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连番来袭

此番出现的人显然要比刚才的壮汉强出不少,三人结阵,凭借着阵法之威,已经能和宋君夷过上几招。

然而,也仅仅只是几招。

交手数合,宋君夷便已察觉了阵法的运转规律,剑尖回转,指东打西,以迅捷凌厉的身法扯开了战阵。

阵法一破,三人之力分散开来,宋君夷突入其间,如同虎入羊群。

轻描淡写地解决了三人,宋君夷也懒得收剑回鞘,横剑一挥,血珠从剑尖抛飞。

“还有想法的就出来吧,我一次解决了,莫要耽搁大家时间!”

清朗的声音回荡山林,并没有让宋君夷等得太久,便有两青袍两白袍耐不住性子,落在场中。

身着青袍的二人手持勾镰,白袍二人则是带着长鞭。

仅从着装武器来看,四人分属两个阵营,如今同时出场,也没有相互礼让,四人对视一眼后决定,明目张胆地合击。

剑客,一身武艺半数都在剑上。

见识过宋君夷的剑法后,四人凭借着兵器奇异,首先就把主意打在了宋君夷的长剑之上。

白袍挥舞长鞭,柔中带刚,在空中炸起了“啪!”“啪!”的响声,几次想要锁住长剑,却被宋君夷的身法避开。

青袍二人见缝插针,举镰而上。

宋君夷横剑格挡,正中敌人下怀。

以勾镰锁住长剑,另外三人连番攻来。

形式紧迫,宋君夷大喝一声,气贯手臂,硬是连人带镰将青袍男子提起,横扫挥击,逼退了三人的攻势。

趁三人自顾不暇时,长剑顺着缝隙插上,以勾镰为支点,搅出一阵剑花。

对方胆色惊人,青袍男子臂力不如,自知难以锁敌,无奈撤镰后退。

宋君夷乘势前冲,“当!”“当!”两声架开男子防御。

白袍见势不妙,挥鞭援救,朝着宋君夷的长剑直击而来。

这宋君夷视若不见,长剑硬吃了这记攻击,手腕一扭,仍旧直刺向前,青袍当场毙命。

另一条鞭子稍晚一分,只得缠绕上宋君夷的右手腕,试图再度将他锁住。

宋君夷扭身避开攻势,手上用力一扯,白袍顿觉下盘一松,人已经朝着宋君夷飞去。

人在半空,长鞭牵制形容虚设,挥剑荡开余下二人的攻击,宋君夷撩剑而上,一剑封喉。

宋君夷一抖手腕,缠绕着的鞭子便被震开。

战斗至此,已经没了悬念。

解开了束缚的宋君夷犹如龙归大海,中正平和的剑势展开,余下两人立马无力招架。

剩下的青袍男子红着双眼举镰上前,欲要相仿同伴。

而这一次宋君夷已有了准备,自然不会再让兵器被锁,架开兵刃后,长剑直刺要害。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这名青袍,宋君夷身法一展,突入鞭影之中。

没了队友牵制,身法又不及对手,尽管白袍竭力抵抗,也没能坚持太久。

宋君夷三招两式地结果了对手,浑身气势已然到达顶峰。

只见他环视一番,朝着林中高声喝问。

“闲杂人等已经清扫干净,各位高手们也用不着再躲躲藏藏了吧?”

声传林间,只是震落了几片枯叶,四下安静无比,再没有人出现。

“乐姐,你是不是被发现了?”张勇轻声提问,换来了乐欣颜惊愕的表情。

张勇嘿嘿一笑:“我吐纳法和轻功尽皆大成,真气浑圆如一,他肯定察觉不到我。”

言下之意,暴露的肯定是你。

乐欣颜瞪了张勇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到场中。

见四周仍旧没有动静,宋君夷喊道:“你们再不出手,那我们可走了?!”

言罢翻身上车,车队准备继续前进,终于引得暗处之人现身。

一人飞掠至车队之前,苍髯皓首,一身粗布麻衣,身披蓑笠,携一柄木质钓竿,整一个渔家老翁的模样。

老翁赞赏之色溢于言表:“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好一个‘晦明剑’宋君夷。”

宋君夷不为所动:“来者何人?这般沉得住气,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老朽武艺粗劣,入不得百晓门的慧眼,自然没有名号可提。”

“武艺粗劣,可不敢在此时出头。”

“老朽并不为佛经而来。”

宋君夷听完一笑:“哦?这一路上自称不为经文者,少说也得三四人,最后不也拐着弯套取先生书册?”

“老朽是为应天擎而来!”

老翁言罢,顿时引来四五人竖起了耳朵。

老翁见宋君夷游移不定,出言解释:“老朽双亲死于此魔之手,因而勤修武艺,发誓必报此仇。后听闻法如寺圣僧出手,诛杀了恶贼,于是退隐江湖,至今已有数十载。”

说到此处,老翁对着马车一礼:“如今听闻宁大人因复查此案而被革职,其中似乎另有蹊跷,老朽求问一句,应天擎是否尚存于世?”

老翁一番话语让马车有了动静,宁则知开门出车,对老翁行了一礼:“老先生节哀,在下任职期间虽然以法如寺为主,确也对应天擎之事略知一二。”

言至此处,宁则知面露难色:“只是不知,若应天擎尚存于世,您又如何自处?”

老翁声色俱厉:“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报此血仇。”

宁则知轻叹一声:“那我只能告诉你,应天擎已死。”

“我不信!”

“应天擎尸身尚在武部,乃是宁某亲眼所见。”

“此事若无隐情,你何以被革职!”

“若隐情是与法如寺相关?”

“法如寺乃佛教圣地,正大光明,岂会有隐情?!”

宁则知听罢一笑:“老先生终究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您又想怎么验证自己的猜测?”

“我要看你的监察文书!”

“宁某已被革职,文书怎么可能还在我手上?”

“那我要查看你手头的物件。”

“物件关乎国运,恕难从命。”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宋君夷点头示意,宁则知叹了口气,又回到了车内。

宋君夷横剑于前,凝重地看向老翁。

老翁轻挥鱼竿,似乎在熟悉许久未曾使用的兵刃。

江湖事,终归要凭武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