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退无可退
那薛三娃见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自己小心些,只要不被地犀教、断剑山庄抓个正着,也就不会有麻烦,忙点头道:“小的一定按老爷吩咐做好,那我兄弟……”说着,就瞧了薛四娃一眼,随后又眼带希冀的瞧向萧子申二人。
尚书台道:“你家兄弟暂时还不能放,我们要带着他走一段。若你依吩咐做了,我们自不会为难他。你大哥、二哥都没了,家里又有爹娘要照顾,这最后一个兄弟是死是活,可全在你了。”说着,就伸手拍了拍薛三娃肩头。
薛三娃又抬眼瞧了瞧萧子申,见他也冷脸不语,怕是更不好相与的,就看了薛四娃一眼,忙依了尚书台吩咐往东行去。
萧子申见薛三娃走远了,就伸手解了薛四娃穴道,道:“你跟我们走吧。放心,只要你三哥好好做事,我们绝不会为难你。”萧子申说完,就扶了尚书台,让那薛四娃走了前头,一路又往北行去。
萧子申等行了近半个时辰,就来到一座山峰上,等了片刻,果见得东南方远处信号腾空而起,放眼可见。
尚书台想怕是那薛三娃依言做了,就让萧子申点了薛四娃穴道,又让萧子申取出二十两银子塞入他怀里,道:“四娃,你就在这里了吧,待过了两个时辰,你穴道自会解开,到时就去寻你家三哥吧。若有人提前发现了你被制在这里,你就告诉他们尚书台往北去了,好好保住自己性命,回家孝顺爹娘去吧。”说着,尚书台拍了拍薛四娃肩头后,就与萧子申转身离去。
尚书台与萧子申自也没发现,被制住穴道伫立峰顶的薛四娃,竟望着二人背影流下了泪来!
萧子申与尚书台又行了一日,想那地犀教与断剑山庄怕该反应过来了,为了赶时间,萧子申又背了尚书台连夜急急而行。待又奔了一夜,天色大亮时,萧子申二人终于来到了三岔官道。
萧子申二人在远处望了官道片刻,没见得有可疑人物,就上了官道往西北而去。刚走出不远,尚书台想了想,就把自己带血的里衣脱了下来,放到了路边显眼处,笑道:“希望别被其他人捡了去才好!”
萧子申奇道:“前辈,这是为何?”说着,就指了指地上血衣。尚书台道:“兵不厌诈!就让他们认为这地上血衣是引他们出错的陷阱吧,再加上他们应该也会猜我是要回京的,两厢一合,就可以减少他们往安州追来的几率。”
萧子申二人又走了一段,就在一小镇雇了一辆马车,二人就在马车上歇息着,吩咐车夫驾车疾速往安州而去。
萧子申二人行了两日,虽不见有地犀教、断剑山庄之人追来,但也不敢大意,仍是让车夫快速赶路。数日后,萧子申二人终于进入京西路治所安州境内。
萧子申见已入安州,又不见有人追来,到了安州三里镇后,就依了尚书台之意,让那车夫回去了,二人自去了酒楼小酌。
萧子申二人方饮片刻,忽闻一声朗笑,道:“太常侯真是好兴致,可是让我等好找啊!”
萧子申闻声一瞧,见上来四位老者,虽只识得一个翁图海,但见他以地犀教右使身份竟居末位,料定那前面之人应有魏东甫、段公明了,顿时大惊失色。
尚书台闻声回头一看,笑应道:“原来段庄主与魏教主竟跟了来,真是锲而不舍啊,老夫可真是荣幸之至!”说着,就低声向萧子申说道:“后面两人就是鬼花斋与翁图海了。”萧子申听了尚书台话语,脸色更见难看。
魏东甫、段公明几人就在萧子申二人邻桌坐了,叫了些酒菜后,魏东甫道:“太常侯,你可耍得好手段,让我等白白往京城追了两日。若非有人传来消息,说那裴仲殊高升了京西路安抚使,我等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竟会往这安州来。太常侯,念在我等风餐露宿、奔波多日,今日这酒,可否就劳驾请了?”
尚书台略笑了笑后,向萧子申问道:“小兄弟,你银子多么?”萧子申明白尚书台此问是为了回绝魏东甫的讥讽,就道:“我哪有什么银子,早被地犀教、断剑山庄吓得掉光了,自己的茶酒钱还没着落呢!”
萧子申话一完,尚书台就轻笑道:“魏教主,你看这事弄的,敢情我与小兄弟都栽在了诸位的手里。看来这顿是请不了了,以后若有机会,再请诸位去汴京叙叙吧,老夫定好好的尽那地主之谊。”
段公明瞧着萧子申道:“萧小子,既然银子不够花,我断剑山庄三番两次请你去做客,你为何偏要拒绝呢?我断剑山庄虽然穷,可保你吃喝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此时,尚书台传音道:“小兄弟,待会你放松些,我带着你从窗户出去。”
萧子申见尚书台传音入密,怕被魏东甫、段公明等识破,就假装了拿起酒杯饮酒。待尚书台传音完后,萧子申讥讽道:“段庄主,若是从前,我去你断剑山庄做客自也无妨;可现在嘛,你们姓段的已是无家可归之人,你连庄主怕也没得做了,又何必来连累我与你等一起浪迹天涯呢。就算我好意思,可也怕抢食了你家余粮,你们段家若不小心饿死一两个小的,那我可真正罪过了。”
尚书台见段公明被萧子申揶揄的面红耳赤,顿时放声大笑。
段公明本来举家迁徙就不大痛快,萧子申却偏要伤口上撒盐,这时又见尚书台笑来,顿时忍无可忍,就把刚上来的一盘菜抬掌扫向萧子申。
尚书台一边摆掌拍向菜盘,一边道:“段庄主,我看你还是节约些吧,说不定以后就吃不上了!”这亦是接了萧子申讥讽话头,段公明一时更见怒气。
尚书台经过这一段时日调养,外伤虽没好全,内伤却无碍了,浑厚功力顿时力压段公明。那盘菜顿时又飞回了段公明一行人桌上,停得稳稳当当,竟没溅出半点汤汁来,可见段公明、尚书台力道之巧妙。
尚书台趁着魏东甫众人盯着那盘菜的当口,伸手握住如意,功力一运,抬手一招“临池学书”,真儒九书剑法极速而去,顿时罩住魏东甫四人。
尚书台趁魏东甫等人化解剑气之时,儒风步影一展,顿时提起萧子申,纵身越窗而出,瞬间来到大街上,疾闪远去。
尚书台刚奔出数十丈,前方掌气磅礴而来,竟是犬马五式!
尚书台抬手接下,震退来人时,就这片刻功夫,魏东甫等人已齐齐而至,顿时将尚书台、萧子申二人围在了街心。
来人竟是曾白枫!
尚书台见南翁换成了曾白枫,一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段公明瞧着被尚书台放下的萧子申,道:“小子,现在你若乖乖的过来,段某可保你丝毫无损;若你执迷不悟,到时缺手少脚了,可别来怪我等下手失了分寸。”
尚书台见段公明如此说,就传音萧子申,道:“小兄弟,先保命要紧,你就跟了他们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日后你再寻法子离去就是了!”
萧子申却并不理会尚书台言语,呛一声拔出剑来,道:“段庄主,段中赋曾在萧大爷剑下狼狈逃窜,你不要学他才好。”
段公明哼道:“好不知进退!”话一完,就向萧子申拍去。
尚书台正要去阻段公明,魏东甫、曾白枫见状,双双拔出剑来,双剑齐攻尚书台。尚书台、萧子申顿被隔开。尚书台一时脱身不得,心下大急。
萧子申哪里是段公明对手,直被段公明逼得节节后退。
段公明却也并不下杀手,见萧子申被自己逼得离尚书台远了,就低喝道:“小子,待会若你不时大叫乱那尚书台心神,我保证你完好无损的离开;若你不识抬举,我就捉了你回去慢慢折磨,你选个看看!”
萧子申见段公明只是拦住自己,好似并没有伤害之意,一时心里疑惑不已。但现在也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又抱着要试一试段公明的心思,顿时也不管自己修为远不如段公明,就抬剑连刺而去。萧子申见段公明果是格挡便罢,也不催劲攻来,一时心下大定。
段公明见魏东甫二人神主天剑剑法同展,二人配合无间之下,虽一时占得上风,但短时间之内,怕是难以拿下尚书台的,就喝了掠阵的翁图海来拦住萧子申,自己急助阵而去。
萧子申见竟又换一个人来耍弄自己,一时又心系尚书台安危,顿喝道:“翁老贼,你不回去伺候你家神主拉屎撒尿,跑出来寻你萧大爷晦气做甚!”
翁图海顿时大怒,喝道:“小兔崽子,本来你翁大爷与你玩玩就罢了,你竟敢来亵渎我教神主,真是不知死活!”说着,三图逐海掌就呼呼直往萧子申招呼而去,竟是动了真怒!
就在萧子申支拙难挡间,突然一杆金枪夹带劲风直往翁图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