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用心险恶

萧子申看着嘻嘻笑着瞧来的拓跋羽,问道:“我是什么物品么?转过来让过去的!”拓跋羽回道:“就算是物品,也是无价之宝,谁舍得转!”

萧子申想到月盈所说的神隐逸参与了灭三清界之事,担心拓跋羽会受到牵连,就一边牵了马与拓跋羽往南海情天方向走去,一边道:“小公主,你还有什么事么?若没有,就早些离开回魏国去吧。”拓跋羽娇嗔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巴不得我早些离开是不是?”

萧子申摇头道:“不是的!只怕大赵武林将有大事发生,你们魏国也有人牵涉其中,我怕你受到波及。”拓跋羽道:“我又不是江湖人,武林上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萧子申道:“我不是说了么,你们魏国有重要人物牵扯进去,很有可能会牵涉到赵、魏朝内,我怕你躲不掉。”

拓跋羽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秦王哥哥叫我多住几天,与大家一起走,也会派人护送我到边境。那大赵皇帝算什么,若他派人来对付我,也讨不了好,你放心吧。”拓跋羽自不知,萧子申担心的就是帝九诏的人。

萧子申见不明言,拓跋羽定是不会远离儒道的了;可此事也不能对她明言,否则若传到了神隐逸耳朵里,让他有了防备,再加上魏国为他撑腰,那可就麻烦了。想及此,就瞪着拓跋羽,喝道:“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么?”

拓跋羽道:“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不过你来关心我,我也欢喜得很,我们不说这事了好吗?你说要来魏国看我,什么时候来啊?不会真要等几年或几十年吧?”

萧子申暗自算了算去三清界所需时日,再加上北上时间,就应道:“大概明年吧!不过我也是不能完全定的,指不定就会有事耽搁了,反正若顺利,就是明年了。”

拓跋羽点头道:“我明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就停了下来,柔声道:“驸马,你真不愿意去魏国么?魏国其实和赵国也没什么区别的,你定住得习惯。”

萧子申见拓跋羽又旧事重提,见她期望模样,连那声“驸马”也懒得计较了,应道:“公主,我也不知道,以后再说罢,好么?”

拓跋羽道:“好吧。我见过儒门的泪姑娘,听说她等卫公子等了几年了。我也可以像她那样一直等下去的,有什么关系呢。”

萧子申见拓跋羽话里的意思,竟似要为了自己做泪千行第二,一时既感动,又惭愧。可是自己也不能将心分作了两瓣吧,一时竟有些迷茫起来,心想:“若你不是贵为公主,而是和小晚一般身份,岂不是什么障碍也没有了。”刚一想完,又暗骂自己花心无耻,就伸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拓跋羽以为萧子申是因为自己说等他,让萧子申觉得是他害了自己,所以萧子申才扇自己,一时心里欢喜,就含笑道:“驸马,你轻点,可别打坏了。待会若小晚那死丫头来寻我撒泼,我可打不过她。”

萧子申是知晓小晚本领的,却没想到拓跋羽竟也知深浅,就问道:“你怎知打不过?你们比过?”拓跋羽点头道:“我们在庄外寻了一棵大树比的。没想到那丫头比我大不了几岁,竟比我厉害那许多。再过几年,她怕就要追上封人将军了。真是气死人了,她竟那么厉害。”

萧子申道:“你才多大!等你到了小晚姐姐的年龄,说不定比她还厉害。”

拓跋羽道:“我定能比过她!我家丞相说了,若太史公爷爷同意了我入门,他就可以传我本领了。到时我既学了母后的本事,又学了丞相的本事,定比那丫头厉害。”说着,就比了比拳头,续道:“到时候,我一定抓了她来打屁股。”见萧子申笑了起来,又道:“驸马,你可别出卖我,否则我待会就会被打屁股。”

萧子申道:“你怕小晚姐姐干嘛,你只要跟着子师姑娘,她可不敢怎样。”

拓跋羽见萧子申提起卫子师,就道:“驸马,听说子师姐姐也要和我们一起上京。你若顺路的话,可不可以去汴京把子师姐姐一起带来魏国玩,母后定会喜欢她的。”

萧子申见拓跋羽竟还念着卫子师,可知是一个重情之人,自也对她又欢喜了几分,应道:“子师姑娘不一样。南海情天有许多穷凶极恶的对头,我现在本领低微,可是护不住子师姑娘的,不敢带她乱走。”

拓跋羽叹气道:“那些恶人真讨厌,等我本领大了,一个个全抓来杀了。”萧子申笑道:“等你本领大了,他们怕早死了。”

拓跋羽气道:“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将来一定比你还厉害。”萧子申忙摇头道:“我可不是那意思。那些家伙都老得很了,怕就只三五年活头了,你三五年能厉害到哪里去!”

拓跋羽笑道:“也对啊,算你小子会说话。”

萧子申二人说着话儿,竟不知不觉就回了南海情天。二人将马交与下人后,拓跋羽就回了自己院子。萧子申心系月盈所说之事,就去寻卫尘泱。

萧子申到了卫尘泱院子,竟见卫子师也在,刚想招呼,却见二人神色不大好,忙过去问道:“卫公子,子师姑娘,怎么了?”

二人见是萧子申过来了,就招呼了萧子申坐下。待萧子申坐下后,卫子师道:“没什么,就是陛下派人来传了一道旨意。”

萧子申奇道:“子师姑娘,就一道旨意,你们怎么……”说到此,忽然想到卫子师年龄,又想官家专门来旨,又见二人模样,顿时大惊失色,心道:“不会是让子师姑娘进宫吧?那帝廷义竟也知晓有个子师姑娘!”

卫子师并未注意到萧子申神色变化,只是应道:“是陛下让四哥把图录交上去。”

萧子申见是为了图录之事,顿时就松了口气,道:“殿下不是瞧不上图么?给那官家就是了。”

卫尘泱应道:“哪有如此简单!你知道陛下派了多少人来拿图么?三个,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内侍!”说着,就拍案而起,道:“如此无耻,真想马上就宰了那帝廷义!”

萧子申想了想,瞬间反应过来,惊道:“那官家想害殿下?”

卫尘泱冷笑道:“怕就是打得这主意了!若四哥想保图不失,就要派不少高手护送,若如此,四哥身边护卫减弱,就会给人可乘之机。前一阵战天讳等人刺杀四哥之事,我不信那贼子没得到半点消息,他这是在给人制造机会呢,好来一招借刀杀人!”

卫子师接道:“若四哥派去护送的人少了,又怕护送之人危险;若不派人护送,到时若图失了,那帝廷义就可光明正大的来羞辱四哥,追他失职之责,好让人说不出话来。这个局,真是居心险恶,其心可诛了。”

萧子申暗自叹息,自己得来的消息还没说呢,这又是一桩气人的。怪不得大家都对那官家咬牙切齿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了想,就建言道:“不如叫那几个内侍一起走吧,这样不就没事了!”

卫尘泱嘿嘿道:“那几个奴才说,奉了陛下密旨,要单独走。你说可笑不可笑,这帝廷义也下作的太明显了吧,难道真是黔驴技穷了!”

萧子申道:“要依我说,咱就宰了那几个宦官,让那官家哭去。”卫子师含笑道:“那帝廷义算准了四哥不会胡乱害人,欺的就是四哥心善。还是一家人呢,也不知他将来死了,有什么脸面去见帝家列祖列宗。”

卫尘泱哼道:“若那天我不高兴了,就让他哭着去见列祖列宗。”卫子师嗔道:“哥哥,你可别胡来!若帝廷义出了事,世上的人怕都会把帐记在二哥、四哥头上。”

萧子申叹气道:“卫公子、子师姑娘,我这还有一桩恼人的事呢,怕说了出来你们更生气。”卫尘泱奇道:“还有比帝廷义更气人的,你说来听听!”

萧子申犹疑道:“卫公子,若神隐逸做了坏事,你们会杀拓跋公主么?”卫子师笑应道:“哪能这样胡来!就是慕容太后做了坏事,我们也不能寻拓跋姑娘麻烦吧,何况是神隐逸!”

萧子申见卫子师如此说,顿时就放了心。

卫尘泱听了萧子申话语,又见他神情,就皱眉道:“与神隐逸有关?”萧子申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不是,让殿下他们一起来听吧。”卫子师起身道:“哪能叫四哥过来,我们一起过去吧。”

卫子师说完后,三人就一起去了帝九诏住的院子。刚好展平、尚书台、易司礼、卫情天、妙品等人也在,萧子申就把月盈所说之事告诉了众人。萧子申说完后,众人震惊的半晌无语。

过了多时,展平方道:“怪不得没走脱半个人,我想了这么多年都不明白其中关窍,现在总算有些谱了。依我看,既然神隐逸也可能参与了其中,那么除了四圣联有嫌疑之外,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看来三清界与玉清宫、上清宫之事,绝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