旁的昆仑派掌门震山子忽然身影一动,拦在了那九曲剑钟镇的面前,两人身影交错间,就听那钟镇闷哼一声明显不敌。

“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人群中的岳不群看到这儿,则是身影飘飘,左手止住了那九曲剑钟镇连连后退身影不说,右掌则遥遥拍向了那震山子。

“来得好!”

本就想领教五岳剑派高招的震山子,看着那岳不群先是提醒一声再拍掌来攻的举动,也不由得长啸一声隔空拍出一掌。

就见那岳不群脸上紫气云集,心知道江湖上传闻那紫霞神功厉害的震山子也不敢大意,也右掌也运足了力道。

“嘭!”

两人双掌撞在一起,在发出一声巨响的同时,两人的身影却都不由得连连向后退出了数步。

“贵派的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面前那脸色如常的儒雅男子,震山子不禁对那紫霞神功暗暗称奇起来,不过他这人倒也坦然,便随即出口称赞道。

“道兄一身精纯内力也让我大开眼界啊!”

听到那震山子的夸赞,岳不群则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拱手称赞道。

要知道震山子可是和他一样,都是位列于正道十大高手之列,只是不同于他华山派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的窘境,那昆仑派可是门下高手云集。

所以眼见震山子主动停手后,也回身朝着那左盟主作揖拱后这才主动提议道:“左师兄,若是在没有真正弄清楚事实之前,就直接动手的话不仅有伤和气,而且还无助于追查真相,所以岳某斗胆还请左师兄暂缓干戈,先听听那徐先生如何解释才对?”

“两位师弟且回来吧!”

听着那岳不群一席话,在眼见两位师弟并未在那余沧海那震山子面前讨到任何好处,那左冷禅左眼皮一抬缓缓唤回了他那两位师弟。

自己那师弟敌不过那余沧海,他自然是心有所料,不过没想到那平日不太在中原出现的昆仑派掌门出现在了青城山上,甚至也还出手相助了!

而这一幕,不得不让左冷禅心底仔细琢磨。

虽然他自恃身份,但那昆仑派也是一个易于之辈,更何况那余沧海身边还有那位久未履江湖的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

而且那丐帮副帮主张金鳖,以及那崆峒派的宿老和其他江湖上的有名的高手都在一侧看着,他若是这样闹下去反倒坐实了他五岳剑派以势压人的事实。

“岳先生,多谢你的好意,不过那嵩山派的丁勉和其他一干五岳剑派成员的确是死于我手!”

徐子骧缓缓朝那岳不群拱手后,随后说出的事实却让在场在座的群雄们不由得身体一震,就连他身旁那位掌门师兄也是如此,很显然是震惊于他为何没有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说下去!

听到这儿,一旁手持胡琴的莫大先生只是微微摇头,便长叹一声拉起了手中的胡琴。

他虽然性格孤僻,但却不是傻子,就连自己那刘师弟暗中和那魔教长老结交也瞒不过他,更何况是那鲁连荣投靠嵩山派的事实呢!

“好胆!”

至于他一旁的天门道人则怒目圆睁,直接爆喝一声。

性格暴躁,且嫉恶如仇的天门道人,却没有莫大先生那般心思。

或许心底也察觉到一丝的不对的他,还是被心底里想要维护泰山派声誉的想法给掩盖了!

“左盟主,还请您为我们师兄弟二人做主!”

这时候在那左冷禅的身后,听到了那徐子骧亲口承认和自己师兄的死有关后,那成不忧和从不弃两人则眼中露恨意看了一眼徐子骧一眼后,就埋头跪倒在那左冷禅身前。

“岳师弟现在可有话说吗?”

左冷禅冷峻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的目光便瞥到了一旁的儒雅男子身上。

眼看那徐子骧亲口承认这个事实,岳不群也只能暗叹一声就退了回去。

“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这天下只准你们五岳剑派能杀人,其余人等就只能等死不成吗?”

长啸一声后,徐子骧的神色里却愈发冰冷起来。

“天门道人,我原本敬你还是一派掌门,现在看来却不过如此,你泰山门下两位玉子辈师叔为何会跟那嵩山派丁师兄出现在华山脚下,你还不清楚吗?”

“你……”

被徐子骧一语戳中心中痛楚,那天门道人顿时气极就连脸色也变得通红起来。

“还有你们两个老家伙,自古以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封不平有求于那嵩山派而被迫和我交手,所以求仁得仁死于我掌下自然是无可厚非了!”

刚呵斥完那天门道人后,徐子骧又调转视角,看着那跪倒在那左冷禅面前两个老叟道人,语气则是更是冰冷。

当日那封不平虽然被自己毙于掌下,但那封不平临死前所表现出的风骨可比眼前这两个老家伙强上太多了。

“左师兄,这能否给个我解释吗?”

看着忽然跳将出来的剑宗成员,一旁的岳不群则也脸色变阴沉声问道。

“岳师弟,那剑宗师弟有意重归我五岳门下,我一时心软便替你答应了下来,不过若是岳师弟你有疑问的话,待到解决了眼前麻烦,我再向你解释!”

左冷禅只是抬了抬上眼皮,他心中就明白那岳不群心中所想,但眼下这个时候自然容不得他退缩半步,便稍稍抬高一丝音量说道。

听到那左冷禅这样答道,岳不群也不能不顾大体所以便强压住心头不忿,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左盟主,您老人家现在可否能解释一下贵派丁师兄携五岳剑派一众好手围攻我师弟的事情了吗?”

一旁的余沧海,看着那终于站不住要出场的左冷禅,也趁机开口质问起来。

“放屁,分明是你那师弟勾结魔教,暗害于我五岳剑派一干好手!”

一旁的乐厚眼见局势不妙,则趁机朝那徐子骧泼起了魔教的脏水。

“阁下,此话可不能乱讲!”

见那乐厚口不择言,不仅是余沧海脸色一变,就连他身旁的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和昆仑派掌门震山子也具是脸色大变,更不提聚在这松风观中的其他江湖豪杰了。

“阿弥陀佛,乐施主,还请慎言!”

眼见那那乐厚如此口不择言,一直隐在身后的金光上人则微微摇了摇头,就单持着右手站了出来。

“大师也要插手吗?”

看着站了出来的大和尚,心里一直担心着这个的左冷禅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虽然那峨眉派已有十余年不履江湖俗事了,但它那派中好手却也屡屡出现在江湖上,所以知晓这峨眉派实力的左冷禅,也不由得大感头痛。

“阿弥陀佛,出家人本不该插手这俗世,但我眼见你们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能说服对方,所以为何不以三人为数定下个规矩比试一番呢?”

只见那金光上人长叹一声佛号,便主动提议道。

“大师说得对,不过事情只关乎于我徐子骧一人,所以我就斗胆向五岳剑派的诸位讨教一番,我若是输了,自然以命抵命,可要是赢了,左盟主您可要给我个交代啊!”

心底里本就打着这个主意的徐子骧,说道这儿眼中更是寒光展露。

“师弟!”

一旁的余沧海看到自己那师弟不与自己商议,就自主主张后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师兄,我有分寸!”

看着自己那掌门师兄,徐子骧则微微一笑道。

“好,既然余观主的师弟如此有信心,就先由我这个老道向你讨教一番了!”

还未等那左冷禅答应下来,被徐子骧一番冷嘲热讽一番的天门道人却主动跳将出来,怒目圆睁的他,语气里更是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看到这里,左冷禅也不好喝止,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