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结拜

听到胡善祥的回答,酒囊天王沉吟了一下,说道:“雪山圣女,雪山圣女,恩人,我便称呼你为圣女如何?”

“可以!”胡善祥一边答道,一边加快了脚步。

酒囊天王也跟着加快了脚步,继续问道:“圣女,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叫范岱。跟我的外号连起来,就是酒囊饭袋。”

“那会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胡善祥说出了她的疑惑。

“当然啦,酒囊还是那个酒囊,范岱却不是那个饭袋,是范蠡的范和泰山的岱。读起来一样而已!所以,你可以叫我酒囊,或者范岱,又或者酒囊饭袋也行。”酒囊天王一边解释,一边不忘套近乎。

胡善祥道:“我刚才听他们叫你酒囊天王,我还是叫你酒王吧,你说的叫起来挺怪的。”

酒囊天王道:“也好,我身边的人也是这么叫我的。不知道你有兄弟姐妹吗?我自小就是孤儿!”

胡善祥想起了师父临终的时候所说的话,便一边思索,一边答道:“我大概有两个姐姐吧!具体也不清楚!”

酒囊天王道:“只知道有两个姐姐,其它的不清楚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酒囊天王忽然灵机一闪,高兴地说道:“这么说,你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有哥哥或弟弟?”

胡善祥道:“哥哥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又没有弟弟就不清楚了。”胡善祥长年与师父隐居山林寺庙之人,既缺少好奇之心,也能由任自然,具有常人所没有的耐心,所以对于酒囊天王的问题,既然不耽误她赶路,她也很自然地就给予了回答,既不觉得有何值得隐瞒,也不觉得厌烦。或许轻纱之后,胡善祥依然是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这可能也是冰蚕神功对脸部肌肉的造型要求罢了,不过此时她的话语当中有的只是闲淡而已!

或许是已经接受了酒王的跟随,这一口气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之后,或许是想到了酒王的内伤吧,胡善祥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倒出了一粒冰蚕珠魄丹,递给了酒王,并说道:“把它服下去。”

酒王也不问是什么丹药,心不在焉地便伸手接了过去,紧跟着就塞到了嘴里,吞了下去,又故作思索地问道:“圣女,如果我们两人义结金兰的话,你说是好还是坏呢?”这一问很有策略,他对胡善祥闲淡而又无所谓的性子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便跳过了胡善祥是否愿意和他结拜的问题,直接和胡善祥讨论起了两人结拜是好是坏的问题,且有的是“义结金兰”这四个字。一把岁数的江湖名宿,欺骗女孩子的时候,绝对不要脸皮。

“不知道!”胡善祥不加思索地答道。她显然领会到酒王的这话的重点是要和她结拜,而不是结拜之后会怎么样。

“圣女,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义结金兰的话,我就有了妹妹,不再是孤儿,而你也多了个哥哥,其实很不错的。”酒王富有诱导性地说道。可是他也不想一想,此时的他已经五十多岁,哪里就是孤儿了?可以看得出来,只要有机会,每到关键的时候,他都要利用一下女性的同情心。

“我们义结金兰做兄妹?可是你都五十多岁了,我才十几岁,你可能比我父亲还大,我怎么能和前辈你结拜呢?”胡善祥很是疑惑。虽然胡善祥除了和她师父在大雪山除过恶霸之外,向来几乎是不问世事,但是世间的一些纲常伦理还是有点了解的。

酒王见胡善祥这么说,就知道有戏,便继续分解道:“两人义结金兰,又不是拜师学艺,是不用看对方的年龄打小和武功高低的。哦……你肯定是嫌我武功不行,才不同意的!”

只见胡善祥稍微一沉吟,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说道:“那好吧!”说完便不再说什么了,依然继续赶着路。

倒是酒王见胡善祥同意了,激动得不得了,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拜火教天王的身份,大声地叫唤道:“想不到我范岱今日终于有妹妹了……。”

等到情绪稍微稳定了之后,酒王又问道:“义妹,我们要不要搞个结拜的仪式?”

“义兄,这倒不必了。我们江湖儿女无需讲究许多。”胡善祥见酒王称她为“义妹”,便也跟着换了对酒王的称呼,而她师父临终之前和她说过的话,拿来应对自己刚刚结拜的义兄了,胜似一位豪气干云的侠女。

酒王想想也是,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些虚的仪式估计自己的义妹同意摆,也没有时间,便笑道:“好一句‘我们江湖儿女无需讲究许多’,是义兄着相了,便按义妹说的来!”

因为刚才的心思全都放在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结拜的事上,所以酒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如今事成了,酒王突然觉得气血顺畅无比。开始以为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已,但是再赶了一段路程,还是觉得精力十足,仔细一想,才意识到是刚才服下的丹药使然。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刚才义妹给为兄的是什么丹药,药力如此神奇!为兄和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更精神了。”

胡善祥道:“这药是我师父配置的,师父临终前不让我对人说。”提起自己的师父,胡善祥不由地想起了出关时的种种,情绪也略有低沉。

酒王见妆,也暗自责怪起了自己来,满怀歉意地说:“是义兄不好,勾起了义妹的伤心事。”

“师父常说,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道。我也只是一时间没有完全适应而已!义兄不必如此!但是义兄的伤,有这丹药的帮助,只要日后自行运功疗养,也能打通身上封闭的穴道,完全治好。我此次下山,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所以不便为你医治。”说完又拿出了怀中的小瓶来,拔了盖,在手帕上,倒出了三粒冰蚕珠魄丹,才收起了小瓶,又将手帕上的药包好,便递给酒王,并说道:“此药不仅有利于医治内伤,还能解毒。世上所剩不多,现在便将这三粒给义兄你,以防不时之需。”

或许人世间的一切激情,只因有人与你同行。胡善祥的这一面实在是极为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