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三段式的歇斯底里

第一首小众的音乐就快要接近尾声，金泰妍小小的抬了一次头。

“这部mv的导演和你好像的说，都是对画面场景的追求炒鸡高，剧情主线要么就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比重，要么就干脆不要。”

就在金泰妍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一阵困意突然的袭来，我条件反射的嘴巴张大，抬头发表了一个小小意见的金泰妍就这样正面撞上了我的这个哈欠。看见了我松懈眼皮的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开口。

“之前还在想你怎么这么厉害，第一次拍mv就能把画面处理的这么好……原来是一直在学习，一直在研究。”

“当然了，不学习不研究怎么行，你当我列表里两三百个mv是摆设？我又不是天才，不发狠努力一点，怎么能拍好mv。”为了让对面的这两只愧疚心理少一点，今天一整天，我都扬着嘴角，不管何种心情，都始终挤出一丝笑意来，以表明我现在完全没事。事实上，这样的举措，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mv已经播放完，嘟了嘟嘴的李顺圭从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中挤了进来。“怀挺喽！”她对着我握了握小拳头，做出了一副加油的姿态。我咧了咧嘴，没有负担的笑了一次。

“当然得加油，不然怎么还你们钱。”表情明朗的我，思想在这一刻有了一瞬间的松懈。原本只是玩笑性质，随口说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这句话，我瞬间便知道要糟。果然…………

在说出那个还字和钱字之后，金泰妍的表情光速黯淡了下去。她的眼睑低垂，突然之间没了生气。

房间内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一阵诡异的安静中去，我闭着嘴，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同样垂下眼睑的李顺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人说话的状况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憋住的一口呼吸，完全无法供应大脑所需要的氧气。

“你还记着八百万那件事么……拼了命的去工作，不要命的去救我，全都跟这件事有关？或者说是有这件事作前提？”

终于开了口，毫无疑问，这仿佛含着细沙的声音，是属于金泰妍的。她没有看我，而是眼睛瞧着地面，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完全不在乎的事情。

对此，我深吸一口气之后，再次紧闭住了呼吸。

“不是的！”拿掉嘴角的微笑，我变回到无表情严肃的样子。不是的这三个字，我说的郑重无比。但显然，内心复杂纠结的金泰妍，决不会就此相信。

“真的不是么？”低着头的金泰妍，在一阵顿挫的语调中抬起了头，她的眼皮同时也无力的抬着。嘴唇紧闭，我看不到她的那一排细碎洁白的牙齿。

在我说出那句踩了地雷的话之后，金泰妍的身上便没有了烟火气息。但这种情况，跟仙女跟纯净无关，而是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她金泰妍无关。

当下这种状况，李顺圭向后靠，将背贴在椅子上，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一言不发。

和状态很奇妙的金泰妍四目相对，我将屏住的呼吸缓慢的松开，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我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金泰妍再次开了口……我又重新见到了她的牙齿。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用债来衡量？我给了你钱，你就欠我的了，你就必须得还？姜锡俊喜欢我，而他又一直帮着你，现在我出事了，你就来救我，也是想要还？————好，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你断了一根手指，我该怎么还！！！”

结尾的一句话，金泰妍近乎是对着我喊了出来，不是疑问句式，三个感叹号，说明她喊的有些歇斯底里。不过这还不算完，她的语调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

“在我眼里，你的那根手指，能抵一百个八百万！一千个八百万！你要我怎么还！！！”

还是三个感叹号，很少出现，埋在她内心深处的另一个金泰妍，在今天，又出现了。

另一个金泰妍很有主见，不会迁就，有了不满，就会大声的发表意见。有了压抑的情绪，就会径直的宣泄。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这一面的金泰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

继昨晚之后，金泰妍积郁的情绪第二次爆发，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觉得自己必须得让她重新回到以前的样子。

望着面前双肩颤抖的金泰妍，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双手放上去。不过最后我没有，因为我伸出手，抚向了她的脑袋，近乎贴向了她的脸，仅仅只留下一线的空隙。

“喂，金泰妍，你听好了，以下我所要说的，都是真话。”

头一次的认真，头一次笑的如此认真。没错，在当下这种情况下，我面对着金泰妍，浅浅地笑着在说话。

“昨晚，我救你，跟姜锡俊有关，但更大程度上……我只是为了救你。还有，你忘记了今天凌晨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了么？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这才过了十几个小时都不到。我说，你的那八百万，在很关键的时候救了我爸，所以，我才下定决心的去救你。这事和恩情有关，跟债无关。但债就是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情是情，债是债，我用手指还的是你的恩情，债要另当别论。恩……不说还了吧，一说还你又要发脾气了。”

淡却带着一线阳光的笑继续在我嘴巴边上，我将手拿离金泰妍的发丝，她已经安静了下来，在老老实实的听我说话。

“咳咳，就说是亲故吧，因为你帮了我，因为一些别的。你不是早说了么，我们是亲故。所以我要救你，是因为我认识你，是因为我们是还算亲近的亲故。至于债，我是一定要还的。你嘛……不是说还欠我一顿饭么。”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终于是将那颗踩了地雷给彻底破除掉。挨着我坐的很近的金泰妍抿了抿嘴巴，表情一阵变化，颇有点破涕为笑的味道。

她先是独自坐着，还没从放空中醒过来。有点血色的嘴唇不断蠕动，嘴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咀嚼着我刚刚的那番话。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瞳孔如繁星从黑洞里逃出来，重新有了光。

“饭等你好了再说，想吃什么想吃几次都行。但是！”笑着的金泰妍一时间又板着脸，不过鼓起的颧骨很快就又降了下去。

“但是！你以后不要在那么拼命工作了，我又没有规定还钱期限，我也不缺钱，所以……我可以等一百年！”

出来玩耍了一阵的那位金泰妍终于是重新被封印了起来，当下的这位金泰妍，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对于八百万的那件事，我们俩现在都可以笑着面对了。而且，她开玩笑说她可以等一百年。

“其实，我也没有太拼命工作，只是为了赶工期配合两边的日程罢了。另外，我是真的对拍摄感兴趣，所以才努力做下去的，也不全是为了还债。”

“安啦安啦，还有什么好歌好mv继续推荐推荐的说。”看见气氛再次转好，一直没办法插上话的李顺圭终于是按耐不住开了口。她朝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径直把手机递了过来。

有些好笑的望了这个恢复活力的活力素一眼，我接过手机，开始继续翻找mv。

imaginedragons——《demons》

第二部mv，我再一次找了一首好歌，不过这一首好歌名声太响，相必这两只都应该听过。

果然，当熟悉的前奏响起，还未看到mv的主人公登场，床边挨着坐的这两只便已经猜出了这首歌的名字。

“其实我蛮想去现场听他们唱这首《demons》的，这算是我中学时代的梦想，在那时候估计可以说是相当宏大的一个梦想了。不过就连现在，也应该还是要被定义为宏大的吧。”低着头，将完好的右手伸到被子外，捻动了一会手指之后，我又抬起头来，看向了正看着mv的那两只。

“你们不是经常去la或者纽约的么，那么多海外的日程，有没有看过哪个大牌乐队的演唱会？”

跟少女时代有关的综艺节目开始在脑海里飘，从《thetts》以及以前的一些节目中，我知道她们一年会有几次，往北美那边跑。

听了我的话，专心看着的mv的金泰妍没有理会，尽管歌听了很多次，但这部运用了慢镜头画面的mv她是头一次看。至于李顺圭，这丫头还算有些良心，抬头丢了两句话给我。

“我们每次的海外日程都排的很紧拜托，连逛街吃好吃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去看演唱会，虽然我们都挺想去看的。唯一嗨森一点的就是tts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拍摄《thetts》的时候，为了配合拍摄，泰妍她们几个不就在la好好的玩了几天么。”

似乎是回想起了tts三人在la痛快玩耍的画面，李顺圭的话里满满都是嫉妒的味道。说着话的时候，她的一双魔爪又偷偷的伸向了金泰妍。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肘，揉捏了起来。

一边看着mv，一边将李顺圭浓浓的嫉妒收入耳中，金泰妍不理会掐住自己手肘的那双手，抬头阴险的笑了一声。这一声，绝对的大妈一等。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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