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胜

双方的厮杀很是惨烈，虽说张道真的骑兵都是杀出来的，但碰上几乎是一生都在马背上生活的草原人还是讨不到好。不过之前的突袭和放火很有用处，他们打不开阵势，只能凭借悍勇拼杀。

前期的优势也让张道真将他们直接杀穿，击溃了阵营。

而在另一边，原本苦苦支撑的李如柏和刘铤得到援助之后，立刻形成合围之势，将鞑靼死死的缠住。而支援的刘彦等人则是在外不断地射箭，放风筝。围剿着左右两翼的敌军，让他们无法支援中军。

这样一来，真正的主战场就是张道真这里了，只要他能将奥巴击溃，其余的敌军都不在话下。

张道真，仍是顶在最前面。此刻的他宛如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目标只有一个——奥巴。渐渐地，奥巴的军队逐渐崩溃，他们宁愿去抵挡别人也不想对上张道真。

见到一条条人命在挥手间就死去，再多的人也无法阻挡的了他的脚步，这种景象，让刚刚经历战火和杀戮的草原鞑靼们害怕的。

时间不断推移着，天色逐渐明亮。远处的朝阳洒在这片大地之上，不但没有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是更加恐惧，害怕。

其他的战场还好，而张道真和奥巴骑兵交战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入目之处，尽是血色，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味，让人作呕。

奥巴终于看到了张道真的样子，那年轻的面孔，犀利的剑法，很快就让他想起一个人——耿少南。

除了耿少南，他实在是想不出边镇大将还有谁这么年轻，这么有胆量，敢直面草原兵锋。现在它知道了，也唯有耿少南敢在草原行厮杀之事。

“来人，给本汉杀了耿少南，只要能杀了他，本汉什么都能答应你。”惊恐的话语，嘶吼的声音从奥巴嘴里喊出来。

谁料，此话一出。许多鞑靼厮杀的身形一滞，随即转身就逃，没有一点迟疑。是的，逃了。草原崇拜强者，畏惧强者。而耿少南，就是能够让他们畏惧的人。

他在草原屠戮数个部落，下至几千，上至过万人的部落他都杀过。所过之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还将千里草原化为了白地。更是在几万人的围剿之下，安然无恙。在草原生活过的人，没有没听说过他的大名的。

当然，这是凶名，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虽然奥巴的奖励很是诱人，但对比面对耿少南这个杀神来讲，有用吗？再好的奖励，还得有命拿才行。

而奥巴，他不是没见过张道真屠杀部落后的惨状，但是他以为，这个年轻将军不过是仗着火器罢了，正面厮杀绝对不是他一合之敌。他对耿少南的恐惧也在于那些漫天开花的火器，只是，他现在终于发现，他，错了。

他不仅是低估了张道真军队的战斗力，更是低估了张道真的凶名所带来的的威慑。战场上，很多都是连锁反应的，往往一个两个的溃逃不算什么，可一旦带起十几个，上百人的溃逃，那可真的就是崩盘了。现在就是这样，越来越多的鞑靼开始溃散！

看到局势已经至此，而他也没有等到其他人的支援。奥巴果断决定：逃！

“走，撤退！”

奥巴勒过缰绳，急忙掉头就跑。竭力呼喊着他身边的部下，朝着远处狂奔。听到他声音的几十骑也随着他转身就逃。其余听到声音的鞑靼听到动静，但是陷入厮杀中的他们已经来不及脱身了。

张道真一抹脸上的血迹，“不要管他们，务必全歼他们，继续追击！亲兵所属，跟我追击！”说完，一骑当前，策马追击，身后几十骑也跟随着他一起。

不是他贪功，而是一个主将对于战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而奥巴，已经在科尔沁做了十几年的“大汗”。在普通部族的眼里，他就是这片土地的王。只要能杀了他，其他两个战场的鞑靼就会直接崩溃，比现在更快！

战马在跑，奥巴丢下了他的士兵，直接逃亡。而他离开后，鞑靼们仿佛是像抽了魂一样，不复之前的血勇，挡不住明军的攻势。

还是那句话，奥巴已经老了，他要是敢直接上阵，而不是坐镇中军，就算是耿少南的凶名，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多时，张道真纵马扬蹄回来了，而他手上，则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滴落着鲜血，说不出的惨厉。

张道真环顾战场，现在鞑靼已经抵挡不住了，战场上一片混乱，看到的都是明军追杀鞑靼。骑兵乱战，很难脱离战场，除非是在边缘战场。但是现在，左右两翼都在厮杀，战场的范围不断扩大，哪都是敌人，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张道真来到战场，大喝道：“你们的首领奥巴已死！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他没说降者不杀，他这里，不接受俘虏。面对异族，他只有一个字，杀！

在场的鞑靼都是大惊失色，他们虽然对奥巴失望，但是奥巴的威信仍是树立在他们心中，现在奥巴已死，他们就等于是没了希望，没有主心骨了。心中的大山崩塌，带来的结果是惨烈的。

他们无心再战，只想着逃亡，即使是逃不出去，那也要逃。奥巴已死，再打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一场追击战就此展开，没有了主将的指挥，鞑靼就是一盘散沙，没有威胁性。张道真如法炮制，又把人头拎到了左右战场。看到奥巴的人头，剩下的部落首领也不想打了。他么只想保留势力，安全脱身。张道真也没有追击的意思，放他们走了。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正午才落下帷幕，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用过午餐，修整一番后，他们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这方圆几百里的大大小小的部落。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不是吗？草原能够兴盛和衰亡的原因都是在于人口。

而奥巴统治的部落底层人民就是草原的底蕴，消耗了底蕴，足以让科尔沁的部落几十年没法喘过气来。奥巴被他们击溃，其他部落也是纷纷逃离，这时，正是扫荡的好时候。

昏沉的阳光斜照着草原大地，他们已经将这里打扫完毕，该补刀的补刀，该砍的砍，该拿的拿。打仗，总得给士兵发财的机会，不是吗？这也是张道真的一贯作风，雨露均沾。

马蹄声席卷而去，留下的是翻腾的火焰，草原上，野兽众多，这里死了太多的人，收拾了袍泽的腰牌后，砍下两根指骨就算是骨灰了。剩下的就是由大火解决了，草原的夏天来的很快。一旦曝尸荒野，很可能爆发瘟疫，所以张道真直接火化，让他们在草原长眠。

当兵就是这样，在看不到的地方流血，牺牲。马革裹尸都算是好下场了，不是岁月静好，而是有人再为你负重前行。大明的安危，靠的就是这些最低级的士兵，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大明两百多年的安稳如山。

只可惜，朝堂的文官们看不到或者说是无视了这一切，他们眼里只有钱和利益。江南的繁华膏腴之地，让很多人迷了眼睛。

等到后世的扬州十日，秦淮喋血才打碎了他们的太平梦。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此战，敬那些大明百余年来在九边牺牲的士兵们，你们，可以安息了！

《明史》正宗本纪：万历四十七年春，帝率众数万，大破草原科尔沁部，斩首上万余。此役后，保大明边疆五十年，此间再无战事。然朝堂风云起，逆党暗存，局势波云诡谲，难以言表。

ps:推荐一本大佬的书，武侠巅峰之上，还挺好看的。有那味，有点黑暗流的意思。